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負岳大聖靈骸縮小道十里後,氣息驟降,僅僅停留在皇者的層次.
"接好."
山中聖說完,右手一甩,天地漆黑,萬界無光.
在天際的盡頭,仿佛有一條銀河疾馳而來,垂落而下,直入負岳大聖靈骸的後背.
那負岳大聖的後背原本是尖銳的山峰聳立,數量眾多,密密麻麻,但現在略有變化,變成九座大山一字排開,而周圍有一圈小山將其包圍.
每一座大山的頂端,都有一顆星辰,共有九顆銀色星辰.
方運看了一眼那星辰,只覺連自己的目光和神念都被吸走,暗道不好,急忙讓負岳大聖靈骸收斂九星山的力量.
山中聖道:"九星山雖是大聖寶物,但若祭煉長久,可晉升祖寶,乃是極強的寶物.上面每一顆星辰和一座山峰,都是一片龐大的星辰海洋凝聚而成."
星辰海洋,人族稱其為銀河.
將銀河系那麼多的星辰化為一星一山,這是何等偉力,方運心道怪不得自己連注視都不能.九星山若是這樣放在聖元大陸,不過一日,人獸滅絕,寸草不生.
負岳大聖靈骸聽從方運的命令,就見那就可星辰徐徐降落,由懸浮改為落在九座山上,變成九盞明燈,再無任何氣息.
山中聖道:"你我的交易完成.另外,我附送你一個消息,就在三個時辰前,從逆碑山得到消息,逆碑山主也就是逆聖發下號令,誰能生擒你,獎勵聖氣源一座,半聖寶物一件,神藥萬株,其余寶物任選,還有最重要的事,可以請逆碑山主出手一次."
"哼!"雙首龍聖冷哼一聲,十分不悅.
方運卻在腦海中浮現自己在神賜山海的經曆.
"我只是奇怪,你逆碑山主為何要找你."山中聖問.
方運無奈道:"我在神賜山海里,曾經殺過一個五境的逆碑凶靈,還與一頭逆碑皇者戰斗,不過他不算是我殺的."
山中聖輕輕搖頭,道:"連本聖不到萬不得已的,也不會殺逆碑凶靈,你膽子比我想象中更大.逆碑凶靈看似無數,實則一體,怪不得逆聖要……不過,他為何要活捉你,按照逆碑山的慣例,向來都是直接誅殺."
山中聖與雙首龍聖相視一眼,兩尊半聖都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雙首龍聖笑呵呵道:"逆碑山主不能出逆碑山,葬聖谷皆知,只要有負岳大聖的靈骸在,你無懼那老東西."
方運道:"那逆碑山真的源自負碑獅?"
"理當是."山中聖道.
方運思索片刻,緩緩道:"我之前未告訴兩位,我在神賜山海中,見到過負棺人."
"什麼?"
兩尊半聖的神念劇烈波動,即便失去萬物石,山中聖的神念都沒有如此波動.
"負棺人,竟然出世了."雙首龍聖忍不住輕歎.
"如此一來,那個傳說或許即將成真,怪不得逆聖要活捉你."山中聖道.
"什麼傳聞,兩位前輩可否告知?"方運問.
山中聖搖搖頭,雙首龍聖剛想說,卻改口道:"此事你們人族眾聖怕是也略知一二,在封聖之前,此事與你毫無關系,待你封聖之後,自然知曉.目前,你還是不知道為妙."
山中聖點點頭,道:"龍聖前輩說的不錯,接下來,你當謹慎行事,不要仗著有負岳大聖的靈骸便以為天下無敵.本聖實話于你說,你這靈骸雖是大聖,但本聖有無數中手段殺死你."
"咳咳,晚輩知道.只是……晚輩還殺過缺日峰的隕日皇者和畫骨河的畫骨凶靈皇者."
"你……"山中聖無言以對.
"殺了就殺了!"雙首龍聖卻滿不在乎.
山中聖白了一眼雙首龍聖,對方運道:"雙首龍聖陛下乃是絕地之主,有大聖之能,他自然不在乎,你連本聖都不如,卻惹下滔天大禍,卻是不好收場.不過,缺日峰的大明聖與龍族交好,怕是不會太為難你,至于畫骨凶靈,也無須太在乎,反正無論是殺他們或是不殺,他們都會想辦法殺你,取你的尸骸,制作一件人族身軀.現在,主要是逆聖之事難以善了,定要多加小心.我看,你現在不如直入古妖,龍族或人族的三處陵園之一,在葬聖谷關閉前,不再離開."
"你也可以居住在懸天江,本聖自會保你平安."雙首龍聖道.
山中聖卻詫異地看了雙首龍聖一眼,昏黃的眼睛閃過一抹光芒,道:"你也可留在奉顱山脈,他們奈何不得本聖."
方運原本只是覺得雙首龍聖接近自己,只是源自自己龍族的身份,但山中聖突然轉變態度,方運卻意識到不對,山中聖定然是猜到雙首龍聖似有他意,所以也向自己示好.
方運心中思緒紛飛,卻也不清楚雙首龍聖與山中聖為何刻意交好自己,但也明白自身絕對沒有這個吸引力,那麼,定然是跟自己身後的人族,龍族和古妖三族有莫大的關聯.
"晚輩謝過前輩,不過晚輩還想去人族血墓陵園一趟,有人族眾聖吩咐的事要做."
兩尊半聖相視一眼,山中聖道:"人族果然有所准備."
"什麼准備."
"你封聖後自然知曉."
方運差點對兩尊半聖翻白眼,這種托詞已經說了無數遍了.
雙首龍聖道:"也好,人族聖陵剛得詩祖寶光,氣象一新……本聖突然想問,那詩祖寶光是不是因你而生?"
方運謙遜地道:"晚輩不才,的確在古神塔中作出過一首新詩."
"了不起啊."雙首龍聖由衷贊歎.
山中聖看著方運,目光之中似乎隱含別樣的意味,甚至有一絲羨慕.
方運輕咳一聲,道:"晚輩這就要起身去人族血墓陵園,也沒有什麼報答兩位的,就把在神賜山海的一切事說給兩位聽……"
隨後,方運有選擇性地說出跟負棺人,誦經幽魂,三千眼和薛白衣有關的事,只字不提牧星客和百棺島,倒提了一下那個神秘的手指,至于自己到手的寶物,都只字不提.
方運覺得奇怪的是,在提到薛白衣的時候,兩尊半聖的神色十分特別.
方運輕咳一聲,道:"晚輩其實很想知道,那薛白衣到底是哪尊大人物,外形與人類一模一樣,卻從未聽說過."
山中聖不說,雙首龍聖沉吟片刻,道:"細節不便多說,你只要知道,葬聖谷每誕生一尊半聖,必有其因,必有其果.這薛白衣是曆代之中最奇特的半聖,似是得葬聖谷眷戀格外厚.以後見到他,不要與他為敵便是,否則,眾聖不介意抓了你去取悅他."
方運笑道:"我很快要離開葬聖谷,應該不會再見到他."
山中聖與雙首龍聖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