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對,我不能死,我要完成我的夢想,我要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受到葉云飛鼓舞,左特的求生意志很快變得強烈.
"呵呵.左特,你再忍一忍,我先運功調息一下."葉云飛淡淡一笑,又想到自己的內傷不能拖下去,于是盤腿而坐,靠著浩宇煉神訣凝聚周圍的靈氣,為自己疏通經絡,已達到治療內傷的功效.
左特感受到周圍的靈氣似乎往葉云飛身上集中,不由地感到驚訝.過了一會兒,葉云飛停止調息,左特緩緩地問:"云飛,你是不是好多了?"
葉云飛點點頭,隨後一掌按在左特的後背,輸送靈氣給他.水克金,金生水,金系純能量輸入水系靈力者體內,一下子就會被吸收,從而能夠增強被輸入者的氣力.
"雖然我的力量是治標不治本,但至少可以讓你可以支撐下去."葉云飛緩緩地道.
"呵呵."左特露出幸福的笑容.
之後,兩人坐著寶劍來到通云山腳下,通云山不高也不陡,也不秀麗.葉云飛向一個樵夫打聽醫術高明的大夫的事情,但是樵夫回答半山腰只住著一個古怪的老頭,從未見過什麼醫術高明的大夫.
兩人于是禦劍飛行來到半山腰,在空中環繞飛行許久,才發現下方的茂密樹林間隱約有幾間茅草屋.
葉云飛帶著左特飛下去,到了地面,只見前方不遠處有一株很高大的古松,松樹十分蒼綠,樹根粗大繁密,許多都露出地面,占了較大的面積.在古松後邊有一座簡陋的院子,周圍用一米長的竹竿圍成牆壁,里面有三間都是破舊的茅草屋,茅草屋前方有一方石桌,三張石椅,一個白發蒼蒼,身穿白袍的老者正端坐在一張石椅上,雙眼直視桌面,一動也不動.
葉云飛扶著左特繞過古松,來到院子前方,發現院子沒有大門,而且竹竿牆壁只有一米,院子里面的東西基本上可以看到.
"老人家,我們可以進來嗎?"看著里面的老人,葉云飛在院外很有禮貌地問.
老人不回答,還是一動不動地坐著,似乎完全沒有聽到葉云飛的聲音.
"為什麼沒回答?"葉云飛小聲嘀咕.
"看他那樣子似乎在專注什麼,也許他已經默許我們可以進去.走吧."集中精力看了那個老人一眼,左特淡淡地道.
"好."葉云飛想了一下,于是點點頭,扶著左特緩緩走進去.
到了老人旁邊,老人依舊安坐不動,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葉云飛和左特的到來.
這時,兩人發現老人正雙眼直盯著桌面的東西.桌面兩旁分別放著一個碗,兩個碗里面分別放著白棋,黑棋,而桌面中央刻著一方棋盤,上面擺了許多黑白棋子,但是還沒有擺完,似乎一盤還未破解的棋局.
"老人家."葉云飛輕輕叫了一聲.
老人還是沒有回答.
"他太專注了."左特的左臂靠著葉云飛的右肩,淡淡說了一句,然後緩緩伸出右手,拿起桌面一個碗里的一顆白棋,再隨意地往棋局里空余的位置一擺.
"天殺的!"老人忽然大叫起來,雙手抱頭站起來來回踱步,表情竟是苦澀.
葉云飛和左特只能靜靜地看著.
"是你!你這個臭小子,竟敢破壞我的棋局,是不是想死?"過了一會兒,老人忽然用一雙犀利的眼神盯著左特,冷冷地道.
"想活."左特現在依舊是面色慘白,而且力氣不多,所以只說有用的話.
"你為什麼無緣無故破壞我的棋局,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老人怒吼道.
"老人家,請問您懂不懂治病救人?"老人這樣吼叫,葉云飛感到有點心虛,緩和了一下心態,平和地問.
"你們是來干什麼的?"老人遲疑了一下,接著雙眼仔細盯著他們好一會兒,才冷淡地問.
"老人家,在下葉云飛,這位是我的好朋友左特,他受了傷,聽說這里有位醫術很高明的大夫,特來尋求治療,請問是您嗎?"葉云飛抬手為老人指了指右邊的左特,平和地道.
"我看出來了,這小子氣色不佳,體內氣息混亂,導致多處經脈點產生阻塞,應該是受了很重的內傷,所以像是快死的人了."老人用右手捋捋雪白的胡須,玩味地道.
"既然老人家看得出他的症狀,想必一定是那位醫術高明的大夫了,可不可以為他醫治?"葉云飛有些欣喜地道.
老人擺擺手,冷冷地道:"我為什麼要救他?"
"您是大夫,治病救人不是您的神聖使命嗎?"葉云飛恭敬地道.
"我以前是大夫,但現在不是了,所以我才隱居在這里.那個神聖使命離我已經很遠了,所以現在我不想救他也沒有錯."老人悠哉地道.
"可是一日為大夫,終生為大夫.老人家怎能見死不救?"葉云飛語氣更加溫和,試圖說服對方.
"不必多言.我沒空,更沒心情,而且這個小子剛才做了一件非常錯誤的事情,我更加不會救他.你們走吧."老人揮揮手,冷冷地道.
"老人家……"葉云飛聽了有些著急.
"有些話我不想說第二遍."老人冷冷地警告.
"云飛,不用求他了.我還不想讓他治療,看他那慫樣,連一盤破棋局都破不了,醫術也好不到哪里去."左特依舊靠著葉云飛的右肩膀,因為受重傷,所以身體一直都有氣無力,說話聲音也很小.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老人的耳朵很靈,左特說的話完完被他清楚聽到,頓時很不爽地喝道.
"我說的是實話."左特說著緩緩伸出右手,把剛才放到棋盤里的白棋拿起來,再放到另一個棋盤空格.
"咦?"老人見了不由地露出驚訝之色,走近桌邊,雙眼直盯著棋盤,過了一會兒失聲驚道:"居然活了,原本即將走入死路的白棋居然全活了!"
"我說的有錯嗎?"左特淡淡地問.
"臭小子!你怎麼會有這麼高明的棋藝?是誰教你的?"老人再次死死盯著左特,冷冷地問.
"我大哥."左特很不情願地說了三個字.
"你大哥是誰?是哪個出名的棋藝高手?"老人有些好奇地問.
左特輕輕搖頭,道:"沒有必要告訴你."
"臭小子,老夫問你問題是你的福分,你竟然不知道珍惜,是不是想死?"老人冷冷地喝道.
"老人家不要生氣,左特就是這樣的性格,請你多多包涵."葉云飛苦笑道.
"我不管,你說不說?"盯著左特,老人冷冷地道.
左特吐了口氣,道:"如果我說了,你是不是可以治好我?"
"額?"老人微微一驚,用右手摸著下巴細想了一下,然後坐下來拿起一顆黑棋隨意玩弄,玩味地道:"你想跟我談條件還不夠資格.我現在不想知道了,你們走吧."
"老人家,是左特失禮,我帶他向你道歉,請你務必醫治他."葉云飛誠懇地道.
"我剛才也說了,我現在心情不好,忘記治病救人的手段了."老人很悠哉地道.
"是不是您的心情好了就可以為他治傷?"葉云飛和氣地問.
"這可不一定."老人輕輕搖頭,玩味地道.
"我看出來了."左特眉頭皺了一下,淡淡地道.
"看出什麼?"葉云飛問.
"他既不想救我,又想要我們去求他,巴結他.所以他根本是想玩弄我們,浪費我們的時間."左特咽了一口氣,忍著一些疼痛,冷冷地道.
"聰明."老人轉過頭笑嘻嘻地看著左特.
"就算如此,我也還是要求他救你."葉云飛堅決地道.
"老人家,只要你能治好左特,老人家有什麼要求,只要在下力所能及,一定為您辦到."接著葉云飛抱拳恭敬地對老人道.
"不好意思,我現在沒什麼想要做的事."老人擺擺手,隨意地道.
"云飛,不用求他了.大不了我們再去找其他大夫."剛才說話就耗費許多氣力,左特開始喘氣,緩緩地道.
"可是你的傷不能再拖了."葉云飛急聲道.
"說的沒錯."老人攤攤手,看著左特悠哉地道:"兩天內,你的內傷得不到治療,必死無疑.准確的說,若不是有人為你輸送靈氣,你早該死了."
左特聽了微微一怔,緩緩看著葉云飛.
"應該是你吧?看來你和他的友誼很深."視線移到葉云飛身上,老人玩味地笑道.
葉云飛鄭重地點頭,再微微低頭,抱拳道:"請您幫忙救治左特的內傷,求您了!"
"難得你能為一個朋友付出這麼多,好啊,我就破例一次."老人嘴角勾起詭異的笑容,淡淡地道.
"這麼說……老人家答應醫治左特了?"葉云飛有些欣喜地道.
"等等.我只是給你一個機會,你若是能讓我滿意,我自然會答應救他."老人擺擺手,玩味地道.
"你不要得寸進尺."左特蒼白的臉色浮現怒色,顯得更蒼白,冷冷地道.
"左特,沒關系."葉云飛朝左特輕輕搖頭,溫和地道.左特頓時喉嚨哽咽,低頭沉默.
"老人家,請說吧,需要我做什麼?"葉云飛和氣地道.
"看到屋子邊那個小木桶了嗎?我這一個月喝剩的茶水都倒到那里,應該有小半桶,你去把它喝完,我一定治好你的朋友."老人表現出一副很正經的樣子,左手指著靠右邊的茅草屋邊緣的一個灰色小木桶,嚴肅地道.
"沒問題."葉云飛完全不考慮,三個字包含了對左特的友情,輕輕拿開左特靠著自己右肩的手臂,然後快步走過去.
"云飛,不要那麼傻!"左特差點跌倒,然後咬咬牙,忍著身體的疼痛緩緩跟過去.
葉云飛來到小木桶旁邊,左手將寶劍放在旁邊的地面,然後雙手握住小木桶的邊緣,緩緩拿起來.
"啪!"就在葉云飛把小木桶拿到胸口處時,左特走過來,用盡全力抬起右腳,將葉云飛手中的小木桶一腳踢落,頓時渾濁的茶水散落一地.
因為用盡了全力,左特因此站不穩,到落地面.
葉云飛立即扶起他,急聲道:"左特,沒事吧?"
"臭小子,你敢違背游戲規則,我絕對不會醫治你,你們都必須立即離開,否則我讓你們付出慘痛的代價!"見到左特的舉動,老人頓時用力拍了一下石桌,蹭地站起來指著左特吼道.
"住口!你這個老家伙,竟敢拿自己的快樂去踐踏云飛的尊嚴.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你!"左特也不顧什麼病痛,此時的他心中有一股怒火熊熊燃燒,使得他感覺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輕輕推開扶著自己的葉云飛,踉蹌上前兩步,有些站不穩,冷冷盯著老人,怒聲道:"就算我今天會死,也要在死之前把你罵死!"
"哦?你要罵我?真是有趣,我洗耳恭聽."老人聽了不怒反喜,悠哉地坐下來,一副很有興致地看著左特,等著他的教訓.
"首先,治病救人是每個大夫最基本的准則,但是一再刁難我們,你根本沒有醫德,不配做一個大夫!"左特指著老人,大聲罵道:"其次,你連一盤小小的棋局都破不了,棋藝不精,我勸你不要在學棋,免得丟人現眼!第三,你沒有道德,都活了一大把年紀,還這麼看不開,竟然要看別人去喝你的喝剩的殘渣,從而滿足你那自私狹隘的虛榮心,你根本不配做一個人!"
"罵的實在太好了!還有沒有?我還想聽."老人站起來鼓掌,非常悠哉地道.
"我……我……"左特正想說話,但是這時他的身體已不聽使喚,同時感到毫無力氣,踉蹌倒下.
葉云飛瞳孔一縮,快步上前從背後接著左特的雙肩,使他不致于倒落.
"左特,你的內傷已是不輕,現在又動怒,很容易加重內傷的……"葉云飛蹲著身子雙手撐著左特,有些焦急地道.
"無所謂了……"左特坐在地面,背靠著葉云飛的雙手,聲音微弱.
"怎麼不罵了?"老人緩緩走到左特的面前,有些不爽地問.
"老家伙,算你走運,我現在沒有什麼力氣了."左特開始吐字不清,但老人還是能聽到.
老人笑了笑,愉快地道:"你知不知道,一百年來,幾乎沒有人罵過我,你是罵我最激烈的人,讓我感覺真是痛快啊!"
"所以呢?"左特很賣力地吐出三個字.
"所以我決定治好你."老人巴眨眼睛看著左特,用玩味的語氣笑道.
左特聽了頓時昏過去.
"左特!左特……"對于老人的決定,葉云飛還未反應過來,卻發現左特已經雙眼緊閉,不由地失聲急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