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到了城主生日這天,冰稚邪,愛莉絲總算有機會見到城主希波克-庇俄斯了.只見荒岩城里到處裝點一新,街道上鋪了長長的地毯,兩旁房屋的陽台上面都擺上了各色美麗的鮮花.路上,有不少男女等著迎接城主的出現,接著又來了兩列衛隊,全身嶄新戎裝位列兩邊,威風凜凜.
愛莉絲站在路邊嘖嘖稱道:"好排場啊,搞得像軍隊凱旋的歡迎儀式一樣."
城主每次過生日都要巡城,一是說了解城中情況,實際上是為了擺出威嚴,便于管理統治.在這麼高原荒冷的地方,要統管這麼多人並不容易.
愛莉絲站在人群中對冰稚邪說道:"據說城主庇俄斯是個很強勢的人,信奉強權統治.不過又有人說他為人很和善,對人很好.這麼兩相矛盾的評價,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城主庇俄斯是昨天回到荒岩城的,不過昨天冰稚邪沒有機會見到他.而今天一整天就是生日慶典,城民狂歡,最開始的活動就是從城主巡城開始.
這時街道兩邊的人群一陣騷動,接著就看到中間的地毯上,一隊全副武裝的衛士抬著一架寬闊而華麗的床椅緩緩而來,坐在上面的人正是希波克-庇俄斯.
"還真的很有派頭啊."愛莉絲嘀咕道.
庇俄斯的塊頭很大,或者說略顯臃腫.一般到了這種地位的人,很難保持一副好身材.個子高高大大的,翠色的大胡子,環發禿頭.據說城主有十六分之一的矮人血統,但他這個塊頭真不像是矮人.他穿了身寬闊的衣服,坐臥在床椅上腆著肚腩,臉上堆著笑容向兩邊的城民招手.
看到城主這副模樣,愛莉絲有些失望:"唉!怎麼又是個肥胖男呀,身在高位的人就沒有一個長得好看點的嗎?"
冰稚邪道:"好不好看有什麼用?還是說你想談戀愛了?"
"哼!這跟談戀愛有什麼關系?你們男人喜歡看美女,我們女人當然想看帥哥啦."
冰稚邪指了指人群中的白發美男說:"那位叫海森伯的賓客不是挺帥的麼?"
愛莉絲看了一眼,搖頭道:"不行不行.他那不叫帥,是美,像個女人一樣.女里女氣的,我不喜歡這種款式."
"那你喜歡什麼款的?"冰稚邪問.
愛莉絲仰起頭想了想說:"我喜歡又看好,又有男人氣魄……"她悄悄瞟了一眼師父,接著說:"即冷酷,又堅毅,為了目標能奮不顧身的那種人.這樣的男人才值得去愛,不是嗎?"
"聽上去,你的要求很高啊."
愛莉絲挺起胸脯自傲道:"那當然,不然誰能配得上我.不過要求再高,只要這世界上有這麼一個就足夠了."
城主已經過去了,冰稚邪陪愛莉絲出來也就是看個熱鬧.一會兒城主將所有地方巡完還會回來,所以他決定先去轉轉.
到了中午,美食和餐桌擺滿了每條街頭,所有人都出來享用宴會的樂趣,載歌載舞,歡聲笑語.城主庇俄斯在四聖噴泉後面的高台上向大家敬酒,大伙都跟著歡騰.
酒水吃了一會兒,美食吃了一會兒,外地來的賓客依次向城主送上生日贈禮,與之見面攀談.送禮的人也不全送的很貴重的禮物,心意而已,用不著太過昂貴.何況以庇俄斯的地位,什麼珍貴的東西沒有啊.
冰稚邪也備了一份禮物,必竟一城之主過生日,而且自己有求于人,又身為客人在這里住了些天,看在珍妮弗帶他來的份上,也該表示祝賀.他上山來的時候雖然沒特意准備,但身上總還是有一兩件東西能當贈禮.
庇俄斯聽格爾梅尼說起過冰稚邪的情況,對冰稚邪還是很重視,因此和愛莉絲一起請到了上賓的座位.
接下來是海森伯,他是兩手空空過來的,庇俄斯有些不高興了,寒著臉道:"本城主過生日,你什麼禮物也沒帶,也就是沒有心意.那你還來干什麼?"這話說得很直接,絲毫不給對方留顏面.
海森伯說:"城主,我雖然沒帶禮物,但是我帶了一個人給你."
"人?什麼人?"
海森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自己.城主你忘了,十五年前我在路上遇到你,曾向你發誓許諾如果你能救回我的朋友,我將誓死為你效忠."
庇俄斯回想了一下:"哦!你是那個小子."
"是我."海森伯道:"這十五年來,我一直努力鍛練自己,讓自己有足夠的能力.今天我覺得自己的能力夠了,所以特來履行諾言,向城主大人效力."
庇俄斯聽他這麼一說,高興地哈哈大笑,摸著胡子道:"哈哈,你不說我都把這件事忘了,難得你還記得,能履行諾言.我喜歡信守承諾的人.對了,你那位朋友呢,他還好嗎?"
"他不幸在三年前遇害罹難."
"真是不幸,我表示遺憾."庇俄斯又笑了笑,說:"今天不說這樣的話,請入座吧."
接下來又有幾位賓客相繼送上賀禮,城中的居民也准備了一份大禮物.庇俄斯很高興,命大家開始宴會.宴會之後,還有諸多活動,包括放氣球,唱集體歌,所有人跳交誼舞,華爾茲.還有劍術表演,魔法表演,幸運大轉盤,禮物派送,表演卡等等節目.活動一直到深夜都沒結束,總之是狂歡的一天.
……
第二天還沒過上午,城主庇俄斯就派人來請冰稚邪了.到了城主的主事大廳,幾個人出去以後,就只剩冰稚邪和座位上的庇俄斯兩個人.
庇俄斯從座位上下來,走到冰稚邪跟前:"昨天我還沒好好見過你,今天仔細一看,果然與眾不同."
"城主也是一樣."冰稚邪不是隨口一說,眼前的庇俄斯已和昨天的樣子大為不同.昨天的庇俄斯就像是一個過慣了安逸日子的大財主,而今天卻透著一股不同的感覺,是什麼氣息卻又說不完全.總之帶著幾分干練和果決的神態,是一個身在高位人,而且具有領袖氣質才有的感覺.
庇俄斯不說廢話,直入主題:"你送來的病患我瞧過了.我可以保證能治好她,但需要一年至一年半左右的時間."
"這麼長?"
"精神疾病不是一個能立即治好的病症."
"你叫我來就是讓我履行承諾的."
庇俄斯整了一下寬大的衣袍,說:"格爾梅尼很明白我的心意,我對你的身體很感興趣."
冰稚邪道:"一個月你能從我身上知道很多東西."
"不是很多,是所有."
冰稚邪對著他道:"那就開始吧,我也不喜歡拖拖拉拉,給我一個小時的時間准備一下."
庇俄斯點頭同意:"一個小時以後,你得放棄自我,完全按照我的意思來."
"可以."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庇俄斯見他還沒走.
冰稚邪道:"我希望你們知道了我的信息,不要告訴其他的人."
"信息要不要告訴別人,權力在我."庇俄斯頓了一頓又道:"不過你的信息,我不會透露出去."
冰稚邪轉身離去.
回到客房,冰稚邪跟愛莉絲交待了一下,將自己的黑羽外衣和異空間儲存的重要東西交給愛莉絲保管.
愛莉絲很擔心,拉著他的手不肯放開,說道:"師父,你不會有事嗎?"
"我不會有事的."冰稚邪拍了拍她的手背,將她的手拿開,再次去見庇俄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