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385,摟草打兔子(上)

那個薛延陀的夷男接下來三天兩頭的來景文這里,軟磨硬泡說什麼大唐答應過他們,說什麼以河套為界線.這個家伙義正言辭,好像自己受到了多大委屈一樣.而景文就是不承認答應過他們,而夷男居然說什麼想要去長安狀告景文,說景文篡改皇帝的旨意.可是景文根本不怕,這種篡改旨意的事情,景文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反正這種沒有簽署正式協議的事情,不承認又能咋地.而這幾天,景文帶著阿史那云還有獨孤欣到處看看,讓阿史那云帶著他們去看看周圍的雪景.反正征戰了幾個月,也累了,舒緩一下精神也不錯.

不過,沒有幾天,李靖就來到了這里.李靖剛開始還沒有弄清楚狀況,結果這個薛延陀的夷男可汗聽說了李靖才是這次戰爭的最高指揮官,他馬上找到了李靖,要求李靖把河套分一半給他.這次夷男主動降低條件了,那就是只要東套,不要西套了.不過,這個非常嚴重的已經觸及到了大唐的戰略利益,李靖也不是傻子.在和景文商議之後,李靖也采取了和景文一樣的辦法,晾著他.不過,這個夷男顯然不是好打發的.

"李將軍,這個夷男真是一個狗混蛋,居然趁著我們沒有及時准備,把整個部落都迅速遷移到了河套地區.我們大軍還在南方,灑在了這個大草原上根本不可能能夠控制每一寸土地.所以,他娘的趁著這個時候占領了我們的地盤了.真當我們是軟柿子了嗎?想要河套,他們也配!"景文說道.

李靖顯然也非常不高興,因為這個薛延陀居然占領了東套,胃口也太大了.因為李靖這個戰略家,對于華夏的曆史非常了解.一旦突厥人滅亡,那代表了一個新的游牧民族踩著突厥的尸體崛起.當年匈奴人之後,不是有鮮卑人烏桓人嗎?所以,如果不徹底根除這些草原民族,那北方終究是危險的.現在雖然滅了突厥,可是游牧民族的危害並沒有能夠根除.因為一旦薛延陀人代表的鐵勒部族占領了河套,那原先突厥的部族都會去投靠他們.

大唐想要漢化這些突厥人,可是這個過程中肯定沒有那麼容易的.因為把一個民族的習慣徹底更改,肯定會遭到嚴重的反彈.而如果突厥人無法對抗大唐,他們肯定就會投靠別的勢力,而薛延陀就是唯一的選擇.薛延陀也是游牧民族,和突厥人生活習慣相近,所以他們投靠突厥人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這樣做,也是給薛延陀人增加實力了.如果打死了突厥,再次崛起一個鐵勒,那不是白白打了突厥嗎?所以,這個薛延陀人是一個禍害.

可是大唐還真的不能夠對薛延陀人怎麼樣,因為薛延陀畢竟是"盟友".因為之前的結盟,讓兩個勢力都算是盟友,不能夠隨便主動開戰.所以,那些大唐的官員只能夠對這種情況聽之任之.至于派兵攔截那些突厥人,這個也不現實.因為草原這麼大,也沒有什麼險隘來阻攔,所以那些部族很容易就能夠繞過大唐的軍隊去投靠薛延陀.到時候他們成了薛延陀的人,大唐也不能夠把他們怎麼樣了.而景文和李靖都不太清楚,原先曆史上大唐只是收獲了突厥的土地,可是數百萬突厥人都投靠了薛延陀為首的鐵勒部族,讓鐵勒代替突厥人成了大唐的邊患.雖然在貞觀早期和中期沒有和大唐沖突,可是貞觀末期鐵勒卻主動進攻大唐了.結果大唐被迫再次發動戰爭,把鐵勒滅了.

不過,這一切都是大唐養肥了這個鐵勒.如果能夠一開始就根除這個鐵勒,那恐怕危害就少了很多了.所以,現在要好好的對待這個鐵勒,不然以後也是在給大唐留下後患啊!

"李靖將軍,不如我們摟草打兔子,一起解決了!"景文說道.

"一起解決了?他們可是我們的盟友啊!"李靖說道.


可是景文卻說:"盟友,自從突厥人滅亡了,我們就不再是盟友了.何況現在鐵勒也才七萬多戶,撐死也就四五萬的男丁作為軍隊.所以,不趁著現在滅了他們,難道還養虎為患嗎?"

李靖想了一下,說:"可是沒有理由啊!"

聽了李靖這話,景文馬上知道李靖動心了.而李靖還是受到了傳統的思想影響,認為出師必須要有一個堂堂正正的理由.可是,景文這個後世人卻知道,理由借口這個東西,找找也就有了.

"李將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們何必在意那些理由呢?反正理由借口都是我們編出來的,當時我們北伐突厥的理由不都是十分的荒唐嗎?所以,只要我們認真找找,理由很快就能夠出來了."景文說道.

李靖想了一下,說:"如果你去當文官,那可是官員的噩夢啊!"

李靖算是服了,因為景文這個家伙真是夠無恥的.居然能夠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種話掛在嘴上,用來攻打原先的盟友.反正盟約已經結束了,現在進入分贓階段.而這個薛延陀人也真是不知道好歹,自己實力不行,還想吃掉最肥美的一塊.雖然之前答應過了,可是想要拿到手,也要看自己實力啊!實力不足卻琢磨著太多的利益,這不是作死嗎?接下來,景文就會告訴他,什麼叫做不作死就不會死.

很快,景文就帶著三萬大軍離開了.而夷男還在和李靖軟磨硬泡,想要把那個東套拿到手.這樣突厥人的實力就會大大增加,之後就能夠吸收很多突厥留下來的部落,擴充自己了.夷男就是咬死了大唐皇帝答應過了,而李靖也有些拉不下臉來篡改皇帝的旨意,只是這麼拖著.反正,用不了多久,鐵勒人也要滅亡了.在李靖眼里,這個夷男和亡國之君沒有兩樣,李靖不屑于和他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