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172,出使的任務

"今有突厥使團來訪……特派出殿中侍禦史景文,持有授予旌節前往突厥商討兩國通商事宜."

詔書上回顧了一下兩國交往的曆史,而且都是選擇好的來說.而這個聖旨讓無數人都臉紅,自己和突厥有什麼交情了.即使往上數幾個朝代,中原王朝和草原民族可都沒有什麼好交情啊!所以,這份詔書上的交情,那都是生拉硬扯的.至于實際的交情,那就讓大家自己腦補了.

而最重要的內容就是景文被當做了使節,授予旌節,然後派出去和突厥商討通商事宜.而景文馬上喊了什麼絕對不會有辱使命的內容,然後就要出去去當這個使節外交官了.雖然景文沒有當過外交官,可是什麼事情都有第一次的啊!反正這次就當做是積累積累經驗好了.

"皇上有令,傳正使景文,副使趙博研于甘露殿參見皇上!"宮里面的宦官說道.

按照傳統,每次有使節出去訪問,皇帝都會召見的.這個其實自古以來都是如此,召見使節不但是對使節的重視,其實也是對外國的一種禮儀,表明自己重視他.而皇帝這個時候,也還會交辦一些任務,也就是這次出使要做到的,並且會把自己的底線告訴使節,讓使節注意到談判的過程不要低于自己的底線了.

至于這個趙博研,就是景文這次出使的副手,是鴻臚寺的一個少卿.本來這個鴻臚寺少卿可是五品官職,現在居然要給七品官做副手.可是他也絲毫高興不起來,因為它被任城王李道宗派去出使突厥,顯然他也不想要去出使突厥,是被逼的啊!

"臣景文(趙博研),見過皇上!"景文和趙博研一起行禮道.

"免禮,你們知道朕這次找你們來,有什麼事情嗎?"李世民問道.

景文馬上說:"請皇上明示!"

李世民說:"朕這次找你們來,是為了安排任務的."

景文也知道,恐怕李世民是要安排任務的,可是就是不知道這個任務難不難,自己能不能夠完成.如果不能夠完成,那會不會把自己交代在了突厥呢?所以,景文心里也在嘀咕.

"這次的任務有幾個.第一,那就是要把定襄城的主權要會來!"李世民說道.

景文不由得暗暗叫苦,這個第一個任務就是一個不容易完成的任務.定襄城其實就是景文的封邑,可是現在被突厥占著了.突厥人還把定襄縣城當做了突厥自己的陪都,哪里是那麼容易要的回來的?古人都說過,一寸山河一寸血,想要要回國土,那必須要用鮮血來換取.

景文可沒有這個自信,自信自己一張嘴紅口白牙的就能夠要回一座被敵人當做了陪都的城市.陪都,不管是對于哪個國家都是萬分重要的.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國家會割讓自己的首都的,如果敵人真的要逼迫這個政府割讓首都,那恐怕在軟弱的政府都會拼死一搏.何況,這個突厥不是什麼軟柿子,他們不可能真的把定襄城交出來的.


"皇上,這個也太難了吧!"景文哀求道.

"這個可是你的封邑,難道你還不想著要回來嗎?何況,朕不是讓你真的要讓突厥退出這個定襄,朕只是讓你讓突厥承認定襄城是我們大唐的就行了."李世民說道.

景文不愧是後世人,他們馬上明白了李世民的意思.李世民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先把主權確立了.按照國家的統治理論來說,主權和治權是兩種不同的東西.主權就是相當于所有權,是最高級別的權力.而治權其實也就是相當于使用權,不管你如何使用,最終都要歸為主人所有.

就好比後世的滿清,雖然"租借"了很多土地給外國,那主權也還是歸屬于中國,並沒有割讓.而後來中國也就是以主權屬于中國為理由,逐步的收回了這些土地.

現在李世民當然知道想要讓突厥人退出定襄不可能,所以他也就只能夠退而求其次,想要把主權先確立下來.只要把主權確立下來,那以後想要要回就容易很多了,也就是合法的了.

因為理論上來說,定襄城其實並不是突厥從大唐手里面搶過去的.定襄其實是隋末軍閥亂世的時候,突厥從劉武周手里面要過去的,隋朝的義成公主,也就是突厥的可敦想要複興隋朝,然後就讓隋朝的遺老遺少在定襄建立所謂的朝廷.可是,實權都掌握在突厥手里,所以被改造成了突厥的陪都.

大唐其實並沒有真正派兵占領過定襄,所以主權方面有些含糊.古代的民族意識並沒有太過真正的興起,所以突厥如果硬要說定襄是從劉武周手里面弄來的,和大唐沒有關系,那也是不可以.

李世民身為一代雄主,怎麼可能讓這個華夏固有領土不屬于大唐呢?即使只是一個小縣城,那也不行.可是目前還不能夠真正的搶回來,所以只能夠想要先確立主權,然後把治權暫時的讓給突厥.

這個也是一個沒辦法的辦法,雖然讓出治權也會是一種屈辱,可是好過主權和治權都讓給別人.如果把主權都讓給了別人,那恐怕以後想要要回就沒有法理上的依據了.

還是那句話,現在李世民也沒有想到三年之後,突厥會發生大雪災.那個時候大唐一次性滅亡了突厥,這才直接收回了土地.現在的李世民還以為突厥和大唐要進行長時間的拉鋸戰,所以他想要先把主權確立下來,這樣才能夠為以後要回定襄城提供法理依據.

"皇上,臣一定不負使命!"景文馬上說道.

景文也感受到了,這個就是國家的尊嚴.如果連自己國家國土的主權都無法要回來,那可以說是真正的喪權辱國了.景文現在突然有了一種使命感,他終于感受到了清末那些外交官的使命的壓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