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第474章印七99



從遛馬村出來後,我在馬路邊上等了七八分鍾時間,攔下一輛摩托車,直奔紙紮店.

中午11點樣子,我來到鎮子上,剛給完車費,一道熟悉的身影擋在我身前.我愣了愣,他不是在墓碑店麼?怎麼會出現在這?

"阿大!"我朝那人喊了一聲,走了過去.

"小九,好久不見!"阿大走了過來,在我肩膀拍了拍,給我掏了一根,替我點燃,說:"你這是打算去紙紮店?"

我一聽心頭就是一震,他怎麼知道我要去紙紮店?連忙問他:"你怎麼知道?"

那阿大笑了笑,說:"今天一大清早,范老先生給蔣爺打過電話,讓我在這守著你!"

"為什麼?"我疑惑地問了一句.

"范老先生已經離開東興鎮,據說去了西藏,讓我給你帶句話!"他笑了笑,在我身上怪異的瞥了一眼,繼續道:"好像跟你的小情人有關."

聽著這話,我疑惑地看著阿大,問道:"什麼話?"

他嘿嘿一笑,用調笑的語氣說:"這得看你怎麼表示,若是表示的好,自然是好話,表示的不好,自然是壞話."

我特麼是來鎮上辦正事的,哪有時間跟他瞎扯,就說:"有話直白點說,我趕時間."

他微微一愣,好像沒料到我會是這番反應,尷尬的笑了笑,說:"范老先生讓我告訴你,三個月後程小程回衡陽."

一聽這話,我內心激動的要命,整個身子都顫了起來,老半天才說出來一句話,顫音道:"什麼,你說什麼?誰?回衡陽?"

"你的小情人,程小程,三個月後回衡陽,由蔣爺跟范老先生親自領回衡陽!"阿大好像很滿意我的反應,走到我邊上,在我肩膀拍了拍.

我在原地愣了老長一會兒,程小程要回衡陽了?她真的要回衡陽了,自從上次一別,再也沒有見過她,一直壓抑著對她的思念,沒想到…她…居然真的要回來了.

想著,想著,我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兩行熱淚滾滾而下.

有人說,初戀是歲月留下的簡約,大凡走過年輪的滄桑,一種對初戀近乎樸素的思念也越枝繁葉茂起來,因為經曆太多人生的風雨,透視太多紅塵的坎坷,驀然回眸間,初戀,便成了一種靈魂深處揮之不去的追求.

我對程小程的感情正是這樣,她是我心頭揮之不去的女人,更是我十九年以來,唯一愛過的一個女人,不為別的,只為她那一句特有的九娃.

人的感情,有時候真的複雜,複雜到不知道用什麼詞彙去形容,有時候卻複雜的很簡單,簡單到除了她,再也裝不下任何女人.

阿大見我沒說話,伸手推了我一下,說:"小九,好好的,你哭啥?是不是想你的小情人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擦了擦眼角的眼淚,緊張地問道:"具體什麼時候?"

"八月八號左右!"他不確定地說.

一聽這話,我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緊張,這也沒辦法,自從上次見過程小程,已經快一年,對她的思念就如周星馳電影中的一句台詞,宛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想著,我開始憧憬程小程回衡陽的事,先領她回一趟學校,那里是我們最初相識的地方,也是我們相愛的地方,還要領著她去我們這邊最高的山.我記得她說過,早晨的朝陽不是美,而是希望,她希望我們的愛情,能開花,能結果.

想著,想著,我有些入神,嘴角揚起一種叫幸福的微笑,完完全全地沉浸在程小程回衡陽後的幸福.

就在這時,那阿大開口了,他說:"小九,你先別高興太早,蔣爺跟范老先生領你的小情人回衡陽是有要求的."

我愣了愣,下意識地問,"什麼要求!"

"范老先生的要求是,老王的事,就此打住,而蔣爺的要求的是,這三個月你不能待在衡陽,必須去一趟湘西."他說.

"為什麼?"我驚呼一聲.

他罷了罷手,說:"這是他倆的意思,如果你同意,三個月程小程便能回到衡陽,如果你不同意,恐怕還需要等上兩年才能見到你的小情人."

"對了,你的小情人在西藏的情況有些特殊,那些喇嘛不會輕易放她離去,必須由蔣爺,范老先生以及呂神仙三人同時前往西藏才能接她回來,就算兩年後,你去西藏也未必能見到你的小情人."阿大補充一句.

"呵呵!"我冷笑一聲,腦子瞬間便冷靜下來,剛才被巨大的幸福感沖擊,令我失去最基本的思考能力,現在聽阿大這麼一說,我立馬明白過來,這事情絕對不簡單.

當下,我就問他:"這是蔣爺的意思還是范老先生的意思?"

"這是他們倆的意思,至于原因,我相信你心里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他吸了一口煙,拉著我朝他的墓碑店走去.

我罷了罷手,語氣有點冷,說:"有事在這說就行了,沒必要去墓碑店,那店門太高,我怕跨不過去."

他微微一愣,苦笑一聲,就說:"小九,你無須把我當成仇人,從某個角度來說,你是我長輩,我阿大再無心無肺,也不會害你,就算你不信我,也要蔣爺,他會提這麼一個要求,應該有他的考慮."

我明白他那句長輩的意思,暗指我是蔣爺的小師弟.但是,這兩個要求我決計不能同意,先不說去湘西,單單老王的事就此打住,可能嗎?

完全沒有可能,老王于我來說,比任何人都重要,哪怕那蔣爺是我師兄,依舊代替不了老王在我心中的分量.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我哪能只顧自己的愛情,便置老王的事于不顧,就算見到程小程,我良心難安,人活于世間,站,要對得起天,跪,要對得起地,中間,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念頭至此,我冷笑連連,就對阿大說:"抱歉,他倆的要求我不能答應."

說完,我徑直朝紙紮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我不信那范老先生昨天夜里還在遛馬村,今天便去了西藏,那阿大明顯在哄騙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