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楚鷹和巴圖爾之間第二次達成合作的協議,但是這還不算真正的合作,楚鷹只有滅掉了拉莫漢,這個合作協議才算生效.
對此,楚鷹雖沒有十足的信心,他也相信自己能夠做到.
"現在老哥可以帶我們去找賭命了吧?"楚鷹終于有機會將話題轉移到孤鷹上面.
巴圖爾笑道:"這個當然,他一直都在我的賭場里面,希望是你們要找的那個孤鷹."
"他一定是的."楚鷹說著,啟動車子,駛向北城內.
在巴圖爾的指點下,車子七拐八拐之後,停在了一座背靠天山的建築旁,這是一座六層的樓房,從外面看全是由四四方方的巨石堆砌而成.
"哈拉汗的賭場建在地底下,你的卻是'直插云霄’,只這一點老哥就要比哈拉汗那老狐狸強很多."楚鷹笑道.
"只要踏入哈拉汗的賭場,你不把身上的錢輸乾淨,就別想著從那死亡塔里面走出來,老弟還是第一個從他賭場里面帶這麼多錢出來的人,我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便是看一看哈拉汗發怒的樣子."似乎想到了哈拉汗吃癟之後暴怒的樣子,巴圖爾兀自哈哈大笑了起來.
下車後,楚鷹與巴圖爾並肩,天殘地缺兩兄弟在後,走向賭場的方向.
車內的三千萬現金,雖然很多人都見到了,不過楚鷹並不害怕被盜,因為這里是巴圖爾的地盤,假如他的錢丟了,巴圖爾不把賊人找出來,就要一分不少的賠給他.
這里跟哈拉汗的地下賭場一樣的烏煙瘴氣,甩撲克的聲音,搓麻的聲音,搖盅的聲音,還有各色賭徒發出的或興奮尖叫或失落歎息的聲音,摻雜在一起,聽了就讓楚鷹這天生喜歡靜的人一個頭兩個大.
"你這賭場也分所謂的金銀銅鐵麼?"楚鷹打量著四周問道.
巴圖爾搖了搖頭,嗤笑道:"雖然那樣很能吸引出手闊綽的豪客,但老子才不屑那麼做,來賭場玩的人只想圖個開心,那樣做只會讓人很不爽,一杆子買賣的事兒做不長久的."
楚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沒曾想這看似五大三粗的漢子還能有這樣的觀念,這的確很難得,不過對做生意這方面他倒是一竅不通,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轉移話題道:"賭命在幾層."
"他來的時候便身無分文,整點錢就會來這里賭,大多數時間都是輸多贏少,因此他基本都在下三層."巴圖爾說著,喊來一個賭場的工作人員,問道:"那個濫賭鬼在哪?"
"在第二層."工作人員皺著眉頭回答道,心想老大怎麼會問那個嗜賭如命的家伙?
巴圖爾朝楚鷹笑道:"聽到了吧,我告訴你他是不會離開賭場的,我們這就上去找他吧?"
當下,便有巴圖爾在前帶路,四人朝二樓走去.
楚鷹不禁皺眉道:"既然賭命來的時候就身無分文,他是怎麼賭的,你這賭場不會還能欠債吧?"
"賭場玩的就是真金白銀,當然不存在欠債這麼一說,之前我也說過賭命的身手很不錯,我便讓他在這里幫我照看著賭場,定期給他薪金,如果幫賭場平息了事端,他也會得到相應的獎勵,他就靠這個."巴圖爾解釋道.
賭場這地方魚龍混雜,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大有人在,這時候就必須要有人能鎮得住場子,不然沖突會更大,假如賭命就是孤鷹,那麼再合適不過做這種事了.
正在楚鷹思忖間,巴圖爾忽然幽幽一歎,"只是賭命這個人出手過于狠辣,被他打了的人,非死即殘,這也導致了在一般情況下,只要不是太大的分歧,賭徒一般不敢鬧事,賭命能掙的錢也就相應的少了."
楚鷹不禁看了天殘地缺一眼,後者微微點頭,出手不留情是孤鷹一貫的風格,做殺手的時候,便將與目標人物有牽連的人全都干掉,這本身就能說明問題.
不知不覺間,四人已然到了二樓.
楚鷹環目一掃,立即便從人群中找到了那個邋邋遢遢的家伙,此時他正對著楚鷹等人,捋起袖子搖動著骰盅,雙眸禁閉,表情專注,看到這架勢,楚鷹不禁錯愕,這就是殺人不眨眼的孤鷹?
天殘地缺在背後捅了一下楚鷹的脊背,楚鷹回頭,便看到他們用手語道:"這就是孤鷹!"
楚鷹之前便基本上肯定了賭命的身份,因此在得到最終的答案時,他並不驚訝.
"我們先過去跟他談談."天殘地缺手語之後,便從楚鷹和巴圖爾兩人身邊走過,到了賭桌前,不管正在聽骰的賭徒們,猛然一拍賭桌.
這下子聲勢浩大,讓那些賭徒們不禁打了個激靈,孤鷹那閉著的雙眸陡然睜開,仿佛有兩道厲芒噴射而出,當他看清楚來人是天殘地缺後,整個人怔住.
楚鷹看到天殘地缺比劃的手語,"孤鷹,我們又見面了."
化名賭命的孤鷹微微點頭,緩緩將骰盅放下,張開口用他嘶啞的聲音道:"我們找個地方說話."
天殘地缺也點了點頭,繞過賭桌,跟著孤鷹走向深處.
一桌子人看到這一幕,全都怔住,因為只要不是第一次來賭場,都認識孤鷹,在他們的記憶中,孤鷹基本上沒說過話,今天怎麼突然出現了兩個人,只是給他打了個手勢,他便開口了?而且說的話居然是與賭博無關的話?
"這顆石頭,還有主動開口說話的時候."巴圖爾對此也是驚訝不已.
"有休息的地方麼?"楚鷹問道.
巴圖爾微微一笑,把楚鷹領到了一個包房之中,自然有侍者送來了兩杯紅酒.
"為我們的今後干杯!"巴圖爾舉起酒杯,豪爽的大笑道.
楚鷹也舉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輕笑道:"為拉莫漢干杯."
"拉莫漢?為什麼要為他干杯?"巴圖爾不由一愣,錯愕道.
楚鷹輕輕抿了一口,輕描淡寫道:"我們漢人有很傳統的一句話,人死為大,難道還不值得為一個即將死去的人干一杯麼?"
"這個要得!要得!"巴圖爾恍然,大笑聲中,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