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說,如果我和你再糾纏不清,就要將我逐出家門.可……錦,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的!"
林雪雅一下子激動起來,漲紅著臉,緊緊地握著他肩膀說,"只要和你在一起!哪怕,我不當林家的千金小姐,哪怕再平淡,再窘迫的生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的."
頓了頓,她抿了抿唇,眼淚撲簌簌地淌下臉頰,她忽然緊緊地擁住了他,用著近乎卑微的姿態,乞求道,"哪,現在,你不用擔心了,我已經離開林家了,昨天晚上,我和他們都攤牌了,我非你不要,非你不可.所以……"
所以……
她已經為了他委曲求全到了這個地步,能否讓他多愛她一點.
哪怕這樣的愛,是出于憐憫,她也不在乎了.
"錦,我們好好在一起吧?除了你……我什麼都沒有了……所以,我們好好在一起,嗯?"
林雪雅一聲詢問音落,花錦卻終究面無表情地擁著她,即便是心跳,都沒有任何絲毫的起伏,平靜得令人心悸.
她已經不敢再問了,從這一份沉默里,看到了答案.
世界忽然頃刻之間悉數崩潰.
林雪雅身子癱軟了下去,緩緩地跌坐在浴缸里,目光空洞無神.
事實上,這個答案,她心里早就有數了.
不管花錦的演技多麼高超精湛,可細膩如女人,林雪雅何嘗看不清楚,那些柔情也好,或是愛慕也好,不過是虛于表象的偽裝罷了.
"你對我……只是利用嗎?"
林雪雅失魂落魄地道,她忽然抬起頭,悲痛欲絕地道,"我為了你付出了那麼多,為什麼你連多看我一眼都吝嗇?!我為了放棄了那麼多,甚至背棄家族,可為什麼……難道你心里連我的一點點位置都沒有嘛?!"
花錦面色滯了片刻,仍舊目光空洞地望著她,毫無情愫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憐憫,卻只是憐惜.
"為什麼不說話?"
林雪雅死死地握住他的肩膀,目光不斷流連在他的臉上,祈求道,"花錦,你說啊,你說啊!我想聽真話了,不想再自欺欺人了!你也不用再演戲了,好不好?你告訴我,你真的一點點,哪怕是一點點都沒有愛過我嗎?哪怕,你心里,有一絲絲屬于我的位置也好!"
花錦緘默不語.
"說啊,你說啊……"林雪雅心驚膽戰的催促說.
但凡花錦開口說,哪怕只有一點點喜歡她,或是在意她,她便會無所畏懼.
哪怕世界都崩塌,她也無怨無悔.
只有他回答,哪怕是一個字.
"有."
她也會為了他,直到世界末日,也在所不惜.
然而,經曆了長久的死寂過後,花錦最終望向她,卻淡淡地開口了:"其實,你不用這麼執著的."
一邊說著,他一邊伸出手,去拂開她緊握住他肩膀的手.
這一動作,卻驚嚇住了她.
林雪雅驚得瞪大了眼睛,任憑他如何拂開她的手,她也死死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