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從地上爬了起來,忍著劇痛一把握住腿上的匕首,狠狠地拔掉.
瞬時間,血流如注.
宮梵看呆了眼.
這個男人,似乎是在救他們.
難道,這就是愛麗絲口中所說的,制裁者嗎?
亦或者是……
佑佑身體里善良正義的那個人格?
少年雙手被卸脫臼了,他不斷努力,想要將兩條手臂拼接回原位,但是,再無余力.
彼此兩個人,都是一身冷汗.
少年也放棄抵抗了,跌坐在地上,背靠著牆壁,目光空洞.
"為什麼?"
他歪著頭,打量著男人,又是哭又是笑著喃喃,"為什麼你要摧毀我所有的夢想?!我只想好好活著!好好生存著!難道,這也有錯嗎?"
男人深呼吸,卻並沒有開口說話.
難道,他不會說話嗎.
宮梵有些懷疑,小心翼翼地問,"你到底是誰?"
男人聞言,回過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在那一瞬,原本冰漠的臉上,卻漸漸浮現溫柔的笑意.
這一份笑意,足夠融化世界上最堅硬的冰.
宮梵愕住.
佑佑也漸漸得轉醒過來.
眼前的厮殺,似乎已經告了一個段落.
他張了張嘴,想要開口,男人卻已經有所行動.
他徑自走到了女孩面前,大掌死死地扼住了她的喉嚨,女孩幽幽從短暫的昏迷中清醒過來,察覺到男人的殺意,雙手胡亂的掙紮,雙腿亂蹬.
"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
男人的眼中,終于露出了一絲無奈.
"抱歉!"
他如此道了一聲,似是難以掩藏心中的愧疚.
手上的力氣,不斷增大.
女孩漸漸的,發出掙紮的窒息聲,眼睛陡然瞪大,雙腿一陣亂蹬之後,僵硬得伸直,再不動彈.
少年見此,也驚愕得怔住在原地,而佑佑和宮梵面面相覷,也覺得太過殘忍,不忍去看.
男人將女孩抱了起來,走到窗台前,將她輕輕得拋下樓去.
刹那見,女孩的身體漸漸支離破碎,變成億萬顆數不清的小星星,漸漸消散.
"不要!"
少年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撲到了窗前,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孩的身體,化作點點滴滴的星星,隨著窗外的風,飄向了遠方.
他臉上的肌肉一陣僵硬,無數哀嚎哽咽在喉嚨里,不斷翻湧,再度回過頭,雙目已是猩紅一片!
"我要殺了你!"
即便他再無反抗能力,然而,失去摯友的痛苦,再也不顧一切.
他奮不顧身地朝著男人撲了過去,男人卻十分冷靜地握住了刀柄,刹那間,尖銳的刀尖刺破了他的胸膛.
少年根本沒有來得及看清男人手上的動作,就感覺心口一陣絞痛.
他錯愕得低下頭,卻望見穿透了胸膛的匕首,眼皮狠狠抽搐了一下,踉蹌著後退,跌倒在地上,眼睜睜得望著血流如注,卻無力抵抗死亡!
"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我們不該一起聯手嗎!?他們,他們才是該死的那兩個!我們沒有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