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巨頭彙聚

……

她才不信呢……

陳默看著她,一副"就知道你不信"的樣子,于是開始向她說道.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好像能隨著空氣,融進風中:"其實啊,事情是這樣的……"

隨著他嘴唇的不斷輕動,曲天瑤美目連連,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近.

現在說起當初的那些事,陳默自己都想笑,更何況是曲天瑤.

所以,她笑了,她笑的很好看,笑聲也很好聽,看著陳默的笑而笑……

武道宗閣百丈之遙,雖說高而不勝寒,但卻溫暖一片.月光下,青年男女的影子,最終互相靠近,重合在了一起,溫暖一片.

……

而城外郊野,雖然無風,但卻與之截然相反.

陳岳說完,手指輕彈一下,繼續猛灌著酒.

月光下的簪花,好似銀色流星.

申屠夢婷一把抓住.剛才的那一幕,她都看在了眼里.他手上明明有儲物戒,可這簪花卻……感受著上面的余溫,她良久沒有任何動作.

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簪花還你,你可以走了."

正在此時,一個冷淡至極的聲音傳來.她適才由于思考,已然緩和下來的臉色,再次一變,眼眸凜冽.

你叫我走就走?

申屠夢婷冷哼一聲,她是靠著實力,成為青華宗首席的,而非花瓶,即便是宗門內尋常長老,都不敢如此對她說話.

她淡淡道:"我城下過明令宵禁,你莫非不知?這深更半夜,還帶著面具鬼鬼祟祟,莫非……"

陳岳仰頭猛喝一口,眼睛一瞥,擦去酒漬淡淡打斷:"面具就在我臉上,有本事就來拿啊."

那"啊"字一出口,申屠夢婷冷笑一聲,當機指作拈花,一道碧色曼陀羅華玄罡,旋即便要甩出.

正有此意!

陳岳舉壇怡然喝酒的身影,陡然停住,在空氣中淡然消去,徒留一只空壇下落.

下一刻,一只蒼白有力的大手,在申屠夢婷面前突然出現.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便一把抓住她捏印的手,隨後猛地一拉.

申屠夢婷只覺巨力傳來,身子失去控制,朝著前面突然出現的一團黑氣,沖了過去.

"啊……"她低低驚呼,眼睛自然閉上,只覺撞進了一個雄偉的懷里.她腰身被有力的手臂死死箍住,心中又驚又怒,死命掙紮一下,終究無果.

她腳下一頓,兩人已落在了地上.正想抬頭,那大手卻再次襲來,輕捏住了他的下巴,往上一抬.

映入眼簾的,是銀狐面具下,戲謔放浪的眼神.

"不錯,挺有料的."

感受著*****柔軟,陳岳的嘴角露出了醉一般的弧度,好像是在笑.


"哐啷!"恰在這時,酒壇終于落地,碎成無數.

申屠夢婷怒目而視,那眼神仿佛冷冷的,猶如水晶碎裂,殺意凜然.

但兩人之間親密無間,胸貼著胸,心跳貼著心跳,呼吸交換傾吐,不同的是女子獨有的香氣,男子獨有的味道和酒氣.

她的心跳愈來愈快,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她心中悄然而生,卻如同火上澆油.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她抽出一只手來,出手快如閃電,霍然朝那臉上甩了上去.

"啪!"曠野無風,亦無蟲聲,這聲響格外響,格外脆.

銀狐面具應聲飄飛而去,銀色的發,在月光下凌亂.陳岳回過頭來,年輕而滄桑的臉,為銀發婆娑,沒落的眼神眼在後面,像是看透了思念.

"不是她啊,呵呵,不是……"

良久,他松開手,呢喃了一句,自嘲地笑了兩聲,撿起面具兀自戴上,掏出一壇酒來,邊走邊喝,身形跌撞地路過無盡的蒿草,朝著城中走去.

申屠夢婷站在原地,仿佛是局外人般看著這一幕,眼神閃爍,神色複雜.

直到那身影消失,她卻忽然迷茫了起來……

……

與此同時.

青華宗的一處樓宇,四周環繞著氤氳靈氣,看上去好似懸浮在仙氣縹緲的半空中.

閣樓中清新靜雅,古色古香.一縷縷的茶香緩緩飄揚,令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一個中年男子呷了一口茶,然後緩緩的將茶杯放下,臉上的凝重,好像塗上了一層厚厚的鉛.

"這次神魔古戰場的情形,不容樂觀."

"是啊,承天老弟,據前線最新的消息,古戰場上詭異的魔氣,是從一株樹上散發的."一位身著青色長袍的男子端起茶盞,喝都沒喝,便放了回去,心事重重的樣子.

說這話的是青華宗的宗主申屠信,他口中的'承天老弟’便是聖銘宗的宗主,周承天.而他旁邊還有一位身著褐色虎皮長袍的巫蠱宗宗主,烏斯曼.

"我這次就是想跟諸位商討這個問題."申屠信舒了一口氣,臉上的陰沉又凝重了三分.

"樹?光明神王的光明神樹?"一位看上去年紀偏大的老者,聽到這個消息後,臉上浮現一抹短暫的驚慌.

"火鳳老祖難道知道這顆樹?"

周承天話音未落,三道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這位火鳳老祖的身上.

火鳳老祖額頭上擰出了'川’字紋,穩了穩心神,開口說道:

"據族里典籍記載,光明神王意識海中有一株光明神樹.在兩萬年前的戰斗中,光明神王自耗真元,就是靠光明神樹散發出來的光明力量,與所有的魔魂同歸于盡."

三人心里也是揭開了一點疑團,當年聽說光明神王和所有的魔魂同歸于盡,感覺有點不可思議,經老祖這麼一說,也算是明白了一二.

老祖接著說道:

"據記載,光明神樹有強大的治愈和修複的能力,如果光明神樹被魔化,那將源源不斷的修複破損的魔魂.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古戰場里的魔魂,沖破虛空,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三人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如果那群魔魂真的有'光明’神樹,對于人類來說,將是一場浩劫.


"我們絕不能把這件事透露出去,以免引起大家的恐慌."申屠信眉頭一皺,當機立斷.

"申屠兄說的對."周承天點了點頭,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和絕密性,非同一般.

此時,四位聖階皇者好像籠罩在烏云中,愁容滿面.

短暫的沉寂後,烏斯曼耐不住性子,粗獷洪亮的嗓音說道:"火鳳老祖,是不是我們把樹給毀掉就好了?"

火鳳老祖一臉陰霾的說:"如果想要遏制魔魂,只有將那顆樹給毀掉."

"那棵樹,在魔氣最重的最里側,肯定圍著萬千魔魂,毀掉它,與滅掉所有魔魂無異."周承天臉色陰沉,像是覆蓋著一團愁云.

"我們三大聖域,再加上火鳳老祖的幫忙,毀掉一顆樹,有何難?"在沉悶氣氛的壓抑下,烏斯曼有些暴躁了起來.

"這些魔魂存在兩萬多年,想要徹底消滅,談何容易?"周承天的語氣也變得急切.

"呵~那依周宗主高見呢?"烏斯曼冷笑一聲,然後目光直接盯在了周承天的身上.

"保守之計,只能從本次的比試中選出最優秀的年輕弟子,然後我們精心培養,帶去古戰場曆練一番,扛起下一次的大梁."周承天喝了一口茶,緩解剛才有些激動的情緒.

"如果這次不把光明神樹除掉,下一次的魔災,將會難以想象."由于忌憚光明神樹的強大功能,火鳳老祖額頭上的皺紋,又深了幾許.

"只要我們將這次的難關挺過去,然後全力培養年輕的弟子,讓他們潛心修煉,再渡以後的難關."周承天緩緩說道.

"可這始終是個隱患!"烏斯曼直接從桌子上跳了起來.

"但是還有比這更穩妥的嗎?",周承天針鋒相對,毫不退讓.

"我就不信我們四人聯手,毀不掉那株破樹."

"烏斯曼,請你明白,這事關人類存亡,容不得半點冒險!"

"難道就把這爛攤子留給後代?"

"你……"

"好了,大家都是為了整個大陸著想的,別傷了和氣."看到這兩個人愈吵愈烈,火鳳老祖緊忙制止道.

"那我們兩手准備,將所有的精英弟子和宗內修為略高的人都帶過去,如果魔氣太盛,我們只把最外圍魔魂消滅.如果魔氣偏弱的話,我們就大舉攻進去,連帶光明神樹一起毀掉."

申屠信綜合周承天和烏斯曼的觀點,權衡利弊,對著兩位說道.

周承天站起身來,對著申屠信說:"事關眾多弟子的生死,申屠兄千萬不可魯莽!"

"周老弟說的是,這件事,我們一定要詳細安排,絕不能讓半縷魔魂逃逸出來,為禍人間."申屠信語氣雖然舒緩,卻是堅決如鐵.

"希望可以在此次的大比中,找到極具天賦的年輕才俊,帶他們曆練一番,扛起下一輩的大梁."周承天歎了一口氣,愁容不展.

"好了,先把這件事情放一放,說說本次的大比吧."申屠信提議道.

說到大比,各自捧起茶杯,抿了一口,壓抑而又沉悶的氣氛稍微舒緩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