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9章 懸棺(36)



父親的話,無疑是給我澆了一盆冷水,甚至讓我生出一個怪念頭,他好像不在乎我的生死?

當然,這想法僅僅是一閃即逝.

因為,我太明白父親了,估摸著是有難言之隱,否則,他不可能會這般說.

對于那難言之隱我卻是好奇的很,但也不敢問.

翌日,天還沒亮透,我便收拾幾樣東西,早早地出了家門.

我出來時,父親他們還在熟睡,主要是我不想見到母親跟梨花妹哭泣的樣子.

出了村子,我正准備朝前頭,身後傳來一道聲音,"九伢子,這個東西你拿著,關鍵時候指不定能幫你一把."

我微微一怔,也沒接他遞過來的東西,而是詫異道:"爸,你咋來了?"

他瞪了我一眼,"你那點小九九,我能不知道嗎?"

說話間,他把那東西朝我塞了過來,我接過來一看,他給我的是一把魯班尺,但這魯班尺同于一般的魯班尺,而是紅色,鮮血欲滴,一看就不是常物.

當下,我立馬問他:"這魯班尺有什麼用?"

他說:"遇棺打三下,一下打在棺材頭,二下打在棺材尾,三下打在棺材中,打完棺材後,方可開棺."

說罷,他又給我掏了一包煙,說:"這煙你帶在身上,找到懸棺後,就抽這個煙."

我接過煙,看了看,這是普通的那種軟裝白沙,就說:"爸,我有煙."

他瞪了我一眼,說:"我這煙不是普通的煙,你到時候抽就知道了,對了,還有這個你也帶上."

說著,他伸手朝背後摸了過去,掏出一個木人偶朝我遞了過來,說:"打開棺材後,倘若棺材內有人,就把那人弄出來,再在這木人偶的背後寫上你的名字,生辰八字."

我接過木人偶看了看,不得不說,父親手藝不錯,雕刻出來的木人偶無論從選材還是手工來說,都是一流.

當下,我對父親說:"謝謝!"

"謝你大爺!"父親居然爆了一句粗口.

這讓我哭笑不得,也不好說什麼,又跟父親說了幾句,便抬步朝村子外面走了出去.

大概走了三四米的樣子,父親陡然開口叫住我,"九伢子."

我停下腳步,問他:"怎麼了?"

他想了一下,說:"即便這次訂婚沒辦成,但梨花妹是你未婚妻的事,已是既定的事實."

我懂他意思,他這是讓我跟梨花妹結婚啥的,我沒說話,主要是心里還有感情債沒放下,就說:"到時候再說吧!"

"人,要懂得感恩!"

父親丟下這話,扭過頭,朝村內走了過去.


看著父親的背影,我心里奇怪的很,總感覺不簡單,不像是普通的木匠,主要是他懂得實在太多了.

直到父親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我才收回目光,看著父親給的這三樣東西,我苦笑一聲,將其裝進行李箱,便抬步繼續朝前頭.

由于天色還沒大亮,馬路上去鎮子的車子少的可憐,足足等到大天亮時,才等來一輛摩托車.

到了鎮子,我先是去了一趟阿大的墓碑店,又將墓碑店的東西清理了一番,這才關上墓碑店,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自從阿大走後,這墓碑店一直空著,估摸著只有等蔣爺回來,才能開店了.

從墓碑店出來後,按照我的意思是直接去汽車站,就在這時候,一個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是結巴,他穿著休閑裝,背後是一個旅行袋,站在我面前.

我微微一怔,就問他:"結巴,你這是干嗎呢?"

他笑了笑說:"跟九哥去找懸棺!"

"啊!"我驚呼一聲,"你怎麼知道懸棺?"

他說:"那天你母親給我打電話,讓我參加你的訂婚宴,昨天夜里你母親又給我打電話,說是訂婚宴取消了,我就想到你可能出事了,再聯想到水云真人臨死前,提到了懸棺."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繼續道:"當時你聽到懸棺時,臉色有點不對勁,再聯想到你母親兩個莫名其妙的電影,就算我再傻,也能猜到你可能要去找懸棺."

說完,他傻笑一聲,說:"所以,我昨天夜里就在這守著了,因為我知道九哥離開前,肯定會來這里看看,事實證明,我對了哈!"

聽著他的話,我有點懵,這結巴啥時候變這麼聰明了,以前我認識結巴,可不是這樣的,就說:"你知道也沒用,這事我沒打算帶你去."

"為什麼啊?"他問.

我說:"這次的事太危險了,一旦你去了,我怕顧不上你."

他白了我一眼,"九哥,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現在的我已經開了天眼,還懂道術,帶我在身邊,絕對是你的助力."

我罷了罷手,篤定道:"不行,這事沒得商量!"

說完,我推了他一下,意思是讓他回去,可,結巴死活不走,我走到哪,他就跟到哪,說是做兄弟的,有今生沒來世,如今兄弟遇難了,他自然得護我周全.

說到最後,結巴差點沒跪下來.

無奈之下,我只好同意下來,就說:"結巴,你得答應一點,無論遇到什麼事,你的首要目標是保護好自己."

他笑著說:"九哥,你放心,我有能力自保!"

見此,我也不好說什麼,就領著他在鎮上隨意的吃了一頓早餐,便直接去了汽車站.

在吃早餐期間,結巴問我,老王的事咋辦,我說,不管這次去多久,但陰曆七月十五日之前必須得趕回東興鎮,否則,老王恐怕會有危險.

一路顛沛,大概是上午十點到的衡陽,我們在衡陽沒敢久留,直接買了去從衡陽到鷹潭的車票,或許是我們運氣好,我們買車票時,剛好只剩兩張火車票座位票,是下午14點35的票.

在火車等了一會兒,下午2點多,我們上了火車.

也不曉得咋回事,剛上火車,我心里隱約覺得這次會有大事發生,最為怪異的是,就連結巴也有這種感覺,這讓我們倆在火車上悶悶不樂的,就連火車開動了都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