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五彩棺(116)



一看到王木陽,我心如明鏡,恐怕就是這小子在背後使絆子,先前堂屋出現鬼三聲,這小子跑得比任何人都快,現在,又特麼想回來搞事.81中文網

這讓我對王木陽不由低看了幾分,這小子好歹也算個名人,這樣反覆無常真特麼操蛋.

很快,他們一行人走了過來,我看了一下時間,早上7點58,離吉時八點只差兩分鍾.

本以為會耽擱時間,誰曾料想,一道身影出現在我們視線內,那人一身青布藍衫,笑盈盈地走了過來,正是上河村村長.

看到那人我心里咯噔一聲,按照我的猜測,這人是玄學協會會長,而此時他出現在這,我估摸著跟王木陽有關.

"小王!"

眼瞧王木陽他們要走到我們跟前了,那人將王木陽攔了下來,笑道:"有點事找你商量!"

說著,那人朝我招了招招手,笑道:"小九,你也過來!"

聞言,我對邊上楊言的交待幾句,讓他主持開鑼,又讓游天鳴領著他的嗩吶隊拼命吹嗩吶,待開鑼第一聲後,切莫讓堂屋冷清下來.

那楊言點點頭,也沒說話,反倒是游天鳴好幾次想開口,看我表情有些凝重,他最終歎了一口氣,就准備朝堂屋內走過去.

我陡然想起,梨花妹說這游天鳴去奔喪了,他怎麼又出現在上河村,便問了他一句,"你不是…"

這話一出,原本准備走的游天鳴停了下來,扭過頭看著我.

我在他眼神中看到一絲悲傷,讓我更為奇怪的是,他眼角隱約有些淚痕,就問他:"是不是你師傅出事了?"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那游天鳴好似想起什麼,兩行清淚簌簌而下.

我心里一沉,就說:"段老他怎麼了?"

"仙逝了!"他抬手用衣袖擦了擦眼淚,也不再說話.

一聽這話,我有些懵了,段老身子看上去挺健康啊,談不上健步如飛,至少從他聲音,面色來看,再活個三年五載應該沒問題,就准備問他原因.

我忽然想起梨花妹說,那五彩棺最後是由段老出手解決的,莫不成….

一想到這個,我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一把抓住游天鳴正准備說話,那老村長在不遠處喊了一聲,"小九,過來下!"

"九哥,你先去忙,待喪事過後,再與你細談師傅的事."那游天鳴在我肩膀拍了一下,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話里有股苦澀感.

當下,我壓下心頭的疑惑感,開口道:"要不,你先回去替段老守喪?"

他罷了罷手,說:"師傅說過,答應別人的事,要做到."

我懂他意思,他這是尊重他師傅,更是尊重他所從事的行業.

作為八仙,我對他的堅持是感同身受,也沒再說什麼,就招呼他一句,便朝王木陽以及那老村長走了過去.


來到他們邊上,那老村長一手拽著我手臂,一手拽著王木陽手臂,拉著我們朝村口走了過去.

由于擔心喪事,我扭頭朝村內瞥了一眼,就現那楊言站在堂屋門檻上,而游天鳴等嗩吶匠則站在他身後,李建剛等人拿著鞭炮黃紙等喪事用品站在棺材邊上.

看到這里,我收回目光,李建剛等人是老八仙應該能弄好這場喪事,也沒多想,便跟著老村長朝前走了過去.

不一會兒功夫,老村長領著我們來到一處坪地,這坪地不大,約摸四十來個方,地面鋪了一層很薄的水泥,應該上河村平常曬谷子的地方.

"小王,小九!"

停下腳步,老村長瞥了我們倆一眼,低聲道:"老夫的身份你們應該能猜出來吧?"

"玄學協會會長!"我直白的說出心中的猜測.

令我詫異的是,那王木陽好似沒啥動靜,只是微微點頭,並沒有過多話語.

那老村長微微一笑,倒也沒有不喜,而是在王木陽身上盯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小王,還記恨當年的往事?"

"不敢!"那王木陽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

"人啊,老了,很多事情想不起來了,對于當年往事,老夫對你說聲抱歉了."

說著,那老村長頓了頓,掃視我們一眼,繼續道:"今天,老夫找你們倆過來,只有一件事."

"度碟的事?"那王木陽聲音很淡,好似對這老村長並不是很尊重,甚至有些看不起.

奇了怪了,以老村長的身份,王木陽應該對他尊敬有加才對,而現在的情況卻截然相反,這特麼是怎麼回事?

那老村長一笑,在身上搗鼓了一會兒,摸出一塊木質的牌子,那牌子我在青玄子身上見過,正是度碟,不過,這枚度碟與青玄子身上那枚度碟有些不同,這度碟最上面雕刻著饕餮,最下面是一口很奇特的棺材.

之所以說奇特,是因為那棺材不像我們平常所見到的棺材,而是一口造型特異,四邊相同的棺材.說白點,平常的棺材多數以橢圓形為主,也有長方形的棺材.

可,這度碟上面的棺材卻是正方形,最前端的位置雕刻著小篆的奠字.

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度碟上面的棺材,我眼神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再也挪不開了.

那老村長好似現我眼神不對,輕咳一聲,對我說:"小九,這是你們抬棺匠一行至高無上的榮譽,老夫想以玄學協會會長的名義,將這枚度碟贈送于你,但求你在這一行越走越遠."

言畢,老村長將那度碟朝我遞了過來.

我懵了,真的懵了,我曾無數次幻想過得到這枚度碟,也曾無數次幻想過在某個豪華禮堂之內,由某個知名人士將這度碟交于我,就像電視某明星拿什麼獎一樣,享受世人矚目.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我會在這坪地上接手度碟,沒有觀眾,沒有霓虹燈,沒有主持人,沒有頒獎人,有得只是空曠的坪地,一名不懷好意的敵手,一名探不清虛實的老者.

那老村長見我沒接度碟,皺眉道:"怎麼?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