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目光轉向楚鷹,淡淡道:"你就是楚大鷹吧?"
楚鷹點點頭,緩緩道:"我是楚大鷹,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什麼名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問一下,今天的事爽不爽?"這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居然反問起來.
楚鷹依舊用他平靜無波的語氣答道:"是挺爽,不過要爽咱們大家就要一起爽,你說對不對?"
雖然如此,但李東等人已經從楚鷹身上感應到了冰冷的殺意,這股殺意猶如實質,讓他們下意識的退後一步,可是卻有一個人沒有感應到.
"看到你們爽,我就很爽了!"這人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猙獰的雙目盯著楚鷹,厲聲道:"可是你沒死,這一點讓我很不爽!非常的不爽!"
楚鷹歎息道:"我沒死,你一定很失望吧!"
"對,我很失望!非常的失望!"這人聲色俱厲,猙獰的臉上帶著怨毒與仇恨.
"我只問你最後一句話,是誰派你來的,回答我,你就可以走了!"楚鷹說著,站了起來.
這人桀桀怪笑道:"想知道嗎?就等下輩子吧!"
此時圍觀的居民總算弄清楚了是怎麼回事,原來這場大火是有人故意的,而且見這個縱火者不但沒有絲毫的愧疚,反而把這當成了偉大的壯舉.
連事不關己的居民都怒了,更何況是損失了兄弟的楚鷹,他心中的怒火比外面的滔天火海還要可怕,熾烈.
"你不怕死?"楚鷹松開的拳頭在暗中緩緩握住,指甲都要刺入肉中.
這人語帶譏嘲道:"死?嘿嘿!你現在也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吧?你也知道失去兄弟的痛苦了吧?你也知道在失去兄弟之後,無力報仇的悲哀了吧?"
"看來你是跟我有仇了!"楚鷹喃喃道.
"對!我就是跟你有仇,我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殺光的兄弟!操死你的女人!"這人一句一頓,好像跟楚鷹有著不共戴天的刻骨仇恨,這番話就好像詛咒一般,讓人聽的心中惻然.
"可是你沒有報仇的能力."楚鷹不急不緩的道,低沉的嗓音似乎把他的怒氣凝聚在一點,當其爆發之後,將會飆射出毀滅一切的能量!
"對!我沒有報仇的能力!我殺不了你,但我卻殺了你最好的兄弟!"這人哈哈大笑,他早就發現了人群中沒有歡子,而楚鷹的怒火肯定是因為歡子而來.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這個人還沒有完全瘋掉.
"看來你是不打算說了!"楚鷹嘴角逸出一抹自嘲的苦笑,這個人說的話雖然難聽,卻也道出了事實,他的確感覺到了什麼是生不如死,他真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感,自己最好的兄弟葬身火海,可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卻無能為力.
這種痛苦,比蘇月嬋受傷時更為難受,因為無論蘇月嬋是生是死,他都陪伴在旁,可現在歡子的尸骨,或許都無法找到.
"該說的老子已經說了,老子知道你很厲害,而老子既然來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了!"這人也算硬氣,除了剛剛面對楚鷹冰冷的眼神時感到害怕之外,便再也沒有害怕過,似乎已經豁了出去.
而若是真的以為他有這麼硬氣,那就大錯特錯了,他看准了一點,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縱然他真的該千刀萬剮,楚鷹能殺他麼?敢殺他麼?
"放心,我不會殺你,但你剛才也說了生不如死,那你也應該嘗一嘗這種爽的滋味,不然真的對不起你這番話了!"楚鷹說著,緩緩蹲下身子,眼神倏然凌厲起來,"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告訴我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老子早就給你答案了,難道你沒記性嗎?想知道,下輩子吧!"這人又重複了一遍.
"我就喜歡你這種有骨氣的人!"楚鷹抓著此人的頭發,緩緩朝火海走去.
所過之處,無人不向後退開,一個個用駭然驚懼的眼神望著楚鷹,他們已經預料到楚鷹要干什麼了.
"老大,不可......"
楚鷹回頭瞪了李東一眼,後者到了嘴邊的話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大家都快看啊,楚大鷹要殺人了!快報警啊!"這個人終于害怕了,他也意識到楚鷹要干什麼了,雙手使勁的去摳楚鷹的手指,卻發現根本就是在做無用功,口中喋喋不休的大喊大叫.
"誰他媽敢報警,老子第一個滅了他!"阿彪不知從那里抽出來一把砍刀,目光凶悍的望著在場的所有人,他的紋身從破爛的衣服中顯露出來,更增添他的威勢.
看熱鬧的居民一個個噤若寒蟬,其實縱然阿彪不說,也沒有人願意報警,他們早就在心中把那個人的祖宗都罵上了,這樣一個縱火犯,簡直就是死有余辜.
與此同時,他們也早就知道這家餐館是屬于什麼性質的,現在見他們狗咬狗,正和他們的心意,無論誰生誰死,對這些標榜良好市民的他們來說,都是件好事.
"這里是救火現場,里面極為危險,請你退回去!"居民不敢阻攔,消防兵卻不同,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群眾的財產安全,現在見楚鷹要把人拖入火坑,當然要阻止.
"滾."楚鷹看著阻攔他的這個年輕的消防兵,淡淡道.
"無論這個人是否有罪,都要法律來定奪,還請你不要做傻......"
"嘭!"楚鷹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消防兵口中的最後一個字變成了慘叫.
"誰他媽的敢亂動,老子就劈了他!"阿彪領著眾弟兄沖了過來,擋住神色憤怒,躍躍欲試的幾個消防兵,手中的砍刀在火光下閃著寒光.
楚鷹拖著那人到了火海附近,雖然大火基本被撲滅,但餐館內依舊火勢凶猛,隔著幾米遠都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灼熱氣浪.
"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楚鷹拎著這人的頭發,把他拎到自己的眼前,目光直視著他,輕描淡寫的道.
在這麼熾熱的環境中,這人的額頭上依舊冒出了冷汗,冷笑道:"你敢殺我嗎?"
楚鷹冷哼一聲,不再廢話,徑直走向火海之中.
"阿彪,汽油,刀!"楚鷹朝阿彪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