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能算你的?願賭服輸,輸了就輸了,沒道理還讓你買單."
他一抬頭,便望進了宮桀深邃的目光.
他便這麼靜靜地看著他,似乎是想要從他眼中挖掘出來什麼寶藏似的.
彼時間,他這才意識到,此刻,棋牌室里,只留他和他兩個人的.
他不禁有些尷尬了起來.
氣氛沉默.
早上,他一醒過來,就看見宮桀躺在身邊,盡管中間隔著一個娜塔莉亞,當時想到前一天晚上發生的一幕,他像是逃難似的跑出了房間.
他也弄不明白自己究竟在逃什麼,避什麼.
這幾乎是出于本能.
花錦不僅有些心虛,"你……一直盯著我干什麼?"
"我要出一趟遠門,離開一段時間."
"……"
花錦目光困惑,"為什麼?……你要去哪里?"
"去處理一些事情."
"危險嗎?"
宮桀微蹙俊眉,"說危險,是有一定的風險,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這件事,必須去處理."
"一定要你親自去嗎?"
花錦有些擔心地道,"如果那麼危險的話,交給別人不行嗎?"
宮桀眸光閃爍了幾分,掠過一道精芒,"怎麼?你在擔心我?"
"沒啊……只是出于朋友的關心罷了."
宮桀聽了,知道他這不是出于朋友的關心,只是出于別扭罷了.
但,為花錦這一份擔憂的神色,他心中驀然悅然了幾分.
"就算危險又怎麼樣?"
宮桀環胸,輕輕地靠在了桌子邊,"我要是回不來,你不是反而會輕松很多?"
"輕松,我為什麼要覺得輕松?"
"不然呢,我看你現在就不輕松,好像,防備著我似的."
"你這是什麼話!你要是回不來的話,所有人都會很傷心吧!尤其是詩詩,她一定會崩潰的."
"所有人都會傷心難過……"
宮桀驀然俯首,欺近了他,"那請問,這其中包不包括你呢?"
"……"花錦再度語塞.
"行了."
宮桀揉了揉他的秀發,"我不欺負你了."
這個家伙,也知道他是在欺負他!
花錦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似乎,兩個人相處到現在,處于一個複雜的分水嶺,瓶頸期,想要突破,又忍不住想要後退躲避,似乎,就一直卡在那里.
宮桀正要走,花錦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站起身,對他道,"宮桀,如果真的很危險,不要去吧!"
宮桀神情莫測地側身看他.
花錦看著他,走了過去,"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方便說嗎?"
宮桀忽然伸出手,一把將他扯到了身前.
"還口是心非的說不是關心?花錦,要你承認你在意我,真的這麼難?"
"我……"
花錦渾身僵硬,看著腳下,仿佛感覺自己深陷在沼澤泥潭之中,且有越陷越深的跡象.
他不敢看宮桀,那一雙眼眸,是眼眸,卻更像是洪淵,一眼,仿佛便跌墜進去,難以自拔.
這種高不成低不就的感覺,讓人如鯁在喉,莫名得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