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還要說點什麼.
那邊坐著的秦漠已經開了口,聲音不冷不淡:"去訓練場問."
五個字.
一錘定音.
行動小組確實也對這個新進來的技術兵很感興趣.
接到消息的時候.
薄九還在做訓練.
帶槍匍匐前進以及遠距離射擊,當然還有最重要的就是負重跑.
"10號."指導員的嗓音響起,在炎熱的天里,帶著沙啞:"出隊!"
薄九頓下了動作,接著跑了過去,一張臉還是黑的,卻不難看.
"跟我來."指導員上下打量少年一眼,就准備把人帶走.
太子爺在旁邊看著,心道不會是要把這人淘汰了吧.
但仔細想想又不可能,畢竟這次黑小子立了大功.
那是去做什麼?
指導員來叫自己,薄九還以為又是因為她的被子沒疊.
畢竟也不是第一次了.
就在薄九正想告訴指導員,疊豆腐塊這種事她是真的做不來的時候.
一個轉角,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修長身影,那人穿著軍裝,肩上帶著穗,單手垂在一側,大概是陽光太充足,又或許是他剛才洗過澡,站在那里的時候,漆黑的發都像是鍍了一層芒.
那里不單單只有他一個人.
還有其他幾個軍官.
只是哪一個,都比不過那人的風華絕貌.
尤其是穿著軍裝.
薄九第一反應就是,糟了.
長腿還沒有動.
那邊的人已經說完了話,抬眸朝著她這里看了過來.
薄九馬上低眸,企圖用軍帽來遮住自己的臉.
也是有效果的.
畢竟離的距離並不是特別的近.
只是,就算這樣,也危險的很.
主要是走不掉.
"來了."獵人身形又站直了幾分.
秦漠偏過頭去,眸光還未著點.
魔術師又道:"對了,怎麼那個新兵連個代號都沒有?"
"有."狼牙的語調向來平穩:"大概是太另類了,沒辦法往資料上寫."
魔術師挑眉:"喔?叫什麼?"
"金主爸爸."狼牙在說到這四個字的時候,也有停頓.
魔術師表情都變了:"……臥槽,這代號,你認真的嗎?"
"是他這麼說."狼牙也不懂怎麼弄這麼一個名字.
幾個人在那說著.
誰都沒有注意到秦漠在聽到這個代號之後,突地頓住的身形.
緊接著,他的視線就落在了那個低著頭,朝著他這邊走過來的人影.
那人影不高不矮,軍帽壓的很低,讓人看不出來長相,只露出了下巴,膚色很黑.
一身迷彩作戰服,被少年糟蹋的已經全然沒有了樣子.
這個人扔在訓練場上里,不過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新兵.
秦漠的眸光沉了一下,里面像是在翻騰著什麼,如同夜一般的深海.
"報告,人帶來了."指導員腳跟一碰,朝著這邊就敬了個軍禮.
薄九跟著抬手,行為舉止沒有一點不對勁兒的地方.
畢竟越慌亂說不定越能被大神認出來.
現在她的這身打扮再加上膚色,又有軍帽做遮掩,還是可以碰碰運氣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抬手的時間有點太長.
"回隊."耳邊響起了嗓音.
是秦漠對著指導員說的話.
指導員答了"是"之後,一陣小跑朝著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這倒是讓薄九稍微松了松氣.
不過很快,她那口氣又重新提了起來.
因為她視線所及的地方,是那雙離她越來越近的軍靴.
隨著心跳聲的響起.
耳邊也傳來了那人的嗓音:"年齡."
這個問題太安全.
問出這個問題來,也就意味著大神拿她當新兵在詢問.
薄九變換著聲音回道:"19."
"陸軍出身?"秦漠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眸里已經深到了低,視線落在了那個人的頭頂上,臉上仍然是清貴淡漠.
魔術師他們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還覺得這些問題,沒有絲毫的毛病.
之前新兵入組,隊長都會這麼詢問.
薄九只聽聲音,就知道兩個人的距離很近,但所有問題都在安全范圍內.
越是這樣,就越代表著一切都在按程序走.
"是."薄九又將頭壓低了一點.
耳邊那道嗓音再度緩緩的響了起來,帶著特有的漫不經心:"陸軍那邊的人,都不會疊被子?"
說到這一點,薄九倒是直接:"報告,就我一個人不會."
"剛剛你的舍友說,你不像是兵人出身,你怎麼看?"秦漠慢條斯理起來的時候.
薄九立刻意識到她不會疊軍用被這一點,確實是個漏洞,
只是這個漏洞,不能讓大神知道,薄九只找了個說辭:"報告,我在陸軍的時候他們也這樣說.還差點因為這件事,踢我回老家,好在其他成績能彌補這一點,之後我才留在了陸軍,聽說其他部隊對這一點要求非常嚴."
"肯定,哪個當兵的還不會疊被子."這句話是魔術師說的:"不過你其他成績確實非常優秀,技術兵出身怎麼想到來我們這里,你應該有更好的地方可以去."
"沒有哪一個當兵的人不想來兵王部隊,我也一樣."只要不是大神問的問題,薄九回答起來完全沒有壓力.
魔術師和狼牙對看了一眼,這理由確實沒有什麼毛病,就是有點太空.
可其他問題,又不知道該問什麼了,畢竟更深度的需要再了解幾天.
無論是魔術師還是獵人,都認為問到這里,基本上可以讓人回隊了.
沒想到……
"你們先回去."秦漠側過臉來,嗓音很淡.
行動小組里的幾個人都有些不解.
他們先回去?
為什麼?
難道有什麼問題boss想單獨問這個新兵?
想通這一點之後.
魔術師他們應了一聲:"是."
動作起來很快,三四步就消失在了水平線上.
薄九還在想大神把這些人支開,會問自己什麼問題,大概就是有關計算機或者入侵方面的,她要怎麼來應對.
然而下一秒鍾,她的大腦卻頓住了.
不是因為別的.
而是耳邊緩緩響起來的那句:"金主爸爸這四個字,你想用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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