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6章 星空

弗里德不是沒下令屠殺過,但那只是單純對皇室的屠殺,他倒不是下不了這個殺心,慈不掌兵,他可從來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只是他還需要米德加特的國民以後給他提供糧食後勤,把人都殺光了這片國土誰來管理,誰來從事生產?

弗里德道:"這個提案暫時放下,實行屠殺政策對我們沒有絕對的好處.不過要逼他們決戰也不是沒有可能."

"元帥有什麼想法?"

弗里德說:"攻他們必救的地方,他們就只能和我們決戰了."

卡拉西亞斯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是他們必救的地方呢?這塊土地上還有他們割舍不下的東西嗎?"

弗里德道:"這塊土地沒有,那下一塊土地呢?"

眾人聳然色變:"元帥是說,進攻風暴國?"

弗里德道:"風暴國抽調精銳大軍過來與我們周旋,其國內必定有所空虛.我們也不一定要真攻風暴國,只要逼迫他們與我們決戰就行."

貝里克仗量了一下地圖,說道:"我們南邊陣地距風暴國邊界也就不到三天的行軍路程.可我就擔心他們會不管我們的進軍,冒險截斷我們的後路.我們十萬大軍的後勤一斷,風險太大了."

弗里德笑道:"他們有這個膽量嗎?別忘了,在他們眼里我們是什麼身份?他們敢斷我們的後路,那我們就變假打為真打.劫掠村莊,以戰養戰也不是什麼壞事."

沙蛟笑了:"嘿嘿嘿嘿,這是我們沙盜慣用的打法,我喜歡."

"元帥打算什麼時候發兵?"

弗里德道:"全軍休養兩天,三月一日凌晨發兵!"

散會後的營地里,飄起了嫋嫋的炊煙.一個直徑三米的大盆子,盆里盛滿了炒飯,飯邊時擺滿了兩圈切好的水果,中間是一整只的烤全駝.這是上層軍官才有的待遇,身份低一點的都只能吃烤全羊,再低的就只能吃到烤雞.

木乃伊拿抹布擦亮了手里的餐刀,迫不急待等著要開動了.

"急什麼."有人打了他手背一下,制止他提前享用:"一點規矩都沒有!人齊了才能動."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木乃伊好不惱火,正要回頭罵這個在旁邊位子坐下的女人,抬頭一瞧:"喲,你你你……你不是那個……原來是你呀."

暗殺快刀-本愣了愣,若有所思的瞧著他:"我們認識嗎?你的聲音……好像是有點耳熟."

"我呀."木乃伊比劃了一下自己,從口袋里拿出一卷繃帶說:"我把繃帶摘了,你就不認識我了嗎?"

這時候角斗士也來就位了,看到本也是嚇了一跳:"哎呀,你不是那天在樹林里的女孩嗎?你怎麼在這里……你也是一起的呀."

本早就猜到他們的身份了,但回到軍營以後還沒見過他們,倒是他們並不認識本.

"原來是你們呀."本發現自己坐在了他們兩個中間,起身換個坐位,卻被木乃伊給拉住了.


"哎別走嘛,小妹妹.大家都是熟人,坐在一起吃多熱鬧啊."木乃伊挑動著眉頭,手摸到了她大腿上,一臉怪笑道:"小妹妹怎麼稱呼啊,年紀多大了?腿上的傷還疼不疼啊?"

本斜眼盯著他:"把你的爪子拿開!上次沒打夠,你想讓我給你多來幾刀是嗎?"

木乃伊收回了手道:"別這麼火大嘛.我們以後就是同事,就是戰友了,戰友之間要建立起深厚的友誼.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建立建立感情呀?"

本忽然笑了:"好呀,吃完飯我就有空.一會兒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交流交流?"

木乃伊眼睛一亮,樂得不行:"好呀好呀."

飯後,角斗士正用牙簽剔著牙,沙蛟過來聊了一會兒,問道:"咦,他呢,又去哪野了?"

角斗士用手比了比道:"他跟個女軍官去山後面去了."

"哦,這麼快就勾搭上女人了,他還挺在行的嘛."沙蛟壞笑道:"走,我們去瞧瞧."

還沒等他倆起身去瞧,大老遠的就看到木乃伊一身是血跑來,大喊大叫:"救命吶,殺人吶,快救救我呀~!"

……

夜,無月,星河爛漫,雖不十分明亮,卻是繁星如雨,數之不盡.

二月底的空氣帶著濕潤,帶著泥土的芬芳,動物還未活躍,蟲鳴還未複蘇,原野上寂靜一片,只剩下消融的雪形著的涓涓細流.

呼著一口熱氣,奧德麗緊了緊頸上的皮裘,手搓了搓夾在腋下暖和了一陣,再次望向迷人的星辰.

一顆流星劃過清冷的夜空,似乎驚擾了正在溪邊喝水的小鹿.小鹿抬頭望著天,但流星早已轉瞬即逝,只剩冷風忽忽.

突然閃過的流星引起了奧德麗的注意.

"流星?"她幾步跑到一架天文望遠鏡前,調整著密位.據她觀測,最近不該有流星會出現在肉眼可視的這個方位呀.她觀察了許久,卻再也找不到那顆流星的痕跡,或許那根本就不是一個顆流星吧,只是天空上飛過的某種魔獸.又或者是她觀星的疏漏吧.浩瀚星空,億萬星晨,人能追尋到的必竟是很小很小很小的一部份,而流星又是那麼捉摸不定的東西.

熬夜的時間總會過得比較慢,壓在殘雪中冰鎮了的啤酒拿出來,幾口下肚,原本困倦的眼睛又明亮了許多.

"怎麼也沒人上來陪我聊天啊,天氣又冷又無聊."奧德麗不自覺打出了召喚光陣,兩聲狼嘯先後而起,在這深深的夜里顯得悲愴蒼涼.

"我的朋友,只有喊你來陪我嘍."奧德麗撫了撫悲鳴之狼厚厚的毛皮,臉貼在它身上,手掌深深的埋進了松柔的狼毛之下.

悲鳴之狼是雪白的,身上有兩道淺藍色的藍紋.它的右首回過頭來舔了舔主人,鼻頭輕輕地觸碰到主人的臉頰上.奧德麗就這樣趴在它身上淺淺的睡去了,狼在風中靜靜地坐著,陪著,就像是一位無聲的男友,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給她一個依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