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部 南征百越 第三十九章 意料中的刺殺


到吳國轅門,烈陽高照,烏戈罕身負荊條眯起眼睛向見左右的刀山戟海在朝陽照耀下閃動點點金光,儀仗的士兵肅然分列兩旁,為他分開一條可供四馬並行的馳道。

他不禁有一種錯覺,這營寨如同龍塘虎穴一般深嚴,不安和期待的心情,在胸中反複交織。

對于這次打賭,烏戈罕本不已為然,在得知姬凌云回寨後依舊我行我素游玩享樂以後,更是覺得勝券在握。

可事實遠遠出乎的意料:他——姬凌云,一個被自己瞧不起的人,在一個晚上就攻破了百越群山中最堅固的東越山寨。

烏戈罕恍然發覺自己是多麼的天真,在對方的眼中自己或許真的如同笨蛋一般了,想起了那個賭約,他心悅誠服的背上了荊條前來賠罪。

說明來意,烏戈罕步行入營,一路走一路看,只見周圍的軍營層層疊疊、錯落有致;一隊隊巡營士兵精氣十足、整然有序;糧草輜重堆積如山,守備森嚴。單看這營盤的布置,烏戈罕就能感覺到主人胸中韜略,同時也暗笑自己有眼無珠。

大約走了足足一盞茶的功夫,才來到碩大的中軍大帳前。壯碩無匹的專韋正懷抱大刀,如山一般矗立在帳門口。此時見烏戈罕背負荊條到來,以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情,點頭道:“烏戈罕請稍後,我這就去稟報。”

得知烏戈罕到來地中軍大帳前。姬凌云正看著手中的戰報:由于戰斗進行的異常順利,大多數東越士兵被驚醒時就得到了吳國十萬大軍殺入寨中,並且虞虎被殺的假消息。守軍並沒有多做抵抗,只付出了三千六百余人的代價就拿下了堅固的東越山寨。現在大軍正在清理戰場,掃除隱患。

姬凌云雖早已料到了結果,但是依舊大喜道:“這一戰打了漂亮,百越平複,我軍掃除了後患,總體實力又上升了一個台階”

取得了最終的勝利,姜良的心情也是大好。以少有的圓滑語氣說道:“全賴大王洪福齊天,戰未開打就有人送上了難逢的戰機。”

姬凌云在姜良地提示下,想起了那個瘋狂的西甌族少主俞橋,問道:“虞虎現在在哪?”

韓慶道:“應該在送來的路上吧!若我們計算無誤,潛入山寨的我軍,在擒拿住虞虎以後,立刻退入後山要地鎮守等候,等我軍穩定局勢在再出來彙合。細算時間,應該快到營寨了。”

“等會虞虎到來的時候,直接將他交給俞橋。不用在知會我了。”姬凌云下了一個有些莫名其妙的命令。

這時,帳外的專韋傳來了烏戈罕求見的訊息。

姬凌云摸了摸自己那不是很長的胡須道:“這麼快就來了,比預計的還要好……讓他進來。”

烏戈罕剛邁進寬大地軍帳。姬凌云不由一怔,對方赤裸著上身荊條捆綁在身上,尖銳的芒刺深入皮肉以是猩紅一片。對方對此絲毫未覺,只是面露尷尬的愧疚之色。

“烏壯士,別來無恙乎?幾句生氣地玩笑話,何必如此當真。




大笑聲中,姬凌云站起身來。繞過書案,拍了拍烏戈罕臂膀,舉頭打量了幾眼點頭道:“寡人當時聽聞士卒報道說‘山越人不聽命令,不服從指揮,意圖背信諾言’,心中很的不快。因此,說話語氣重了一些,烏壯士無須較真。”說著,意圖為烏戈罕松綁。

烏戈罕退了一步避開。面上的愧疚之色更是濃厚,自己不義在前。大失體面的指責一位智勇絕倫的人物無能在後。姬凌云若是怪罪。自己心頭還好受一些。可他如此大度,更加的顯出了自己的過錯。

“烏戈罕不識吳王本領。多次出言侮辱。如此行徑,現在想來實在丟人。吳王大度,更顯得烏戈罕地無知。烏戈罕誠心向吳王認錯,望吳王恩准。”他雙膝跪地“咚、咚、咚”的連磕了三個響頭,然後道:“族人無禮,烏戈罕代表他們向吳王賠罪。”再次連磕了三個響頭。

“無妨!”姬凌云扶起烏戈罕,解下了他身上的荊條道:“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無須多做計較。只要你能記住這次教訓,日後不在放類似的錯誤,這幾個頭也磕得值了。”

烏戈罕心頭急跳,頗有受寵若驚之感,誠懇的敬服道:“烏戈罕此生決不忘記吳王的教誨。”他這類人似諾言為一切,早已定下

輸後對姬凌云心服口服,並且任憑差遣就決不會失言

正在此時,外面專韋來通報,西甌族少主俞橋求見。

姬凌云道:“不是讓他自行離去嗎?”

專韋道:“他說大王為他報了血仇,怎麼樣也要當面謝恩。”

姬凌云聽了眼中露出了一絲寒意,讓烏戈罕站于一側,走回了堂上請他入內。

帳門掀開,俞橋走了進來,進帳後拜倒道:“謝吳王丈義襄助,俞橋以在不久前親自手刃仇人,不枉此生了。”

姬凌云背過身去,冷冷道:“既然大仇以報,寡人也不留你了,去庫房領取五斤黃金自行討生活去吧。”

俞橋聞言先是一愣,然後道:“為報吳王大恩,我願將西甌族世代流傳了三百年的一個秘密說出來……這兒可有地圖?”

姜良一指帳內坐上角,那里正掛這一副百越的山河圖。

俞橋走了上去,可就在此時,驚人地變化發生了。

俞橋左手的袖口里突然露出了一把匕首,發瘋似地向姬凌云撲去。

眾人驚呼間,姬凌云似乎早已有了防備,迅速地抓住了他的左臂,右肘重重地頂在了俞橋的胸口,借力施出了過肩摔。俞橋掙紮爬起,姬凌云再度出擊,一腳飛起,正中俞橋前胸。筋斷骨折聲中,整個人筆直地飛了出去!

俞橋胸骨以斷,撕牙冽嘴,血紅的雙眼瞪著姬凌云道:“你早已知道我的意圖?”


姬凌云點了點頭。

“什麼時候?”俞橋一臉的不信。

“從你自作聰明的那一刻!”姬凌云淡淡的說道:“你太小瞧了我中原的好人物,寡人對劍頗有心得。那夜,你自斷一臂時,你左手用劍一氣呵成。

而後來你卻學什麼左手的適應,一個慣用左手的人裝做不習慣用左手無非是想讓人對你掉以輕心,好達到你刺殺寡人的目的。你除了恨虞虎毀了你們的山寨外,同時還恨寡人害死了你的父親。所以一開始,你早已有了全旁的計劃,借用寡人的手幫你報仇,然後在尋找時機殺了寡人。”

俞橋猛地仰天哈哈大笑,陰森瘋狂的笑聲回蕩在帳篷里,“哇”地又吐了一大口血:想不到自己的一番計算,早以在對方的意料在內。!不甘心的問道:“既然你早以明白,什麼不早早的殺了我?”

姬凌云看了俞橋一眼,沒有說話。他非鐵石心腸,俞橋所受之苦,常人無法體會。他對吳國已經無法造成任何威脅,姬凌云知道他意圖加害自己,但還是有心放他一馬,只是對方早已失去理智,兩次求生的機會都無動于衷。

俞橋明白了姬凌云的意思大聲咆哮道:“我俞橋絕不需要你的可憐!”因為適才大笑和聲嘶力竭的咆哮,此時他的嗓子變得沙啞難聽,就好像地獄傳出的嚎叫。

當場就先一步劃破了自己的喉嚨。

姬凌云凝望這死尸一眼,歎道:“將他好生安葬,無論怎麼說他都是攻克東越山的一大功臣。”

從開始到現在,烏戈罕將姬凌云的運籌帷幄都看在眼中,心中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次日清晨,山上的危機已經解除。

姬凌云帶著姜良、韓慶、專韋、豫讓等一干心腹上了東越山寨。

此刻山寨中一片狼跡,尸體雖然已經全部清理,但各處都依舊有著大戰過後的氣息,血跡斑斑。

來到了山寨中央的校場,校場的一端並列派著許多大箱子。

姬凌云好奇的問道:“那些是什麼?”

展如微微一愣,搖頭道:“屬下不知,這些大箱子本來放在山洞里的,但那處山洞正好我軍需要借用就將它們搬了出來。因為上了鎖,大王曾說盡量不要擾民,具體什麼倒不是很清楚。”

姬凌云本不在過問可箱子里頭突然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響,里頭裝的竟是活物。

好奇之下讓人打開看看,誰知這鎖一撬,蓋子一開,姬凌云一干人等,登時嚇得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