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運愣了一下,想起自己在聖院的軍功簿,有些無奈.
因為,自己的戰功不是只有表面上的,還有隱藏戰功.
其實眾聖都有隱藏戰功,都無法對外公示,比如宗莫居這些年一直在收降一域三蠻,本就是隱藏戰功,直到他自己公布,那些隱藏戰功才正式露面.
一般來說,非兵家半聖是很少比戰功的,因為比戰功源自兵家.
兵家讀書人常年征戰,經常沖突,不僅和鄰國沖突,也可能和自己國家的將帥沖突,所以比戰功就成了常事.
後來,兵家半聖比過一次,之後半聖便有了比戰功的先例.
"我倒是不怕比戰功,只是……你我的戰功應該相差不多,難以分出高下."方運用特別委婉的方式不建議宗莫居這麼做.
宗莫居微微一笑,道:"本聖也有一些隱藏戰功,畢竟,本聖分身在妖界以及各古地曆練多年,還有一些人族名士是本聖的分身,他們的戰功,也都歸于本聖."
"好吧."方運無奈地點點頭,看來宗莫居還是不肯認輸,畢竟宗莫居的分神之法在眾聖之上,分身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積累的戰功絕對不少,加上一域三蠻,遠超任何半聖,對戰功非常自信.
宗莫居道道:"那你我先靜等片刻,讓分身在聖院論勝負."
"可."方運本體立于虛空.
眾聖殿前,方運與宗莫居的化身同時抬頭.
宗莫居掃視眾人,臉上閃過一抹無奈,望向陳慶之,道:"我為東聖,不便親自出手,聖院戰功,向來由四聖閣監督,戰殿主導.勞煩陳聖出手,主持我與方聖比戰功."
陳慶之默默點頭.
一眾大儒心中暗歎,心中對宗莫居又同情又有一種淡淡的失望.
一般來說,三局定勝負,宗莫居已經在聖念論道和聖道文戰連輸兩局,已經沒必要比,可還是堅持,顯然已經不在乎名聲,明顯是為了慶國和宗家,所以眾人同情.
但另一方面,堂堂半聖,竟然也難以免俗,眾人心中難免有些失望,但想想宗聖是雜家半聖,也就能理解,雜家聖道太過寬博,有失精煉,被意外因素影響也很正常.
陳慶之面前浮現才氣光幕,隨後不斷翻看,過了一會兒,他面露異色,先是看了一眼方運,然後看了一眼宗莫居,最後掃視眾聖,道:"方聖的隱藏戰功,本聖無法觀看."
"什麼?"宗莫居化身難以置信.
陳慶之身為兵家半聖,乃是戰殿的直接領導者,有些戰功其他半聖可能看不到,陳慶之不可能看不到.
一眾大儒也疑惑不解,怎麼還有半聖看不了的戰功,按理說不應該存在,難道只有亞聖甚至孔聖才能看?
孔家半聖孔長遜目光一閃,低頭不語.
"這是為何?莫非只有亞聖能看?"王驚龍道.
雜家和慶國大儒面色一變,宗聖的一域三蠻就是亞聖之功,雖然不知道亞聖才能看到的戰功是什麼,但至少不會比亞聖之功差太多.
方運明面上的戰功已經不少了,若是還有亞聖才能看到的戰功,豈不是能壓過宗聖?
眾人悄悄看向宗聖化身,果然,宗聖化身面沉似水.
陳慶之無奈道:"並非亞聖才能看.本聖乃是兵家半聖,在人族無亞聖之時,相當于亞聖,已經可以看到亞聖才能看到的隱藏戰功.但……方聖之隱藏戰功,只有孔聖或者眾聖決議通過才能看."
全場嘩然.
大儒們忍不住發出聲音.
只有孔聖才能看的戰功,那是誰給記錄的?
眾人立刻想起來,孔聖意志一直存在,眾聖的意志也一直存在,而且許多讀書人都認定,孔聖必然在聖院中留下自身的意志,連各族聖祖都有,孔聖不可能做不到.
換言之,這隱藏戰功是孔聖意志給的?
"那就開聖議,諸位可贊同?"宗莫居說完,看向方運.
方運無奈道:"諸位只要同意,我同意."
眾聖眼中閃過一抹光華.
無論是誰,都無比好奇那隱藏戰功是什麼!
那可是只有孔聖才能看到的戰功.
孔長遜突然道:"事已至此,在半聖之中公開也無妨.老夫同意."
眾聖看了一眼孔長遜,目光帶著一絲羨慕,孔家家主向來有特權.
其余大儒也無比羨慕,只有文王世家家主看了孔長遜一眼,兩人目光交錯,好像只是偶然.
"老夫也同意."
"同意……"
所有半聖同意,最終方運也表示同意.
隨後,所有半聖面前出現光幕,開始觀看方運的隱藏戰功.
方運打開自己的軍功簿,看到慢慢顯現的隱藏戰功,微微點了一下頭,和自己猜想的一樣.
但是,除了孔長遜,其余半聖各個目瞪口呆.
宗莫居更是大眼直瞪,好像遇到此生最奇異之事.
所有大儒們看著眾聖,猶如百爪撓心,明知道是特別重要的大秘密,而且發生在眼前,卻看不到也聽不到,這太折磨人了.
到底是什麼?
除了文王世家的家主一臉淡然,其他大儒都快急瘋了了.
尤其是張破岳.
一些與張破岳交好的大儒一直沖張破岳使眼色,甚至暗中傳書給他.
這些大儒的想法很簡單,讓張破岳去問.
張破岳一直翻白眼,自己是滾刀肉,又不是不死肉,這種時候真要問了半聖也不可能回答,甚至可能會懲戒一下,以王驚龍的脾氣,把自己一腳踢出倒峰山都是輕的.
眾聖化身就那麼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光幕,一動不動.
很快,突然有大儒發現,大光幕上的宗聖本體不見了,接著,方運本體也消失在星空之中.
大儒們只覺此刻置身于陰曹地府,飽受油鍋熬炸之苦,可即便忍受如此痛苦,也完全看不到希望.
在這一刻,每一位大儒封聖的渴望都無比迫切!
他們看不到,但眾聖看得清清楚楚.
方運有兩條隱藏戰功.
一條是,方運自古時得龜書,賜予周文王,助其封聖,助人族戰勝被妖蠻控制的商朝.
一條是,方運自古時得麒麟,賜予孔子,助其封聖,力壓妖界.
宗莫居看著這兩條戰功,幾乎窒息.
這是何等大功!
說方運開辟人族新時代都不為過!
如果這戰功是真的,方運不僅僅是中興之主,也是開疆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