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件寶物就是'我’!"
"你?"冰稚邪和愛莉絲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發出了驚疑,只是兩個人的語氣不太一樣.愛莉絲一驚一乍,冰稚邪則冷靜得多.
愛莉絲問道:"你不是個人……人嘛?還是個寶貝?"
夢魘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對冰稚邪道:"你不是要知道'龍零’的事嗎?"
冰稚邪眯起了眼睛:"沒錯."
夢魘人道:"我就是'龍零’!"
一直很平靜的冰稚邪也不由得為這句話大驚失色.
"你……你是'龍零’!"這話是冰稚邪幾欲驚喊出來的,但卻被愛莉絲先搶了白.
"沒錯."夢魘人眼中的光芒更盛了:"我就是'龍零-力量’."
"不……不可能."愛莉絲驚道:"你,你怎麼是'龍零’呢?"這話問得又驚又疑,問起來卻是一點底氣也沒有,因為她沒有看到過'龍零’被使用後,是什麼樣子.
冰稚邪道:"'龍零-力量’!不是說,索倫王沒有盜出'龍零’嗎?你怎麼會是'力量’呢?"
夢魘人道:"因為,我是摩多-比瑟昂."
這下又把他們嚇著了.愛莉絲不禁問道:"你都把我搞糊塗了,你一下是這個,一下是那個,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
"很簡單."夢魘人道:"我的主體意識,是羅曼德-加西亞.我這副夢魘的身體,則分為兩個部份,一個是我自己的夢魘,還一部份,是摩多-比瑟昂的一縷殘魂."
"原來是這樣."冰稚邪已經明白了:"比瑟昂曾經得到,並使用了'龍零-力量’,所以你的身體里,有'龍零’存在?"這話他問到最後,也不敢確信了.愛莉絲的舅舅羅斯特給他的信中說到,'龍零’的受用者一旦死亡,'龍零’的力量將全部返還符石.摩多-比瑟昂已經死了,'力量’怎麼還能存在呢?
夢魘人似乎能看透冰稚邪的心思,說道:"摩多-比瑟昂並沒有死."
"!!"冰稚邪和愛莉絲只能驚看著他,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世界上唯一的戰魂."夢魘人道:"比瑟昂的戰魂意志是不死的.你們可能不知道,那種戰魂的力量,已經成為了一種實質性的存在."
"實,實質!"
夢魘人道:"沒錯.即使人死了,意識失去了,但他那股戰斗的意志已經太強太濃烈,濃烈到不能消散的地步,所以,這縷殘魂依然承載著'龍零’的力量,並延續下去.這就是戰士的至高境界,'戰魂’!"
"雖然沒見到過,但光是聽到,就覺得非常可怕了."愛莉絲嘴里念道.
夢魘人繼續說:"摩多-比瑟昂死後,大聖賢斯德巴爾特-蓋特巴隆和聖園里的聖者,擔心他的戰斗意志,已經失去了主導的控制,會到處殺人.便封印了比瑟昂殘留下來的戰魂,並用了特殊的方法,讓它的戰魂慢慢消亡.雖然曆經了一千五百多年,但戰魂仍是沒有消亡怠盡."
"一千五百年,也沒有讓他的戰斗意志完全消失嗎?這還真不是一星半點的強."冰稚邪道.
夢魘人道:"索倫王去聖園盜龍零之時,發現了這個秘密,就將它盜了出來,所以'龍零’的力量仍然在這縷殘魂身上."
愛莉絲不解的問道:"可是比瑟昂的殘魂,又怎麼會和你合成一體的呢?"
夢魘人道:"因為我已經受了重傷,非死不可了.索倫王手下的幾個祭司提議,用人為的方法,把我的意念化為夢魘."
"人造夢魘!"
"後來再制造我的過程中,祭司法師們發現,從我身體里引導出來的意識與比瑟昂的殘魂發生了共鳴.經過試驗以後,我們就奇跡般的容合在一起了."
冰稚邪道:"意識和意志本來就是同一類'物質’,會產生共鳴也很正常."
"是的."夢饜人道:"就這樣,我繼承了比瑟昂的戰魂之力,和'龍零’強大的力量."
冰稚邪道:"是這樣啊.擁有夢魘自身的力量以外,還有戰魂和'龍零’的力量,難怪你能一招就打敗我.當時還讓我受了不小的打擊呢."
夢魘人道:"我所知道的,關于'龍零’的事就這麼多了,真正的'龍零’符石還在聖園里,索倫王的確沒有拿到.你如果有這個野心,想要的話,就憑自己的實力去聖園拿吧.不過我告訴你,那里的高手比你想像的要厲害得多,即使同樣是魔導士."
"我會的,一定會."冰稚邪毫不猶豫的回答,因為這是他必需要走的路.
夢魘人道:"我只是一個被制造出來的'兵器’,索倫王本想借此扭轉敗局,但他後來發現敗局已經無法扭轉.我這個被消磨了一千五百年的戰魂,也已經沒有當年全盛時期的力量了,所以我就成了他寶藏的看護人.後來,他死了,而我卻繼續在這里守護."
冰稚邪說道:"你對索倫王還挺忠心的."
"我活著到死都輔佐于他,怎麼能在最後背叛?"
"那麼,你要跟我們一起上路?"冰稚邪問.
夢魘人輕笑:"不,索倫王千辛萬苦得來的寶物,不忍心讓它們滅埋.我即然也是一部,自然也要歸屬于你們."說著看現了愛莉絲:"小姑娘,在林海雪原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挺喜歡你的,現在我們終于可以在一起了."
"在一起?你……什麼意思?"愛莉絲往後退了兩步,這話怎麼聽都覺著讓人害怕.
"沒什麼意思."夢魘人道:"夢魘是一種執著的殘念,當這份執著了卻時,也是夢魘該死的時候了.我為寶藏守護了二十來年,現在我的意識要消失了,但比瑟昂的戰魂和'龍零’的力量卻會留下來.小姑娘,這是你的禮物,是你應得的,他將融入你的靈魂里,與你共存."
說完,沒等愛莉絲說話,就見那黑霧的氣息似乎失去了中心的凝聚之力,迅速的消散開來.很快充斥了滿個暗室,將冰稚邪和愛莉絲兩人籠罩在其中.
愛莉絲很是害怕:"這是什麼啊?"
空氣里,深淵地獄般的聲音,響起了夢魘人最後的一句話:"小姑娘,你還使用不了他的力量.他的力量太強了,當他進入你身體的時候,會把你摧毀成灰燼的.後面第三個石盒里有一顆冰晶,將它吃下去,只要你不使用這份力量,它就能幫你鎮住他.記住,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千萬不要妄用這份力量,後果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
黑色的霧氣消失了大半,只剩下最後一點,裹挾著半空中,一縷暗黃色,半透明的魂魄,但仍然在很快的消失.
愛莉絲完全愣住了,一時間忘了要做什麼.
冰稚邪趕緊跑到室後,從石匣里拿出了那顆冰晶:"聖雪冰晶!"回到愛莉絲身旁道:"快,吃下去."
愛莉絲還茫茫然的轉頭道:"啊?"
冰稚邪將'聖雪冰晶’往她口里一塞,幾乎是同時,那黑暗氣息帶著那殘魂沖入了愛莉絲的體內.
愛莉絲神情一震,眼睛睜得大大的.只覺得一股力量從她身體里湧出,激起了強大的風浪,她的臉上,手臂上如腐裂一般,裂開了一道道縫隙,鮮血直往外冒.
冰稚邪看得駭然,還沒來得及想什麼辦法,就發同裂縫停止了.
好在只有聖雪山才有的'聖雪冰晶’的冰封之力發揮了做用,阻止了這一悲劇的發生,而這僅僅只是一瞬間的事.
愛莉絲渾身滿是裂痕的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戰魂的力量好可怕,以愛莉絲現在的身體,狂暴戰士形成的戰氣都支撐不起,更何況是戰魂!"冰稚邪見愛莉絲饒幸未死,也就放下心了.帶上她,還有洞外的冰胡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