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可想不到眼前出現的人會是塞薩尼爾,不過她更在意的是塞薩尼爾手中撕下來的妖之臉:"你為什麼會有這個?你到底是什麼人?"
塞薩尼爾從她眼中看出了異樣的情緒:"嗯?你知道妖之臉?"
"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它是什麼東西了!"蕾可一字一句,眼神中更是充滿了悲痛和憤怒,她忽然沖了上去,一把將塞薩尼爾摁在地下喝道:"說!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有妖之臉!?"
塞薩尼爾見她眼中的悲憤不似作假,說道:"是……別人送給我的."
"誰?誰送給你的?說呀!說!"蕾可死死的抓著塞薩尼爾的衣服,眼中竟落下了一滴滴的淚.
"你怎麼了?"
"快說!是誰?是誰?"蕾可流著淚,失聲痛哭起來,她顫抖著唇,悲痛之情任誰聽了都覺得難受.
塞薩尼爾也沒反抗,只是道:"是我一個朋友,但你這個樣子,我不能告訴你他是誰."
"你的朋友?你的朋友為什麼要殺我的族人?為什麼?為什麼……"聲聲的質問,是傷心,是悲慟,更是對死去的同胞最無奈的嘶吼.她松開手,倒在地上痛哭,只剩下痛哭,這些日子以來她所偽裝的堅強在看見妖之臉的霎那徹底崩潰.
塞薩尼爾看見她哭得這麼傷心,不禁心生哀戚,他坐起來道:"你說我朋友殺了你的族人,這不可能吧.妖之臉面具是他收藏了很久的東西,他說那是當年他花了重金買下的原材料制成的,這跟你的族人會有什麼關系?"
蕾可抬起了頭,望著塞薩尼爾道:"你知不知道妖之臉是用什麼東西制作成的?是用我族人的皮一張一張做成的!"
"什麼?"塞薩尼爾悚然變色:"你說妖之臉是用人皮做的?"
"每一張都是,每一張妖之臉都是我族人的皮膚!"蕾可傷心欲絕,她忽然爬了起來,一把掙住塞薩尼爾的脖子.
"喂……你要干什麼?"
蕾可瞪著眼道:"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你……"塞薩尼爾抓著她的手將她掀開,生氣道:"我救了你的命,你還要殺我,這是什麼邏輯?"
"是你知道的太多了.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就非死不可!"蕾可張牙舞爪,再次撲了上來.
"瘋子,你真是個瘋子!"塞薩尼爾避開之後,三兩下將她放倒在地,問道:"為什麼我知道了你的身份你就可殺我?"
蕾可瞪著眼睛:"你難道不知道蘇德米特一族嗎?妖之臉就是蘇德米特-忒勒米斯一族最大的特點!"
塞薩尼爾一怔:"原來是這樣."他緩緩放開手道:"你別再動手了,我不會傷害你."
蕾可從地上爬起來,坐在神台下一角,眼睛卻仍是充滿仇恨:"你不傷害我有什麼用?你現在不傷害我,以後也會傷害到的,只要讓GIWB和聖園知道了還有蘇德米特一族的人活在世界上,他們就不會放過我的!"
塞薩尼爾道:"你放心,這件事我絕對不會向任何人說出去,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我憑什麼相信你?你們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值得信任的!"
"那你要我怎麼樣?"
蕾可道:"除非你死!"
塞薩尼爾無語了:"那這麼說事情就無解了?不管你相不相信也好,總之我承諾過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一時兩人再沒話說.
……
找了很久也沒找到蕾可的蹤影,西砂城雖然不大,但大半夜要找兩個人也並不方便.科波欽帶了一部份人回到莊園,讓其他人繼續全城搜索,屋子里他的不安徹底暴露出來.
"妖之臉,他們真的找上門來了."科波欽顫抖的身軀,滿臉的彷徨:"不行,我不能就這樣死去.我一定不能死,一定不能就這麼死!對,我得想辦法,我要冷靜,我得想辦法逃過這一劫."他眼神一凜,殺機立現:"事情到了現在,不除掉你們,我就不會有一天好日子過.我等不到以後了,只能盡快動手!"
莊園的另外幾處,心思各異,珍妮弗對同伴道:"今天發生的事真是太奇怪了,失蹤了的夫人蕾可原來是被科波欽囚禁了,而那個治安官賓克斯居然一直是個假的."
"是啊,今天晚上發生了很多事."盧卡斯道:"不過這些事情都圍繞在一個點上,那就是藏在科波欽身上的那個秘密."
科曼德問道:"你們說假的賓克斯會不會就是莊園連環凶殺案和市長被殺案的凶手,艾普西林查到假尼西姆能順利進出莊園,成功殺害市長是有幫凶相助,而賓克斯即對莊園的布置了解,也能知道市長的行程,幫凶很可能就是他."
盧卡斯搖搖頭:"我看不像.你想,假尼西姆的目標是殺人,而假賓克斯的目標卻是後院小樓中的秘密,換句話說也就是我們想知道的古墓和龍零的秘密.這兩個人目標不一致,一定不是同伙,而且假的賓克斯在沒弄清楚科波欽的秘密之前,是絕對不希望他有事的."
科曼德道:"那這麼看來,這座莊園里的水很深呀."
"不但深還亂."珍妮弗道:"從目前來看,至少有三伙不同的勢力潛伏在西砂這座小城中.一伙是想殺科波欽的,一伙是昨天晚上那群黑衣人,還有一伙就是這個假的賓克斯."
魯爾克疑問說:"你怎麼知道假賓克斯和黑衣人不是一伙的?"
"這還不簡單嗎?"珍妮弗道:"黑衣人和假賓克斯這兩者之間總有一方是為了救夫人蕾可來的,如果他們雙方是一伙的,就會一起來營救,而不是在昨天晚上損失了五個人,還沒把人救走."
"你這麼說也對."魯爾克緩緩道:"三伙人,加上我們就是第四伙,如果再算上小女孩就是第五伙.還有一個艾普西林,不知道他是什麼情況.另外今天晚上發生的事聽說是莊園里那個叫布萊德的衛士與假賓克斯串謀的,布萊德支開了衛隊,才讓假賓克斯無聲無息的進入後院小樓,現在他又不見了蹤影,這座莊園里的情況真的是太亂了."
盧卡斯道:"不管怎麼亂,我們也要定下心,只要科波欽還活著,我們就有機會知道龍零的秘密."
……
艾普西林的房間里,他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胡子,思緒一直想著連日來發生的事情,這里面的事情確實有些太混亂不堪了,然而依照他多年來辦案的經驗和直覺,他已經察覺了其中的端倪,只是還有一些迷霧沒弄清楚,不過他知道自己已經快接近真相了,閃爍的眼神也不禁明亮起來.
……
同樣的時間,愛莉絲也在想著自己的事,妖之臉是什麼,這讓她大為好奇,直覺告訴她,這與發生在二十七年前的事情有關.她有一種感覺,最近這幾天要出事,而且要出大事,事情的中心就是科波欽.她覺得這個案子遠不僅僅是一起殺人案這麼簡單,從最近一系列的事情來看,這其中牽扯著更為複雜的事情.但這一切都得等到將來才能印證,而在這如麻的事情與線索中,她隱約找到了一個開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