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楊瀟正在睡夢中,忽然間被袁笑吵醒了.
"怎麼啦二龍?"楊瀟問道,袁笑拿下耳機到:"哥,聽得一清二楚,今天晚上他們准備行動!于金虎要去醫院看看譚局到底死沒死!"
"媽的,還真讓譚局猜對了!通知譚局了嗎?"楊瀟問道.
"剛剛通知完,接下來我們做什麼?"
"什麼也不做,繼續監聽!譚局那邊會有安排的!晚上我去一趟醫院,我怕譚局不安全!你就繼續聽著這邊的動靜!"
"知道了哥!那你自己小心點!對了哥,很長時間沒和嫂子聯系了吧!打個電話吧!"
"忍忍吧!咱們的保密條令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倒是想,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楊瀟長歎一聲道:"希望快些結束這個任務!好和你嫂子團聚!對了,別說我了,你的飛飛怎麼樣了?"
"我還不是一樣?不過她給我發過信息!說最近挺忙的,他們特警隊最近接了一個大案子,說是很麻煩!都一個月了還沒結案呢!她都一個星期沒回家了!"
"嗨!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算了不想了!我叫了外賣,一會就到了!"
晚上,楊瀟來到市中心醫院,和醫院打好招呼,進了譚局長所在的一號太平間,推門而入,仔細一看,房間里並排放著十多具尸體,刺鼻的防腐劑味道直沖鼻子!他輕聲呼喚道:"譚局!你在哪?"
忽然間最里面的那具尸體活了!床單被掀開,譚局面帶微笑道:"你怎麼來了?不是在監聽黃笑天嗎?"
"嗨!這不是不放心您嗎?就過來看看!我聽說于金虎要十點多鍾才能來呢!您這麼早來干嘛?"他走近譚局到.
"我是防患于未然!要是他早來了怎麼辦?你這往哪藏呀!"他看了看四周到.
"您別找了!我呀早就把自己安排好了!您看見那個化妝櫃沒有?就這兒了!"原來太平間里有個專門為死人化妝的化妝櫃,他把門一推,閃身進去了!把門從里面關上,外面根本就看不出來!
他推開門到:"怎麼樣?譚局,還可以吧!"
"你小子可真能琢磨!真有你的!太行了!是個偵察兵的料!"
楊瀟揮揮手:"譚局,這味道可真味!您能受得了?"
譚耀武歎了口氣道:"傻小子,你沒有經曆過戰爭的洗禮!越南反擊戰那時候激戰在一起,尸體堆積成山,比這味道厲害多了!一個月沒人收尸,那腐化的氣味能把人熏上天去!可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和你們首長黃劍聲,還有葉天來,張挺我們幾個在死尸堆里愣是待了一天一夜,將越南的一個小分隊徹底毀滅了!到死他們都不知道我們的隱藏地點!誰會想到死尸堆里有四支沖鋒槍在對著他們橫掃呢!三十多人的小分隊,武器彈藥精良,愣是被我們這幾個只剩下半梭子子彈的老兵給收拾了!那是個偵查小分隊,就因為沒有及時地把情報送回去,導致了敵人的一個旅兵力全部被我軍消滅!一想到那滋味,我的心里就不好受!比這味道猛多了!"
楊瀟敬佩到:"我真的很慶幸我們生活在和平年代,比起你們老一輩革命者,我們差得多了!",譚局笑道:"話不能這麼說!我們那個時代沒有特種兵!1998年組建第一支特種部隊時,全部都是從偵察兵里選拔出去的!即便是現在,特種兵也是以偵察兵為主!因為他們是所有兵種的眼睛!拳頭!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單兵作戰能力超強!有時候一個特種兵小分隊,足可以毀滅一個師的力量!我就想當特種兵,可是首長說,都當特種兵,那國家安全和社會治安誰來管那!總不至于讓特種兵去大街上巡邏抓人吧!那不亂套了嗎?就這樣,老黃去了特種部隊,我和張挺呢,分別作了警察!老首長則留在了北京軍區!"
楊瀟剛要說話,忽然間走廊里傳來一種極其細微的走路聲,他連忙"噓"了一聲,譚耀武聽了聽,什麼也沒聽到!這就是差距!楊瀟作為一名特種兵,受過這樣的專業訓練,另外他是習武之人,而立自然比一般人好,他做了個躺下裝死的姿勢,譚耀武連忙閉住呼吸,使出楊瀟教給他的閉氣功,楊瀟則躡手躡腳的回到化妝櫃里,關上門,仔細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過了一會兒,就聽見有人開鎖的聲音,十幾秒鍾的時間便將房門打開了,一個人影閃身而進,這人穿著一身白大褂,裝成醫生進來的!他來到停放死尸的床前,從第一個開始掀開蒙著的被單,挨個檢驗,直到最後一個時,他才露出欣喜的笑容!
一把掀開床單,譚耀武那蠟黃的臉色映入眼簾,來人伸出手去,試了試他的脈搏和頸動脈,還有心髒,這家伙夠狡猾的!試過後看著譚耀武那毫無生氣的臉笑道:"姓譚的!我敬重你是條漢子,可惜各為其主,我本不想殺你!你是個好官,和張太炎等人不一樣,可是你卻冒犯了【黑三爺】的利益,所以你必須得死!到了那邊別怨我!我也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身不由己!你安息吧!"他忽然間在譚局長的腋窩處撓了幾下,見他毫無反應搖了搖頭:"可惜了!又少了一個好人!"
他回過神來,看了看四周,沒有任何動靜,冷笑一聲,揚長而去!楊瀟等他走了有二十分鍾後,才慢慢的走了出來,來到門口聽了聽,這才走出去,走了一圈,才回到房間里,忽然間又有一個聲音走了過來,他想進化妝間已經來不及了,一眼瞥見太平間里的冷凍櫃了,飛身形幾個箭步便來到冷凍櫃面前,一躍一翻,便到了櫃頂,剛剛藏好身形,便聽見有人推門而入的聲音,這聲音和剛才的並不一樣,進來後也是同樣試探了一遍,確定譚耀武已經死了,這才出了太平間的門,漸漸遠去!
楊瀟跳下冷凍櫃,心中暗道,這個老狐狸!一定是黃笑天信不過于金虎,這才另外派人前來看看!好險哪!他等有半個多鍾頭,這才離開了太平間,估計這會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這才迅速地離開了市中心醫院!回到了旅館!
當天晚上,楊瀟吃過晚飯後,繼續監聽,袁笑睡覺了,楊瀟這個氣呀!這黃笑天幾乎是夜夜*歡,還居然一晚上好幾次!這老王八蛋,真是精力十足!
晚上十點多鍾,楊瀟忽然聽見有人敲門,接著黃笑天的聲音響起:"【天狼】,看過了嗎?這老東西到底死沒死?"
"應該死了!我試過了他的全身脈搏!沒有任何生命跡象!"
"太好了!他們一定會為譚耀武舉行追悼會!事不宜遲,等他們出殯那天,你去一趟,想辦法,把楊瀟和袁笑群都給我滅了!他們倆不除掉始終是我的心頭大患!"
"那還吧!我會做得滴水不漏的!放心吧老板!那我先出去了!"于金虎走出房門,黃笑天等他走後,忽然間喃喃自語道:"【刀鋒】,【獵豹】,你們等著,你們譚局長下葬的那一天,我會讓你們從這個地球上消失的!哈哈哈!……"他發出一陣恐怖的笑聲……
哈爾濱市公安局為譚耀武舉行了隆重的追悼會,雖然三令五申不允許國家公務員開追悼會,可是這是局里人自發舉辦的,就在譚局長的家里,搭設靈堂,靈堂里譚耀武生前的照片被放在靈堂上,一個巨大的奠字十分的醒目!前來悼念的人絡繹不絕,譚局長人緣真好,這麼多的人為他送行,譚耀武的老伴哭的已經站不起來了!他的兒子譚健和兒媳王麗娜一身的重孝,答謝前來悼念的父親生前的好友和同事!靈堂里悲聲一片,十分肅穆.
在人群中,有幾個陌生的面孔,他們很顯然不是前來悼念的!眼睛不住的來回收尋,好像在尋覓什麼東西!
楊瀟和袁笑還有馬明宇站在人群的最佳位子,一眼就能看到全場,當楊瀟看到那幾個陌生人時,和馬明宇耳語幾句,馬明宇連連點頭,看來楊瀟已經看出這幾個人不是等閑之輩了!
追悼會開了整整一個上午,該來的都來了,中午十二點,追悼會結束,死者被送往火葬場火化入殮.
第二天一大早,送葬的隊伍開始從火葬場出發,送往公墓下葬,一路上警車長鳴,仿佛在為這位老警察鳴不平!
到了公募後,所有的市局警察全部到位,來松松這位兢兢業業干了一輩子的好局長,馬明宇念了悼詞,最後人們把鮮花放在墓地前,深深地鞠了三個躬,該走的都走了,楊瀟和袁笑是最後走的.
他們沒有回旅館,而是去了市局招待所,就在他們走進市局招待所的大門時,發現總是有一個人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們身後,楊瀟偷偷一笑,快步走進招待所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