林泳洋說:“快抄下來電顯示上的號碼。”
亮佳打過去問,十分訝異:“是一家青年會。”
泳洋微笑:“葉芳好是永恒的大學生。”
亮佳說:“你別把芳好的消息傳出去。”
“我剛想告訴方有賀,芳好有電話來。”
“不,免得一有變化,他又失望。”
“亮佳,你說得對。”
“最近他吃了很多苦,大家得好好體諒他。”
“真沒想到他對葉芳好那樣真心。”
“蝴蝶也沒有辜負他,已經替他賺錢。”
“他仍住在有成的公寓里?”
“房子已經賣掉,他也很少回家,有時睡在公司里。”
“原來方有賀那樣能吃苦。”
大家都嘖嘖稱奇。
春節,他們在葉家團聚過年。
葉太太左邊肩膀關節酸痛,到了年紀,一定有此類惱人的小毛病,穿衣脫衣都得叫人服侍。他們在一起打牌。
忽然葉太太說:“不玩了。”
有成連忙哄撮:“我們去逛年宵。”
“這芳好算是什麼?過年也不回家。”
“她選擇避年。”
“她是懲罰我。”
“沒有的事。”
“亮佳,打電話叫她回來,初三不見人,我就當沒生過這個大女兒。”
大家都笑。
“沒人相信我?喲,我左肩痛得快掉下來。”
亮佳連忙服侍她吃止痛藥。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女傭去開門。
只見有人拎著行李進屋。
葉太太呆視門口:“這是誰?真像芳好,假使真是芳好就好了。”
那人走到燈下:“媽,正是我。”
“芳好!”
大家歡呼,一擁而上。
芳好回來了,身上運動服穿得有點髒,頭發長長,梳根馬尾,不施脂粉。
眾人立刻茶水侍候。
結好笑說:“再遲三天回來,媽說沒生過你。”
“噓——”
芳好只是陪笑,叫亮佳走近,聽她的胎動。
那邊有成偷偷走進書房打電話。
“有賀,芳好回來了。”
“……”
“喂,有賀,聽見沒有?”
方有賀正在案頭看文件,一聽兄弟這樣報告,感慨萬千,不知如何回答。
他鼻子發酸。
“我們在葉家,你可要馬上來?”
“我在等一通重要的長途電話。”
有成頓足:“你輕重不分。”
“百多名員工的薪酬你說重不重?”
“難道你不是一直在等大姐?”
“是,我是在等她。”
她真的回來了,他又躊躇,像一個演員害怕上台面對觀眾。
“有成,我心中有數,勿替我擔心,芳好剛乘長途飛機回來,先讓她休息。”
有成笑:“你是女性心理專家,何用我多嘴,我明白了。”
他掛上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