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8章 血印魔骷

……

襲來的魔氣正中銀盾中心,霎時的停頓,魔氣中一個黑色掌印探了出來,拉著一道虛影,沖著銀盾拍去.

"混印魔掌."陳正陽驚道.

蝴蝶夫人心中更是暗驚不已:"陽哥,這混印魔掌只是一個普通魔功,凡事有些修為的魔族,基本上都可以輕松掌握,他卻要用此來應對戰陣,這魔太過自傲了."

"他的確很自傲,不過此魔能如此藐視對手,相信並非泛泛之輩."

陳正陽目不轉睛的看著,一股煞白如銀色的氣息,緩緩的向著掌心凝聚.

轟.

混印魔掌擊在了銀盾虛影之上,銀盾摧古拉朽的炸開,激起一股四下迸射的勁氣.激射而出的勁氣,反沖而去,強悍的沖擊力波及銀盾後的士兵,一聲炸響旋即傳來.

前陣百十面重盾帶著操控的士兵,飛上了天.

瘋狂的反襲波及杜克,一股沖擊力如席卷而來,從他舉起的手掌開始,重重撞在了身上.他被重擊了出去,重重撞在了身後的重盾之上,反彈了回來,嘭的一聲摔落在地.

人還沒有站起,便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杜克嘗試著站起,體內氣血不穩,跟跟經脈震顫,齒間咬著血絲,眼睜睜的看著那團囂張的魔氣在不遠處盤旋了一周,像是在嘲笑一樣,便向著魔軍方陣沖天而起.

他撫著胸膛,吞了一枚丹藥,忍痛站起了身.

魔氣懸浮在了半空,從中逐漸浮現了三個黑影.

為首一魔,體魄上散發這一縷縷精純的魔氣,銀發齊眉,一雙猩紅的瞳孔仿若兩個深不見底的火山口,頃刻間就能將人吞噬了一樣.

他完全無視前方的神族士兵,唇角掛著不可一世的冷笑,低頭看著漂浮在掌心的一道魔印,欣賞著一件難得的精品似的,癡癡的看著.

"血魔安德烈."

"陽哥你認識這魔?"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巴納和姬天華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上,他有著純正的魔族血統,並且是羅睺的親信,向來孤傲自大.在他身旁的兩魔,則是同樣有著半神修為的血煞修羅蒼野,以及沃日炎皇幕崇炎."

陳正陽一雙銳利的眸子中閃過一道精光:"看來我們遇見強敵了."他話音剛落,身形未動,便化身一道流光飛向了陣前.

"陽哥……"蝴蝶夫人青擺衣衫,飛身跟了過去.

神族大軍被恐懼籠罩,但隊形還算完整,見得一道流光落入陣前,陳正陽出現方才穩住了陣腳,各個攥著手中的兵器,穩了穩慌亂的情緒.

直至此時,血魔安德烈眼角余光掃了一眼陳正陽:"哼哼,總算出來了一個能成為對手的人了,本座還以為,神族都死光了."

"安德烈,你好大口氣."

陳正陽面上沒有一點表情,他知道,面對一個強勁的對手,單單要在對決上勝過他,更應該在聲勢上強過對方,尤其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若是落了下風,那背後數十萬將士,恐怕就再難穩住陣腳了.


安德烈目光滯了一下,在他的生涯里,向來只有恭維和巴結,就連在羅睺面前,自己也不曾過于屈身,而面前這人,一開口,便氣勢昂然,骨子里透著一股韌勁.

"哼哼."

他冷笑著把目光移向了陳正陽,從頭到腳細致的打量了一番:"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聖女宮的大統領,陳正陽了吧?"

"呵呵,算你還有些眼光."陳正陽不為所動,一個敵人了解對手,這不足為奇.

"看來本座不枉此行啊,殺了你,也省去不少麻煩了."安德烈語氣越說越冷,縈繞在身的精純魔氣,也跟著急速了起來.

陳正陽能感覺到來自對方的殺氣,不過這倒也提醒了他,面對數量和實力都數倍于己的敵人,選擇取下敵方統帥首級,或許是擊潰對方大軍最直接的辦法.

正所謂將死兵敗,本就是這個寓意.

"陽哥,不如讓我來試試他的實力."蝴蝶夫人身形向前,縈繞在身的藍色氣息,向著掌心彙聚而去.

"小蝶."

陳正陽伸手擋在了她身前:"安德烈不是泛泛之輩,還是我來吧."

"哼哼,不用著急,本座會成全你們,讓你們一起去死的."

安德烈早已探查過陳正陽的體息,憑借著自身半神百年的修為,對付一個剛剛踏入神界的陳正陽,他有著十足的把握.

話音剛落,他翻手如云收納起縈繞在身的魔氣,手掌中結出一片魔印,魔印四方形,巴掌大小,魔紋符箓呈現血紅色,是血魔獨有的印記.

這魔音似乎有魔性一樣,魔紋湧湧動動,好像被束縛其中,想要掙脫似的,散發著一股攝人心魄的氣息.

"血印魔骷."杜克不禁脫口而出.

退到了一旁的蝴蝶夫人余光掃了杜克一眼,微點螓首說:"血印魔骷是領域的體現,安德烈有著半神修為,能將領域與血印融合,卻也不足為奇."

杜克搖了搖頭:"恐怕不會這麼簡單."

兩人還想說什麼時,安德烈手中血印魔骷已經在身前敞開.敞開的血印魔骷,威懾力陡然暴漲,那血色魔紋竟然化成了一張恐怖的人面,足有十丈大小.

血紅之色,魔紋游走間,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剛剛被扒了皮,猙獰的面孔,血肉中滴著鮮血一樣.

恐怖氣息霎時籠罩了整個戰場上空.

陳正陽身處其中,心中也是微微一顫,這種距離看去,這張血淋淋的面孔更為震懾人心,一時間竟然產生了錯覺,這血面或許就是自己的下場……

"不好,血印能干擾人的意識."杜克驚道.

蝴蝶夫人此時好像也發現了異常,那血印魔骷正在緩緩釋放出一縷縷猩紅色的氣息,正逐漸包裹陳正陽,而他,卻好像渾然不知.

她急在心頭,玉掌一仰便飛身而起.

安德烈猩紅瞳孔緊盯著血印魔骷,余光掃過飛來的蝴蝶夫人,他唇角微微一勾,拈花指般在指尖凝結了一點猩紅,正眼都沒有看一眼,便彈指射了出去.


蝴蝶夫人美眸一怔,那點猩紅暴增如拳印,疾射而來.她回身避讓,但速度顯然無法與之相比,那拳印記擦中了她的薄肩.

嘭的一聲,她像是只斷了線的風箏,被拋飛了出去.剛剛落地,一口藍色血液便吐了出來,柳眉緊鎖,蝴蝶夫人拼力嘶喊了一聲:"陽哥~"

一聲呼喊,陳正陽身形一震,睜著的眸子中閃過一道銳利的鋒芒.

"血恐幻象."陳正陽驚道.

放眼望去,如今自己被滿是血紅之色的血印所籠罩,壁罩之上,一縷縷氣息正緩緩凝聚,想成了一張張血面.

"哼哼,本座果然沒有高抬你.不錯,這正是血恐幻象,血印結成的血面能使人產生驚恐,一旦生出驚恐的話,便是創造了血印侵入你意識海的機會,只有這樣,才能悄無聲息的殺了你."

安德烈話音一沉,繼續說:"看來本座小瞧你了,不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掙脫,而且還知道這是血恐幻象,只可惜啊,一切都太晚了."

安德烈手掌輕輕一揮,血紅的罩壁上凝結成的一張張血面,掙脫了出來,張著滴血的大口發出了陣陣令人心顫的哀鳴聲.

聲聲入耳,陳正陽體內經脈顫抖了起來,體內氣血不由控制,在體內四下亂撞.

他眉頭一緊:"好好一個血魔學什麼不好,竟然學起了幻術,真是枉稱正統啊."

與此同時,陳正陽猛的閉上了眸子,潛心遁入了意識海中,牽引著一縷神念直達氣海之中,將沸騰的氣血便是輕易控制住了.

而在周圍,哀鳴聲幾乎貼在了耳邊,那一張張血化作縷縷血紅的氣息,開始向著體內攝取,觸及肌膚,生出了一陣陣灼燒的感覺.

陳正陽不敢大意,將氣海之中的玄氣,在體內直接凝成了一團,迸發之下猶如外方的玄力.轟然一聲,在他周圍乍起了一團煞白熒光,直接將他籠罩在了其中.

那圍繞在周邊的血面也登時被擊退了回去,與其完全隔絕.

"夫人,大統領開始反擊了."杜克攙扶這蝴蝶夫人,長長松了口氣.

蝴蝶夫人唇角血跡未干,來不及拭去,目不轉睛的看著上空:"我們不能坐觀不理."

"夫人,可是我們……"杜克深知自己的實力,即使有心,恐怕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我們自然不時安德烈的對手,不過……"蝴蝶夫人目光落在了觀戰的魔兵方陣,回身繼續說:"等到時機成熟,就組織軍隊攻擊,或許這樣能吸引安德烈,減輕大統領的壓力."

安德烈劍眉一緊,冷笑了起來:"不愧為大統領,有些本事啊,那本座就不客氣了."

驟然,他掌心不知何時凝聚了一團魔氣,飛身起,一掌將掌心魔氣擊在了血印魔骷上,在血紅的壁罩上一加持了一層黑色的魔紋.

一時間,正個血印開始極力收縮,壓迫下,數以百計的血面凝作一團化作了一道血紅的水浪,扭曲著將陳城陽包裹在了其中.

縈繞在周圍的煞白色氣息,也隨著血浪帶動的撕扯力,開始顫抖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