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有些無語的撇了一眼皇上,撇撇嘴,說道:"沈星雪."
"胡鬧!"皇上也知道楚墨是在敷衍,忍不住歎了口氣:"大夏從開國到朕這一代,已近千年.門派太過強大,這一點,朕知道,朕的列祖列宗,也早都知道.所以一直以來,跟門派之間的關系,都是在保持著密切聯系的同時,暗中警惕."
"但朕卻從來沒有想過,門派中人,竟會肆無忌憚到這種程度!"皇上的眼中,閃過一抹怒色,同時隱隱的,似乎還有幾分悔意.他並不知道,他口中那位肆無忌憚的門派中人,跟楚墨之間,也見過面.更不知道那個強大強硬無比霸道的女人,被楚墨硬生生給罵走.
面對皇上的嘀咕,楚墨保持了沉默.對皇家的事情,他完全沒有興趣摻和進去.
"朕其實知道,夏雄找過你."皇上突然開口說道.
楚墨微微一怔,隨即笑了笑:"皇上英明!"
"英明什麼?英明自己的兒子足夠聰明麼?"皇上的臉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隨即說道:"其實一直以來,朕就知道,夏雄比夏英更聰明!"
楚墨點點頭.
皇上停下腳步,看著楚墨:"但朕……卻不想讓他成為太子!"
楚墨嘴角抽了抽:"我年紀小,什麼都不懂.皇上這話……不應該跟我說吧?"
"那朕能對誰去說?"皇上的眸子里,突然閃過一抹落寞之色,輕聲道:"朕……是能跟許首輔說?還是能跟方元帥說?還是……能跟這朝中群臣去說?"
"皇上立誰為太子,那是皇家的私事……"楚墨說道.
"你錯了,這不是私事.這是關乎到整個大夏的國家大事!"皇上打斷楚墨的話,歎息說道.
"這口吻……應該是朝中群臣的語氣才對吧?"楚墨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皇上.
皇上忍不住失笑道:"你個小鬼頭……還說自己年紀小什麼都不懂?不錯,立太子,看上去的確是皇家的私事,但那些朝臣們也沒說錯,這的確是關乎到大夏未來的事情.夏雄他足夠聰明和睿智,也足夠低調和隱忍.這麼多年,朕竟然都一直沒有感覺出,他對這個位置,有什麼心思.甘願隱藏在夏英的背後,除了極少數人之外,甚至幾乎沒人知道他的聰明.更沒人知道,夏英在民間的聲望如此之高,有七成以上,是他的功勞."
楚墨依然沉默著,其實他倒是想問一句:既然這樣,皇上為什麼還不想立他為太子?難道想讓夏英繼續當這個太子不成?
這個可能,簡直太微乎其微了.就算皇上想這樣,恐怕天下人也不會答應一個身體不全的人,成為他們的國君.這本身就是大不祥之兆啊!
"但是,他的身上,卻少了一種君臨天下的氣質."皇上沒有等楚墨問,主動解釋道:"這種氣質,夏英的身上有,但夏雄……原本或許會有,但現在,已經沒了."
楚墨默然,皇上說的其實沒錯,夏雄隱藏在夏英背後的年頭,實在是太多了點.
"朕當年還是太子的時候,夏京……就一直隱藏在朕的背後,幫著朕,處理各種棘手的事情.給朕出謀劃策.很多事情,朕甚至都沒有他想的周全,還要他時常提醒."皇上的眼中,露出一抹回憶之色,然後輕聲道:"所以,很多人都說,朕與夏京,兄友弟恭,簡直是皇家難得一見的場面;這些年,又有人說,夏雄和夏英之間,就像朕當年和夏京一樣……"
皇上的臉上,露出一絲複雜難言的神色:"其實,那不過是朕的運氣……比夏英更好!朕在當太子的時候,沒遭遇這種事情."
楚墨看了一眼皇上,從他悲傷中夾雜著憤怒的臉上,可以看得出,他對那位飛仙的女子,恐怕已是恨之入骨.同時,對夏英的遭遇,也是相當心痛!
換言之,在夏英出事之前,皇上雖然對夏英有一些壓制.但那也不過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警告而已.換太子這種事情,皇上怕是想都沒想過!
夏雄啊……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楚墨心中暗道:如果夏雄沒有那麼急著做什麼動作,而是老老實實的去照顧夏英,結果……估計又會不一樣.
皇上長歎一聲,說道:"楚墨,朕知道,你的背後,有一個強橫無比的師父.朕也知道,你有著無限的潛力.朕……想求你一件事."
"皇上不必這麼客氣的,有什麼事情,皇上請明說便是."楚墨說道.
"好,朕想求你,有朝一日,如果能夠成長為傳說中的先天強者,還請庇佑大夏."皇上說著,竟然彎腰給楚墨施了一禮.
楚墨被嚇了一跳,趕忙躬身還禮:"皇上您這折煞小子我了,真有那麼一天,我肯定會庇護大夏的.畢竟,這里是我的祖國.不過,皇上難道不知道,到了先天境界,就已經要破碎虛空,離開這個世界了?"
皇上點點頭:"朕自然是知道的,但一個先天大能,在臨走之前,卻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皇上的眼中,閃過一抹冰冷的殺機.雖然沒有接著往下說,但楚墨卻是聽明白了.
看來這一次太子夏英的遭遇,讓皇上的心中,對一些門派的強勢,已經是痛恨到了骨子里去.
楚墨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這件事……還早,真有那麼一天,我相信,會有一個好的解決方法的."
皇上點點頭,笑了笑:"那朕可就當你答應了啊!你也盡可以放心,所有跟你有關的一切人和事,從今以後,朕絕不會去干涉!"
從始至終,皇上並沒有提起妙一娘那件事,但剛剛這一句,卻幾乎等于是一國之君,在跟楚墨道歉了!
楚墨看了皇上一眼,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去見見那位前輩吧."
皇上的表情,變得有些沉重起來,輕聲道:"澹台前輩的傷……有點重,如果能治好的話,不管需要什麼藥材,朕……都會全力以赴!"
楚墨點點頭:"皇上放心吧."
隨後,又走了很長的一段路,然後,被一扇巨大的石門,擋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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