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早上好(也許看了就不會很好…
錯字已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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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柔嘉是先被送回來的,跪在了謝大夫人的屋子里,而謝大夫人和謝柔惠則留在了西府.
"她們在說小姐你的壞話."江鈴說道.
木香甚至木葉都被拉下去等候發落,只有江鈴不知道怎麼求的被允許在謝柔嘉身邊跪著.
"猜也猜得到."謝柔嘉說道,跪在地上神態平靜.
太叔祖那麼厭惡自己,不說自己壞話才怪呢.
她伸手撫摸著臉.
"小姐,臉還疼嗎?"江鈴起身走過來說道.
謝柔嘉被她逗笑了.
這丫頭也太不把別人說的話當回事了,說讓她跪著呢,她一會兒給自己倒水,一會兒又起來問,跪的還沒她來回走的時候多.
"沒事,不疼."她說道,示意江鈴快跪下.
江鈴在她身邊跪下.
"小姐,謝瑤真是個壞人誣陷你."她說道.
謝瑤!
謝柔嘉放在膝上的手握緊.
在夢里以及到現在,她對謝瑤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在意,只知道她和姐姐很要好,姐姐死了後,因為怕被人識破,借口自己被嚇到,原本和姐姐親近的人都被疏遠了.
謝瑤和謝柔淑一樣很快就嫁人,按照謝瑤在家里的地位,她的婚事一定不會像謝柔淑那樣隨意,但是她最後還是遠嫁了.
謝柔嘉恍惚想起聽丫頭們聊天說是謝瑤自己堅持要遠嫁的.
從此以後她就再沒消息.
現在也是啊,謝瑤和姐姐要好,和自己淡淡,基本上不說話也不來往,按理說前無怨近無仇,她為什麼要這樣抹黑自己呢?
雖然嘴上承認自己假充惠惠是她的主意,但那動作神情卻分明表達她是冤枉的,而且還是懾于自己和姐姐的威壓.
為什麼啊?
是為了給謝柔淑出氣嗎?她跟謝柔淑有這麼好嗎?
謝柔嘉吐口氣,忙又嘶嘶吸涼氣,臉上那一巴掌還是很疼的.
江鈴忙給她吹氣.
"小姐,她們這麼多人誣陷你,不如去讓我去找老夫人吧."她說道.
謝柔嘉看向江鈴,有些感歎.
江鈴一直都這樣啊,不管是現在還是在夢里.
小姐,你說要做什麼,我來做.
她總是這樣說,不管事情多麼難辦,也不管事後會受到什麼懲罰,只要自己說了,她就不管不顧哪怕頭破血流的也要去做.
謝柔嘉看著她搖搖頭.
"江鈴,你去跪著."她說道.
江鈴哦了聲聽話乖乖的跪下來.
"不用去找祖母,這事跟她無關."謝柔嘉接著說道,"太叔祖是不喜歡我,所以,誰出來說話都不管用,祖母和太叔祖本就生分不說話,何必再鬧的更難看."
江鈴哦了聲.
"不喜歡就不喜歡吧,我也沒想讓他們喜歡我."謝柔嘉又說道,對江鈴嘻嘻一笑.
江鈴也笑了.
"小姐,你不難過就好."她點點頭.
主仆二人正說話,聽得外邊一陣腳步亂響.
"母親,母親."
謝柔惠哽咽焦急的生意也隨之響起.
姐姐和母親回來了!
謝柔嘉忙跪直身子.
"你給我回去,回你的屋子反省去!"謝大夫人的聲音傳來.
顯然是姐姐擔心自己想要給自己求情要跟進來.
謝柔嘉忍不住扭頭向外看去.
"惠惠,你先回去吧,沒事的."謝文興的聲音也響起來.
父親也回來了?
謝柔嘉高興的看出去,家里的丹砂生意繁忙,謝文興作為主持中饋的大老爺要操心的事很多,一個月總有十幾天不在家.
首先闖入眼簾的是湧進來分列站開的丫頭們,緊接著是疾步而行的謝大夫人,過了一刻才是還帶著幾分風塵仆仆的父親邁步進來,顯然是落後勸慰了謝柔惠才進來.
謝柔嘉視線看著謝大夫人走進來,謝大夫人也看著她,謝柔嘉對母親咧嘴露出討好的笑.
這笑讓謝大夫人頓時火冒三丈.
"你還笑得出來!你還笑得出來!"她抬手就打過來.
謝柔嘉抱頭躲避,謝文興緊走幾步進來攔住謝大夫人.
"動什麼手啊?有話好好說."他不悅的說道,"你打她不過是自己出氣,于事無補."
謝大夫人恨恨的甩開手,摔珠簾子進內室去了.
"父親."謝柔嘉小聲的喊了聲,對謝文興笑.
謝文興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伸手點了點頭,口型說出你啊你啊,便跟了進去了.
謝柔嘉跪在原地看著珠簾遮擋的內室身形模糊的父母.
"你不知道她在外邊多囂張!"
謝大夫人伸手指著外邊喝道.
"那都是她們說."謝文興忙拉下她的手說道,"嘉嘉只是性子直了些."
謝大夫人反手打開他的手.
"這也怪我."她說道,"我不讓淑兒上學了,給她撐了腰,她在學堂里有恃無恐橫行霸道."
"我沒有!"外邊豎著耳朵的謝柔嘉聽到了忍不住喊了聲.
謝大夫人沒有理會她.
"你看看她的脾氣,西府的婆子笑臉相迎,錯認她為惠惠誇了一句,你看她什麼態度,對人家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她接著說道.
"母親,那婆子誇姐姐,但是諷刺祖母,根本也不是誇姐姐呢."謝柔嘉說道.
謝大夫人啪的一拍桌子.
"就你聰明!就你心思靈巧!"她喝道.
謝文興忙對外邊的謝柔嘉做個噤聲的手勢,謝柔嘉不說話了.
"阿媛,你聽了那邊一大堆人的說話,也得聽聽嘉嘉說話啊."謝文興柔聲對謝大夫人說道.
謝大夫人笑了.
"好啊."她說道,看向珠簾外跪著的謝柔嘉,"假充你姐姐是謝瑤提議的,但卻是你自己也想做的,是不是?"
沒想到她問這個,謝文興皺眉.
外邊的謝柔嘉沉默一刻.
"是."她說道,"可是我是為了…."
"不用給我說為了什麼."謝大夫人打斷她,"你只要跟我說是還是不是就行了."
謝柔嘉不說話了.
"那跟太叔祖說嘉嘉喜歡邵銘清,惠惠不喜歡不跟他玩的是不是你?"謝大夫人再次問道.
謝柔嘉再次沉默一刻.
"是."她抬起頭說道.
謝大夫人慢慢的走出來.
"你原來不喜歡邵銘清是不是?"她問道.
現在也不喜歡.
謝柔嘉點點頭.
"是."她說道.
"你姐姐請他來了之後,你又喜歡和他玩了是不是?"謝大夫人接著問道.
這話聽起來有些別扭,謝文興皺眉.
"嘉嘉只是想通了,不想和姐姐生分了,所以才…."他忙說道.
謝大夫人抬手制止他.
"我說過了,我只問是不是."她說道.
"是."謝柔嘉答道,身子跪的挺直.
謝大夫人點點頭.
"我聽說邵銘清每次來咱們家,只和你一個人玩,是不是?"她又問道.
"那要去問邵銘清.."謝文興說道.
這邊謝柔嘉卻沒有再遲疑.
"是."她打斷了父親的話說道.
謝大夫人點點頭笑了.
"說來說去,這次的事還是為了個邵銘清."她說道,"嘉嘉,你想要他只做你一個人的玩伴,是不是?"
謝文興瞪眼看著謝柔嘉,眼神帶著幾分提醒.
有些話可不能亂說,說了你可知道結果.
謝柔嘉看著父親.
在夢里過了十年,她不再僅僅是個十二歲的懵懂的孩子.
她自然知道母親這些一連串的話問出來是什麼意思.
就跟她知道邵銘清來她們家是為了和謝柔惠青梅竹馬,好得占先機將來入贅為婿.
也知道自己承認只讓邵銘清和自己玩意味著什麼.
姐妹爭夫.
對于任何一個大戶人家來說,這都是羞于啟口決不允許存在的丑事.
邵銘清有沒有在她們姐妹中間周旋已經無關緊要了,只要她承認自己對邵銘清有意,那邵銘清就休想再跟謝家沾染上半點干系.
這就足夠了.
"是."謝柔嘉點點頭大聲說道.
謝文興歎口氣,轉開始視線.
謝大夫人反而沒了先前的怒氣,笑了笑.
"這樣啊,好,母親答應了."她說道,"不就是一個玩伴,既然你看的入眼,就給你玩吧."
謝柔嘉看著母親,神情有些驚訝.
"不過這件事現在先不說."謝大夫人轉開了話題,"你今日假充姐姐是你自己都承認的事,所以要罰."
她不怕罰,謝柔嘉高興的點頭,她就怕母親不理不問不罰她.
"我去祠堂."她忙說道,一面起身.
"不用了."謝大夫人喚住她,神情平靜,"折騰半日也累了,你,在自己的院子,禁足吧."
在自己的院子禁足?
她本來就不愛出門,在自己的院子禁足不跟沒罰一樣嘛.
母親這次怎麼這樣輕易就饒了她了?
謝柔嘉嘿嘿笑了,應聲是.
而此時在另一邊,謝柔惠正跪在謝老夫人的面前.
"祖母!"她哀求的喊道,"您幫幫嘉嘉吧."
謝老夫人歪倒在床上,眯著眼不知道睡著還是醒著.
"祖母!"
面前小姑娘的哀求聲越來越大,謝老夫人似乎被擾的不耐煩.
"她自己做的事,誰能幫她."她沒好氣的說道,擺擺手,"去,去,去,該干嘛干嘛去."
"祖母,嘉嘉和你最親近了,你不幫她…."謝柔惠向前挪了幾步,哀求道.
這話讓謝老夫人猛地坐起來了.
"咿!"她瞪眼說道,"她親近我是她的事,幫不幫她是我的事,有什麼干系?她做的她的事,我難道就不能做我的事嗎?"
謝柔惠有些愕然,還要說什麼,一旁的丫頭再不敢遲疑忙攙扶她.
"大小姐,您快起來吧,老夫人該歇息了."她勸道.
不由謝柔惠再哀求半攙扶半強迫的將她帶了出來.
"大小姐,你的好心老夫人知道,只是有些事,還是…"丫頭低聲歎息說道.
謝柔惠抬手拭淚.
"那等祖母心情好一點我再來."她哽咽說道,又拉著丫頭的手,"好姐姐,你記得也要替嘉嘉說句話."
誰敢在老夫人跟前貿然說話啊,丫頭心里苦笑一聲,點了點頭.
謝柔惠這才帶著丫頭離開了.
走出謝老夫人的院子,謝柔惠就拿了下手帕,臉上淚痕未消,眼中已經半點淚光也無,她慢慢的甩著帕子.
"大小姐,大小姐."迎面有小丫頭跑來,"二小姐被禁足了."
禁足啊,意料之中的事,丫頭們聽到了都歎口氣.
"禁足,在哪里?"謝柔惠忽的問道.
自然是祠堂,大小姐是要去看看二小姐嗎?木葉忙要勸阻,畢竟夫人才下令,就去探望會惹怒夫人的.
"在二小姐的院子里."丫頭卻答道.
木葉要說的話停在了嘴邊,神情驚訝.
在自己的院子里?這也叫禁足?
謝柔惠搖著帕子繼續邁步,夏日的薄薄的裙邊隨著走動翻動如水紋.
"也是該如此."她淡淡說道,"祠堂,本就不是隨意能去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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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離開了的謝柔嘉,屋子里的丫頭們也退了出去,謝大夫人坐了下來.
"阿媛."謝文興斟酌一下開口,"嘉嘉這次的事還得再考慮考慮."
謝大夫人點點頭.
"是,嘉嘉的事,是該考慮考慮了."她說道,眼神帶著幾分堅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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