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佑佑的懷中已是空出來一片.
他仍舊維持著摟抱的姿勢,不舍得回過神來.
宮梵見了,輕輕地握住了他的肩膀,艱聲道,"我們……我們先離開這里吧……"
"為什麼……"
"……嗯?"
"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佑佑仍舊感覺心痛.
宮梵于心不忍,緊緊得擁抱他.
"過去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佑佑死死得咬住了嘴唇,也同樣緊緊得抱住他,"我絕對不要讓你和姍姍一樣消失!"
"嗯."
宮梵應著,"我不會離開你身邊的."
兩個人互相攙扶著,離開了莊園.
……………………
晚風吹拂.
愛麗絲和宮桀坐在海邊的酒吧里,透過落地窗,心疼地望著坐在沙灘上孤獨的背影,愛麗絲歎息了一聲.
"他好像在海邊坐了一天了,也不知道想什麼.自從醒過來,一句話也不說,紅著眼睛,卻也不見掉眼淚.問什麼,他也不回答,一個人默默地發著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宮桀聽了,挑了挑眉,也沒說什麼.
"或許是,夢里太累了,他總要靜一靜,調整一下狀態."
"你說,到底是什麼夢呀?"
愛麗絲心里是有些著急的.
按照道理,不管在夢里發生了什麼,佑佑一定會將事情的前前後後說給她聽.
但是,這一次,佑佑卻選擇沉默,但是,愛麗絲看得出來,這場夢,佑佑做得精疲力盡.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愛麗絲撞了撞宮桀的肩膀,"要不然,你去問問他?"
"怎麼問?問什麼?"
"就問到底為什麼,心情這麼低落?他這樣不配合,治療計劃都不知如何進行了."
宮桀嫌棄說,"你是他的醫生,我不是."
"但是你是他的舅舅啊."
宮桀頓時無言以對.
愛麗絲又旁敲側擊說,"你可是答應過詩詩,要好好照顧他的哦,怎麼,既然是做舅舅的,關心一下外甥有什麼問題嗎?"
宮桀,"……"
他無可奈何,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隨即站起身來,涼涼地斜睨了她一眼,離開了.
晚上了,海風很大.
海上漂浮著的燈帶,星星點點,隨著海浪起起伏伏著,一浪打過來,接著一浪,空氣這彌漫著絲絲水珠.
佑佑抱著膝蓋,坐在海邊,目光看得很遠,卻全是渙散著的,沒有任何焦距.
他似乎在出神,以至于宮桀坐在他的身邊了,都毫無察覺.
宮桀遞過來一瓶啤酒,"喝不喝?"
佑佑意識到他走過來了,神色卻也沒有什麼變化,平靜地反問,"媽咪知不知道你給親外甥灌酒?"
宮桀聽了,悻悻地收回了手,"又拿你媽咪壓我."
"因為你吃這一套,屢試不爽."
宮桀失笑,蹂躪了一下他的頭發,"小鬼!"
"……"
"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宮桀瞥一眼他,"你已經在這里坐那麼久了,到底在想什麼?"
"嗯?沒想什麼啊."
佑佑盡管云淡風輕,卻將臉埋進了臂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