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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1區,國際大酒店.
在酒店的其中一間房間里,木更站在了窗邊,看著下面那來人來往的街道,如人偶般精致的俏臉上明明沒有攜帶任何的表情,卻給人一種很悲傷的感覺.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了木更的身上,讓少女的身上蒙上一層金碧輝煌般的光紗.
少女對此卻毫無察覺,只是一直望著窗外的風景,連眼神都有些渙散,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
自從回到酒店里以後,木更便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保持這個樣子,至少也得有四,五個小時了.
在這個過程中,木更沒有動彈過哪怕一下,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過一下,就像是整個人都不在這里了,只剩下一具軀殼一樣.
而顯然,少女這個樣子還會繼續保持下去.
如果沒有被人打斷的話.
某一刻里,一只手突然從木更的身後伸了出來,將一罐冷飲貼在了木更的臉上.
"啊…"木更驚呼了一聲,終于是清醒了過來,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向自己的背後.
在那里,一個很熟悉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對著木更笑著.
"諾亞?"木更驚訝出聲.
"你怎麼會在這里啊?"
"來看看你唄."諾亞將手中的冷飲拋向了木更.
"只不過,不管我怎麼敲門,你就是沒有回應,我就干脆自己進來了."
聞言,木更一邊接過冷飲,一邊有些無語.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自己進來的時候應該是有鎖門的吧?
也就是說,諾亞將鎖給撬了嗎?
"能不能別什麼都往暴力的方面想啊?"諾亞就像是看穿木更心中的想法一樣,翻了一個白眼.
"我像是會撬鎖的人嗎?"
至今為止,諾亞還從來沒有撬過鎖.
因為,對于諾亞來說,與其麻麻煩煩的去撬鎖,還不如一腳過去來得有用.
當然,如果發出了那種程度的動靜,那木更就算再呆都應該發現了才對,不會直到諾亞進來,甚至來到自己身邊的時候都毫無察覺.
因此,木更有些疑惑的出聲.
"那你是怎麼進來的啊?"
"當然是直接讓人開鎖了."諾亞理所當然般的說道.
"這里是酒店,又不是你的個人房間,找個服務員去拿備用鑰匙不就行了?"
如此簡單的理由,讓木更直接目瞪口呆了起來.
"好了,別這樣看著我."諾亞失笑道.
"我可是帶了伴手禮的."
這麼說著,諾亞提起了手中的一個袋子.
"剛剛跟緹娜,延珠和夏世上街去玩了一會,買了一些漢堡."諾亞晃悠著手中的袋子.
"你應該餓了吧?"
"漢堡?"木更眨了眨眼睛,隨即說道.
"不,我不餓…"
一句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木更的身上便是傳出了「咕嚕」一聲響亮的聲音.
諾亞嘴角抽搐而起了.
木更一張俏臉變得通紅.
"是嗎?"諾亞瞥了一眼木更那發出聲音的肚子,似笑非笑的說道.
"既然你不餓,那就算了,我自己吃了."
說完,諾亞便是從袋子里拿出了一個漢堡.
然而,那個漢堡,剛剛從袋子里取出來,立即便是伴隨著「唰」的一聲聲響,消失得無影無蹤.
諾亞看著空空如也的手,表情頗為無語.
而在諾亞的面前,木更恢複了一開始的狀態,靠在窗邊,看著外面,表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
當然,一開始那種悲傷的感覺是完全沒有了.
畢竟,鼓著腮幫子啃著漢堡的少女,就算再怎麼看都不可能有什麼悲傷的氣氛.
諾亞險些就被如此強大的少女給打敗.
沒好氣的搖了搖頭以後,諾亞同樣來到了窗邊,靠著牆,與木更一起看著窗外的風景,如同閑聊一般,說了這麼一句.
"剛剛在想什麼?"
"……"木更默默的吞下嘴中的漢堡,一邊繼續小口小口的吃著,一邊幽幽的出聲.
"你跟里見君早就知道紫恒先生是『五翔會』的最高干部之一了吧?"
"……算不得早."諾亞苦笑道.
"我也是在自衛隊軍營的那件事發生的那一天才知道,蓮太郎是根據我的只言片語,自己猜到的."
"可那天,就是你第一次見到紫恒先生的時候吧?"木更質問道.
"那不就相當于你一開始就知道了嗎?"
"但我也僅僅只是猜測啊."諾亞看向木更.
"並沒有直接肯定紫恒仙一就是『五翔會』的最高干部."
"那為什麼不告訴我呢?"木更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了起來.
"一定是里見君讓你別告訴我的吧?"
"我自己也不是很想告訴你."諾亞歎息出聲.
"就是怕你胡思亂想."
再怎麼說,紫恒仙一之所以能夠將諾亞引出去,就是利用了木更.
在國際會議開始之前,木更拜托了紫恒仙一去監視齊武宗玄,給了紫恒仙一一個將諾亞引過去的機會.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紫恒仙一就不會透過木更的口,在咖啡廳里與諾亞見面,並引諾亞入套.
所以,嚴格算起來的話,木更還算是幫了紫恒仙一一把.
"我可不想讓你以為你差點害死了我."諾亞望向了木更.
"這個想法,應該不算是杞人憂天吧?"
木更啞口無言了.
一會以後,木更的表情變得有些憂郁了起來.
"其實,我早就應該猜到紫恒先生是『五翔會』的人了."木更低聲開口.
"自從我離開東京地區,轉移戶籍到妖精鄉里以後,紫恒先生並不常跟我聯絡,直到一年前,妖精鄉的存在徹底的曝光,紫恒先生才重新跟我聯絡,而且聯絡得還很頻繁."
"一開始,我只是以為紫恒先生因為不知道我的去向,認為我有可能在執行什麼任務,所以才沒聯絡我,畢竟,我也是一名民警."木更咬住了嘴唇.
"現在仔細想想,紫恒先生之所以沒有再聯絡我,只是因為天童家已經被鏟除,他已經不需要利用我對付天童家了,干脆就放棄了我,里見君大概也是一樣."
"而在妖精鄉曝光以後,紫恒先生知道了我是妖精鄉的代理會長,便重新跟我取得聯絡,原因大概就是因為認識到了妖精鄉的威脅,想從我這里套取情報,並重新利用我吧?"木更自嘲般的說道.
"紫恒先生甚至曾經拜托我讓他在妖精鄉里開一個公司,專門運輸錵金屬,提供給我們妖精鄉使用."
"不過,那個時候,我已經采用了你留下來的制度,為了孩子們,不能輕易讓那些排斥受詛之子的人進駐,以此為理由,拒絕了紫恒先生的請求."木更有些悔恨的樣子.
"現在想想,若是那個時候我因為交情而給紫恒先生開後門,讓他在妖精鄉里開了一個公司的話,那這個公司一定會成為『五翔會』滲透進妖精鄉的渠道吧?"
"可是,你並沒有這麼做."諾亞直視向了木更.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任何自責的必要."
"我只是在想,這一年里,我們公會的那些被『五翔會』的人給殺害的民警,有沒有可能就是因為我的錯呢?"木更的情緒似乎開始激動了起來.
"必須出國執行的任務,內容只有公會的高層才知道,別人根本不知道,可『五翔會』卻能夠針對這些出國執行任務的民警,會不會就是我將他們的行蹤無意間暴露給了紫恒先生!"
"所以,我一直在這里拼命的想,想我這一年里到底在電話中跟紫恒先生說了多少妖精鄉和公會的情報."木更的聲音開始帶上了些許泣音.
"但是,我就是想不起來,因為這一年里,我跟紫恒先生通話的次數很多,說過的話更是數不勝數,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將情報給泄露了."
這就是木更一直發呆的原因.
這一年的時間里,木更確實跟紫恒仙一聯絡過很多次.
既然如此,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紫恒仙一套了一些情報過去,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