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第309章九子棺29



那6家長子一見我點頭,臉上頓時出現了笑容:"哎呀,你早點說嘛!為了體現對父親的孝心,別說搬遺體,就是半夜坐在墳頭跟鬼聊天也是可行的嘛!"

聽著這話,我特麼真心想吐,也沒理會他,就讓他搭把手幫忙搬遺體,這搬尸過程需要誠心,不然會出怪事,我再三招呼那6家長子,他同意下來.

按照習俗,頭部的位置是由長子抬,我們八仙只能抬雙腳,但是,看到他臉色有些不對,雙手顫抖的厲害,怕等會抬尸體的時候,將老英雄的遺體給摔著了,那就大不敬了,于是,我就跟他說:"你抬腳,我抬頭部吧!"

"行!"他如釋重擔說了這麼一句話.

隨後,我走到老英雄頭部的位置,雙手掐住他的胳肢窩,那6家長子伸手抬著老英雄的雙腳,應該是緊張過度,他額頭上豆大般的汗滴,吧唧吧唧的掉在老英雄腳上.

"准備好沒?"我朝那6家長子問了一句.

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深呼幾口氣,拉長嗓門,念道:"天蒼蒼來地茫茫,親人別資離床尾,兒女長哭難相見,長子扶腳送父別,起."

隨著這一聲起,我怕那6家長子不懂習俗,連忙朝他打了一個眼神,他反應過來,往老英雄腳上一用力,沒動.

咋回事?我朝那6家長子喊了一句:"用力啊!"

他一聽這話,再次使力,老英雄的腳安安靜靜地床上,任那6家長子如何使力,不動分毫.

一見這情況,我手下輕輕用力,老英雄的頭部被抬了起來,咋回事?難道是禮儀不周到?

想到這里,我跟那6家長子換了一個位置,一用力,雙腳被抬起來,朝那6家長子看去,特麼的,他愣在那,顫音道:"父親,兒子一直對您孝順有加,求您別嚇我!"

說著,他閉上眼睛,雙手摸索到老英雄的胳肢窩,一用力,不動,再用力,還是不動.

這下,我心頭有些疑惑了,是那6家長子不肯用力,還是老英雄不願意讓他抬?

若說他不用力,看那表情不像,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性,老英雄不願意讓6家長子抬他的遺體?

不至于吧?一般喪事,長子的地位高的很,無論死者為何人,哪怕是古時候的皇帝,長子的地位是不可撼動,這是老祖宗一直流傳下來的習俗.

"你咋回事,為什麼抬不動老英雄的遺體?"我疑惑地問那6家長子.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顫音說:"不知道,就覺得好重,起碼有幾百斤重."

一聽這話,我沒再說話,心里已經有了打算,老英雄臨終之前留下遺言,讓我替老人家裝裹,看這情況,老英雄的意思是讓我一個人完成裝裹.


想到這里,我就跟他那6家長子說:"你先出去吧!等會再叫你進來."

他不情願的點了點頭,也沒說話,走了出去.

待他離開後,我在房內愣了一會兒,說句話,若是放在以前,讓我跟一具尸體共處一室,肯定會害怕的要死,現在麼?已經習以為常,對尸體有些麻木了.

愣了大概一分來鍾,靠我一個人將老英雄的遺體移到靈床上,難的很,先是老英雄的身高跟體重,各方面數據比我多出很多,就拿身高來說,老英雄差不多1米9,體重的話,應該在14o左右.

"咋整?"我心里一陣嘀咕,想了一會兒,實在沒想出好辦法,只好用蠻辦法了.

我先將靈床移到床邊,離床只有15公分的樣子,後是找來幾件衣服,將衣服鋪開,一頭紮在床上,一頭壓在靈床底下,靈床跟床中間呈現出來像瀑布一般,我打算利用傾斜的原理,將老英雄的遺體滑下來.

當然,也不能完全用滑的辦法,一旦老英雄的遺體壓在那些衣服上面,床不會出現問題,但是,靈床只是一塊房門,重力度肯不夠.

于是,我將老英雄雙腳放在那些衣服上,然後,雙手掐住老英雄胳肢窩,讓老英雄呈現出來一個坐的姿勢.

手頭上一用力,將老英雄的身子緩緩提起,盡量減輕老英雄身子壓在那些衣服上,主要是怕靈床承受不了那個重力,讓靈床翻過來.

好在我運氣還算可以,滑動過程中沒有問題,老英雄的身子順著那些衣服,安安穩穩地到達靈床上.

我呼出一口氣,又將老英雄的遺體整理一番,不知是滑動過程中坐的太久,還是咋回事,老英雄的腰部特別堅硬,弄了好幾次,也沒能讓老英雄躺下去,一直就坐在靈床上.

咋一看,就像老英雄活過來了,坐在那一般.

咋弄?這樣肯定不行,老英雄生前挺好說話,死後,應該不會作怪,而現在這情況是?

我又試了幾次,老英雄始終坐在那,絲毫不肯軟下來.我以為老英雄怪我將他遺體滑下來,就朝他磕了幾個頭,表示歉意,又燒了一些黃紙,老英雄還是坐在那.

怎麼回事?都說人死後,身子會僵硬,但是,剛才滑下來的時間並不是很長,應該不至于讓老英雄的身子僵硬在那,肯定是哪里出現問題了.

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所以然,就走到門口,在那老太太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老人家,您進來看看."

聽後,老太太在我身上瞥了一眼,也沒說話,就跟在我身後走了進來.

令我奇怪的是,她看到老英雄坐在那,沒有絲毫詫異,反而苦笑一聲,笑罵道:"你這老家伙,死後,還惦記著國家."

我一愣,正准備說話,就見到老太太走到床前,在紮著的那些衣服上翻了一會兒,從一件深灰色的軍裝里面,翻出一個紅本本,上面寫著三個字,黨員證.

"小九,不是我家老爺怪你,而是他生前把黨員證看的比命還重要,你讓他的遺體坐著黨員證滑下來,對他來說,這是侮辱國家."老太太慈祥的笑了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