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迎香樓里面,孫義作為掌櫃,他一直在招呼客人.這些客人都是達官貴人,或者是豪門士族,他一個都得罪不起.他也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來自己這里吃飯.這都是給他身後的長孫無忌面子,而不是給他這個小商人面子.孫義原名長孫義,是長孫無忌老管家的次子.而長孫無忌讓他改名孫義,出來經營這個迎香樓,並且幫助長孫無忌賺錢,和處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而孫義也就負責幫助長孫無忌做一些迎來送往,甚至是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而這一點,整個長安官場的人都是知道的,所以大家也都給他面子,也就是給長孫無忌面子了.
"你說,這個家伙就是長孫無忌的白手套?"景文對朱拉風說道.
"什麼是白手套?"朱拉風問道.
景文馬上解釋了一下什麼叫做白手套.白手套在後世有好幾種含義,可是作為政治上的含義,也就是幫助政治家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或者是幫助貪官收取財富的人.而任何一個高級政治家,身邊難免都有這麼一個替他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的人,自古都是如此.政治是肮髒的,這點誰都承認.可是,作為一個政治家,尤其是高級的政治家,絕對不能夠肮髒.一旦高級政治家做了肮髒的事情,毀壞了自己的名聲,那恐怕就是政治生命終結,甚至是要掉腦袋的時候到了.這個時候,就要找人幫他做見不得人的事情.比如說受賄,或者是做一些什麼算計人,什麼殺人之類的帶血腥的事情.而自己卻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百姓和下屬面前,維持一個光明正大的政治家的形象.即使是到了後世共和時期,也都是如此.而這種幫政治家做見不得人的事情的人,也就是被稱之為白手套.而蔣先生的白手套,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戴老板.而至于蔣先生的老對手,應該也是有這種人的存在的.
"白手套,這個倒也是一個不錯的形容.讓人看不到手上的肮髒,確實非常貼切."朱拉風說道.
而景文馬上想起來了,說:"上次那個江洋大盜江長天,也就是通過這個孫義和長孫無忌聯系的.而這個孫義,居然躲過一劫了!"
"祭酒,這種小人物,皇上哪里會跟他計較?上次杜相爺被下毒的事情,誰都知道是長孫無忌指示的,這個孫義不過是一個傳話的.皇上只要抓住長孫無忌這個閻王就行了,不用理會什麼孫義這種小鬼.所以,這厮也就還能夠逍遙到今天."朱拉風說道.
景文也知道,李世民不會計較這種小人物.這種小人物,對于李世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你收拾了這種小人物,他身後的大人物隨時可以拿出一個新的人來替代它,所以一點用處都沒有,不傷筋不動骨的.
"你的意思是說,從這個白手套入手?"景文問道.
朱拉風點點頭,說:"是的,長孫無忌這個老狐狸不好對付,我們很難抓住他的小辮子.可是,這個孫義就不同了.這個孫義他沒有在官場里面混過,不知道政治的險惡.他平常靠著長孫無忌罩著,什麼錢都敢收.當然,如果長孫無忌明確告訴他不能夠收的,他才不會收.這個孫義其實是一個非常貪財的人,他和長孫無忌越好的,他可以從中獲得百分之一的所謂份子錢.所以,他為了自己,他可是不惜一切代價替長孫無忌撈錢的.可是,我們可以借助他的這個特點,好好從他手里面下刀."
景文也有些驚訝,長孫無忌那麼早就想到了提成這種模式了?不過,對這個白手套下手,也許反而倒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辦法.因為如果直接算計長孫無忌,那恐怕以長孫無忌在官場多年的老奸巨猾,恐怕屁都沒有放就馬上聞到味道了.所以,這件事情必須要采取迂回的策略.而這個孫義既然是長孫無忌的白手套,那在長安里面可幾乎都是人人皆知的,稍有地位的人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而長孫無忌也正是借助他,來收取各種灰色收入.雖然他沒有直接貪腐,可是利用權力做一些擦邊球可是經常的.
而這個孫義他政治水平比起長孫無忌差了不是一點半點,所以從他這里下手應該很容易解決.一旦這個長孫無忌的白手套被牽扯了,那恐怕長孫無忌跳進黃河也都洗不清.長安人人都知道孫義是長孫無忌的白手套,那到時候孫義出了事情,那長孫無忌怎麼解釋別人都不會相信的.
當然,雖然從法理上來說,孫義其實已經和長孫無忌徹底割裂了.可是,別忘了這里是古代,可不是什麼一板一眼講究證據法律的時代.這個可是不折不扣的人治社會,而且長孫無忌的權利來源于皇帝李世民的信任.一旦皇帝對他起了懷疑,那他真的是無法解決的.在加上這個孫義的實際身份在長安里面人盡皆知,長孫無忌怎麼可能一個個人去解釋.到時候,恐怕真的是沒有辦法解釋的.
"你有什麼計劃嗎?"景文問道.
朱拉風想了一下,說:"我我初步有了計劃,不過希望祭酒你把關于吐蕃的資料給我,我有用.這次,我就給他一個大虧,讓長孫無忌這個老狐狸滿身是嘴也都說不清楚了."
不得不說,朱拉風這種搞情報的,都是長時間在暗地里面算計人.對于這種算計人的事情,他最擅長了.景文也其實並不擅長算計別人,所以也就主動把這件事交給朱拉風了.不過,具體計劃還是需要由景文來審查,如果景文不同意這個計劃也不能夠實行.畢竟,現在這個時候還是要以穩為主,不要做什麼太過驚世駭俗的事情.至于長孫無忌,如果能夠現在干翻他那就收拾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