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後又羞又惱,道:"郎君你怎會如此?若非那個神秘人族皇者出現,我們還是有自保之力."
"你們知道那個神秘老者的樣子吧?"方運問.
"記得."鮫後張口一吐,眼前的水凝聚成一個人族老者的形象.
方運仔細一看,那人就是雷家文豪雷空鶴,但是,滿面皺紋,白發蒼蒼,只看外貌,比在葬聖谷中見最後一面的時候至少老了二十歲.
"這人便是雷家的雷空鶴,你們敗給他不丟臉.即便是我,也未必能勝過全盛時期的他."方運很清楚文豪之能,若正面對戰,自己拿雷空鶴毫無辦法.
在葬聖谷,方運之所以能擊殺普通皇者,除了各種有限制的殺手锏,最主要的原因是有大量的聖氣,沒有聖氣,四境大儒和文豪之間的差距,比大學士和大儒之間的差距更大.
"那萬一他出手阻止,我們怎麼辦?"
"我殺他難,他也別想殺死我!"方運毫無懼色,自身實力在這些天不斷成長,尤其成為政道之主後,體內的積累已經遠超曆代任何四境大儒,隨時可以晉升文宗.
但是,方運要在教化聖道之上走得更遠,那麼晉升文宗便不能用尋常手段.
早在數個月前,取得天常分神法後,方運便在布局.
"郎君舉世無雙!"鮫後笑著稱贊.
方運問道:"你實話實說,龍族密庫是不是與你們鮫人族有關?"
鮫後猶豫道:"此事,即便是我也不清楚真假.在遠古時代,我們鮫人族的確是隱世一族,守護龍族密庫.但是,隱世一族多,龍族密庫多,鮫人族更多,我們只是鮫人族的一支而已.或許我們的祖輩的確守護密庫,但先是在龍族與古妖大戰中不斷逃亡,死去一批.後來進入這海崖古地,連番戰斗,最終占據此地,又死去一批.再後來井聖崛起,與我鮫人族大戰三次,我族出現第三次大傷亡.這就導致,我鮫人族很多傳承並沒有延續下來,所以,即便身為鮫後,我也不確定我們這一脈鮫人族有沒有守護密庫.不過,也有人說,那黃金沙城就是我們的密庫."
方運點點頭,道:"你們這支鮫人族的確令人同情,不過,你們既然有九龍令,那麼你們的祖先很可能掌握龍族密庫.這樣吧,待我平定此地,你便全力搜尋鮫人海,找到更好,找不到也沒有損失."
"既然郎君下令,妾身定當讓郎君滿意.只不過,妾身想與郎君共赴毒沙漠."鮫後道.
方運道:"此事不容討價還價,那里本來就太過危險,凶靈之強,遠超你的想象,更何況,海崖聯盟絕不會任由我取寶."
"您的意思是,海崖聯盟竟然敢大膽到殺害文星龍爵和人族虛聖?"鮫後問.
"為了半聖故居,他們沒什麼不敢.大不了找人頂罪,若雷家從中斡旋,我人都死了,誰還能為了一個死人得罪整個海崖古地和雷家?畢竟,這里是海崖古地,不屬于聖元大陸."方運看得明明白白.
"您說的也是."鮫後眼中閃過一抹憂色.
"你們鮫人族,除了九龍令,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古老傳承?"方運問.
鮫後想了想,道:"所有的傳承都在寶庫之中,都被雷老賊吞了去,除了曆代鮫後隨時攜帶的鮫聖珠."
"哦?你竟然有鮫聖珠?"方運頗感詫異.
鮫後沒想到能讓方運驚異,獻寶似的右手一翻,托著一枚晶瑩剔透的圓球,圓球如成年人拳頭大小,完全透明,沒有絲毫雜質,除了渾圓和透明,看上去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方運道:"鮫人極難封聖,但若聖隕後,便會化為一顆鮫聖珠.傳言鮫聖珠可號令萬水,得之便有四海之力,外族使用威力稍弱,若鮫人族使用,則威能無窮,遠勝普通半聖寶物.除此之外,辟水,辟火,辟風,辟毒,你這鮫聖珠和傳言一樣?"
"對,我族鮫聖珠在水中十分強大,只不過我們力量有限,不敢過多催動,而且海崖聯盟亦有半聖寶物,不然的話,何至于四處逃竄.妾身之所以敢前往毒沙漠,便是依仗此物.郎君既然不願妾身赴險,便請代替妾身攜帶此物."鮫後將鮫聖珠遞給方運.
方運心中感動,並沒有接下,道:"我有寶物在身,不懼劇毒.你們鮫人本來就遭逢大難,若是失去此寶,萬一出現意外,其罪在我.你留著吧."
"郎君,你若不收下此寶,妾身便趕赴毒沙漠."鮫後倔強地說道.
方運頓覺頭疼,但心中一動,笑道:"我有辦法了.我從葬聖谷得到許多半聖寶物,其中有一件水族半聖寶物,先借給你防身,我則帶著鮫聖珠前往毒沙漠,待我回來,便將寶物再度交換,如何?"
"郎君如此體貼,親身感激不盡."鮫後看向方運有的目光越發溫柔.
方運卻有些不適應,直接拿出半聖寶物,與鮫後交換,得了鮫聖珠.
但是,讓方運意想不到的是,鮫聖珠一到手,竟然立刻飛入自己文宮外,而後鑽進文宮蟠龍的身體之中.
文宮蟠龍發出喜悅的輕吟,隨後閉目沉睡,散發的氣息越發強橫,方運清晰地感應到,文宮蟠龍產生的龍力突然增多,而且和以前一樣都能為自己所用.
方運面露尷尬之色,但又不能隱瞞,只好輕咳一聲,道:"我文宮有一件寶物,與這鮫聖珠有很深的淵源,竟吸引鮫聖珠融入其中.那件半聖寶物就歸你了,以後我會再補償鮫人族."
鮫後不怒反喜,道:"那就這麼說定了,郎君欠我一顆鮫聖珠,日後便不能辜負妾身."
方運硬著頭皮含糊道:"我會盡量幫助你,我若封聖,必全力祝你封聖."
鮫後笑逐顏開,不在乎什麼封聖,只在乎方運幫助她的心.
兩人一路上不斷聊天,大都是方運詢問有關海崖古地的事,偶爾也說說外界的事.
過了許久,外面的親衛回報.
"陛下,還有三百里便到海疆城,但水族叛徒竟然集結成軍,擋在前方."
鮫人親衛剛說完,方運就聽外面的章琅大聲罵道:"文星龍爵陛下出行,一群臭魚爛蝦豈敢攔路?都跪下,否則陛下震怒,奪盡你們血脈,讓你們變成真的死魚死蝦死八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