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部 修養生息 第二十九章 聲東擊西


夜色朦朧,寂靜的籠罩著大地,廢丘以南的山坳中。五千匈奴騎兵靜靜的豎立著,他們身披著精美的獅皮披風,手拿著漆黑的長柄大斧。他們的身體是由虎皮作成的鎧甲包裹,在關鍵的地方都縛有鐵片。

他們的坐騎很大,足足有兩米之高,寬大的馬蹄在地上滑動著,身上的肌肉鼓脹,一看就知爆發力驚人。

他們的眼中充滿了藐視一切的死氣,威風拂過,獅皮披風發出了獵獵的聲響,在他們濃厚的殺氣中仿佛月亮都生出了恐懼之心,躲入云層中消失不見。

他們在草原上是無敵的存在,所有部落一聽到狻猊鐵騎都會嚇的抖上三抖。他們是草原上的死神,一旦投入戰場就是不死不休。

在三年前,有一個中等的部落不服從攣廣義的指揮。攣廣義為了聽從了智瑤的建議,殺雞儆猴出動了狻猊鐵騎。

那一戰使得攣廣義的凶名傳遍了整個草原、大漠。實力不錯的狼罕部落被狻猊鐵騎殺至滅族。

那一戰是兩千對一萬。

狻猊鐵騎將五倍與自己的敵人殺的落花流水。勝利後,狻猊鐵騎無情的對著狼罕部落的婦孺痛下了殺手。

那些婦孺中,包括了八十高齡的老人,還有出生不到一個月的嬰兒,無一幸免。由此之後,狻猊鐵騎在草原上的定義就是----無敵。

攣廣義來到了狻猊鐵騎的首領徹里骨的身旁,問道:“准備好了嗎?”

徹里骨點了點頭,不在說話。

這個時候的他已經沒有了當初因為攣廣義逼迫他學習大周文化的破窘的模樣,幾乎是完全變了一個人,手中那重達八十斤的黃金戰斧竟呈現著暗紅的顏色。那是因為這黃金戰斧飲了太多的血,血液被黃金吸入斧中,清洗不掉。久而久之,那金黃色地黃金戰斧成了如今地暗紅戰斧。

攣廣義道:“要為我們死去的兄弟報仇,此刻廢丘城中只有兩千守軍而已,城中有我們地人。他們會幫助你打開城門---你的任務就是一個字----殺。殺完以後在將所有的物資收集起來帶走。”

徹里骨還是沒有說話。高舉著暗紅色地黃金戰斧。吼叫道:“殺!”

五千人隨後也做著相同的動作,刹那之間。喊殺聲整天響起。

但聽得蹄聲如雷,五千狻猊鐵騎朝遠方飛奔而去,人數雖不甚多。氣勢之壯,卻似有如千軍萬馬一般。


攣廣義看著狻猊鐵騎遠去的身影面容上露出了淡淡的思愁。

攣廣義在中原學習之時,僥幸遇上了落魄的文章。當時,文章因父親文種之死,悲痛欲決,一蹶不振,終日飲酒消愁。

勾踐心狠手辣,深知斬草除根之道。在得知文章逃脫,知其才干,生怕他成為伍子胥第二。于是。派人尋得文章蹤跡,將其殺害。

攣廣義從殺手口中得知文章是文種之子。文種大名在南方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攣廣義自幼就深懷遠大抱負,心想:文種乃當世奇人,一身才略,天下少有。這文種是文章之子,且深得勾踐忌憚,一定不是凡人。遂然,出手襄助,殺退了勾踐派來的殺手。

文章並不道謝。依舊醉生夢死。

攣廣義看不過眼,大罵了文章一通,並且將他丟到了河中,任由他自生自滅。文章在死亡的威脅下,不由自主的用處了求生的本能爬上了岸。一身的頹廢也隨之消散。兩人結交成為莫逆。

文章報仇之心油然而生。于是,放眼觀察天下諸侯。愁然發現這天下竟無一可投效之人。晉定公志大才疏,齊簡公優柔寡斷,鄭聲公昏庸無能,魯哀公不掌大權。楚惠王熊章到是值得投效,但熊章只是信賴葉公一人,想要得到大權卻非易事。秦國地秦悼公卻是一個不錯的人選,但此人老邁謹慎只怕到死,自己也難登高位。

文章並不急得尋找自己的主君與攣廣義結伴而行,共游天下,相互學習。轉眼五年過去,姬凌云開始展露頭角。

本來姬凌云是文章最好的去處,但父仇焉能無視,心下更急著尋找為了的主君。直到一日,文章得知攣廣義的身份。

五年的相處,文章知道攣廣義殺伐果敢,手段狠辣,有成大事的氣度。更重要的是,攣廣義擁有草原人的豪邁,大方,並非是一個忌憚能人地人物,在他手上效命不會重蹈自己父親的覆轍,毅然投入他的麾下,為他出謀劃策。

只是,攣廣義所在的葷粥族太過弱小,周遍又是強敵環繞,很難有大的作為。

于是,文章另辟蹊徑加入秦國,由秦國引進中原文化,以此來壯大葷粥部落。在秦國,文章遇上了贏利,同時贏利也看中了文章。

兩人一拍即和,在文章地謀劃下,迫使贏行造反,扶持贏利登上王位,並且被封為相國,成為秦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人物。

文章有意放棄攣廣義,但又覺得贏利為人可能會跟勾踐一般,忌憚能人、功臣,生怕自己會落得更自己的父親一般下場。

蜚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這是范蠡給文種地十二個字的良言,文種因為不信,所以幾乎滅族。因此,文章每日都要背上一遍,以提醒自己不要重蹈覆轍。

于是,文章在攣廣義與贏利之間來回效命,他為秦國盡心盡力,只求秦國強大。同時,他還策劃了洛邑之變,表面上是為秦國消滅強敵,實際也是為了葷粥部落消弱他們對手的實力。


果然,戎狄戰敗,損失慘重。而葷粥部落卻趁勢而起,吞下了強大的北戎。

在文章那天才的戰略眼光下,秦國越來越發達,已經能夠于中原群雄一較長短。同時,葷粥部落也是越來越強大,並且還改名為匈奴。

是該文章作出最後決定的時候了,到底是為匈奴效命,還是為秦國效命。

文章在秦國算是一手遮天,因此,心向秦國。可就在他即將決定是時候,任清璿的出現猶如當頭棒喝。

贏利最擅長的是權謀之術,見文章勢大有喧賓奪主的意思。于是,扶持任清璿以達平衡。但文章因為父親的關系在權謀上異常的敏感,知道贏利已經開始忌憚自己。若秦國真的發展起來,只怕自己會是文種第二。

所以,文章毅然加入了匈奴陣營,開始設計讓匈奴入主秦國。只是因為任清璿的阻礙,以及贏利的偏袒一直未能成功。攣廣義長長的歎了口氣,古話說“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看來一點不假。

隨著時間的流逝,公孫聖的出現,文章的計劃再度遭到了破壞。

匈奴入主秦國以是無望,只能退而求其次。奪取物資、金錢以及人力,以此來壯大匈奴。因此,文章告訴他勸說贏利出戰,並且封鎖了西方的戰事,為了就是讓匈奴盡可能的得到秦國的一切資源。

只是事與願違,姬凌云出人意料的派遣了項鷹助陣秦國,給了一個毫無准備的攣廣義一次迎頭痛擊,殺了匈奴近萬人馬。

攣廣義精通謀略計算,並非等閑之輩,他見項鷹處處破壞他的大計,又聞文章的心腹聶遠遇險遭到暗殺。立時懷疑計劃敗露,于是,想出一計來取雍城。

他以一隊匈奴騎兵在緄邑充當誘餌,打算利用難民助他取城。他將兩百勇士藏于難民之心,然後假意被人救走,希望他們跟隨難民一起混入雍城,里應外合。

只是,沒有想到那兩百勇士並未跟隨大部隊到達雍城,而是展轉來到了廢丘邑。

攣廣義得到消息,無可奈何,只能動起為死去戰友報仇的念頭。在此之前,他打算先去取回文章為他准備的五萬套兵器。

便在這出發時前一刻,在廢丘邑里的勇士告訴了他一個至關重要的消息。說吳國正准備行軍,那目的正是他即將要去的倉庫。

攣廣義幡然醒悟,明白了過來,自己的一切行動都在對方的算計之內,自己已經遇上了一位很了不得的對手。。

于是,他立刻改變了戰術,那前往倉庫的士兵一個不少,表面中計,但僅僅只是壓制、游走,吸引對方的注意。並不與敵交手,打算將項鷹拖住,從而一舉搗毀項鷹所在的基地----廢丘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