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狠狠地一怔.
她與我擦身而過,走向門外,我急忙去拉她的手,她卻無情地甩開,走到了沙發邊坐下,拿起話筒,就要撥號.
我丟下日記本,跑過去,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媽媽,不要把我送出國!我不要出國!我不要出國!"
她看著我,眼中掙紮,更多的是痛心疾首,忽然放下話筒,歇斯底里地沖著我質問說,"你到底還要禍害冬宇到什麼時候?!"
"……"
我有些震驚的看著她.
我不知道,對于冬宇而言,我竟是一個禍害.
她繼續對我吼道,"他因為你,差點沒辦法念大學,還差點吃官司!冬宇從小就很乖,他疼你,但是他的人生,沒道理就這麼讓你給毀掉!"
頓了頓,她又崩潰地嚷,"要是說出去,自己的親妹妹喜歡自己,你叫外邊的人怎麼看待他?笑話他!?你真的要成為他的恥辱嗎!?"
恥辱……
我不是恥辱,我不是恥辱……
我失去了理智,只一心想要留在家里,苦苦地哀求,可是媽媽不理會我,將我趕去一邊,給姑媽打了電話.
"喂,大姐,是我,嗯……上次我找你商量的那件事,嗯,我考慮好了……夏純送到美國去念書的話,需要辦理什麼手續嗎?……呵呵!我已經考慮好了……沒有舍不得,送她出國,讓她長長世面也好……那好,你說,我記著……"
媽媽一邊拿過紙筆,一邊記錄.
"嗯……護照,還有呢?嗯……嗯……"
……
冬宇和爸爸回到家的時候,客廳里,我抱著膝蓋蜷縮在一邊哭,而媽媽則坐在沙發上,扭著臉,用紙巾擦拭眼淚.
爸爸有些詫異,打量了我們一眼,詢問,"怎麼回事!?"
"我已經和大姐商量好了,等到回國內,就把夏純送過去,跟她一起去美國念書!"
頓了頓,媽媽又說,"這件事,我已經做決定了."
"真的要把她送出國?"
爸爸有些意外,大概,他之前也有這樣的想法,只是真要送出國了,他生出幾分不舍,也覺得突兀."為什麼忽然做這樣的決定?"
冬宇則怔在一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媽媽,一臉驚愕.
"媽!"
冬宇問,"為什麼要把妹妹送出國!"
"我已經決定了,所以你們不要再問了!"
"不要!"
冬宇堅決到,"你們不能把妹妹送出國!"
媽媽卻也很執著,"冬宇!我真的不能再讓她耽誤你!你……你不知道,她……"
她指了指我,卻終究沒有說什麼.
冬宇看向我,又落在掉在不遠處的日記本上,一下子忽然明白過來什麼.
他無力地垂落手臂,又緊緊地攥起,然後,一字一頓地道,"媽!求求你,不要送走妹妹!她是我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你這麼說,不覺得太殘忍了嗎?"
媽媽看了我一眼,顯然仍舊氣不打一處來,我不知道她究竟看到了我日基本上的哪一頁,會覺得我那麼荒唐,以至于說,聲嘶力竭地朝著吼說:"我……當初真的就不該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