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發家之路 第六十章 老媽把關


才和鄭晴有些進展,就給人攪了,鄭建秋來的真不是時候,你能晚點來麼?陳晚榮給攪了好事,心里埋怨不已,仍是不得不面對現實,應一聲,快步去了客廳.

剛到客廳門口,就聽鄭建秋爽朗的聲音傳來:"丫頭,你這是怎麼了?眉梢兒上都帶著喜氣,是不是撿到寶貝了?給爹說說,是什麼寶貝?"

不是撿到寶貝了,是愛情滋潤的,陳晚榮在心里代鄭晴回答.鄭晴嬌俏的聲音傳來:"爹,你胡說甚呢?人家是見到爹高興嘛!"

陳晚榮進去,抱拳行禮:"見過老爺子!"

鄭建秋忙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身來還禮道:"陳小弟,來得冒昧,請恕唐突之罪!"

"老爺子說哪去了,這本來就是您的家,您說這話就太見外了."陳晚榮照著禮節說話,末了就開始撒謊:"適才有點事纏身,老爺子駕到,未曾迎迓,還請老爺子見諒."

適才兩人躲在屋你儂我儂的,享受快樂的二人世界,哪里有什麼事了.卻給陳晚榮說得煞有介事,仿佛他是日理萬機的大忙人似的,鄭晴再也忍不住了,卟哧一聲笑出來,忙緊抿著嘴唇.

鄭建秋本就覺得女兒今天與以往大不相同,看見鄭晴看著陳晚榮脈脈含情,臉上帶著羞色,恍然大悟,語含深意:"丫頭,你一個人在家,要是沒地兒去,就到陳小弟這里走走.陳小弟人本份,你伯母伯父都挺疼你,就不用一個人悶著了."

知父莫若女,鄭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是在鼓勵她和陳晚榮多接近.臉上洋溢著喜色,歡聲道:"爹.知道啦!"

抱拳行禮,鄭建秋笑道:"陳小弟,晴兒多所叨擾.還請見諒."

這可是大好事,陳晚榮心中所願,抱拳回:"老爺子言重了,鄭小姐知書識禮,心腸好,對我幫助不少,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以往說這話,都是當套話聽的.今天聽在鄭晴耳里,卻有異樣感受,很是受用,不由得挺挺酥胸.

兩人敘禮完畢,重新落坐.鄭晴笑盈盈的:"爹,您歇著,女兒給您煮茶去."

鄭建秋忙攔住:"這丫頭,這又不是家里,別沒規沒矩的."

鄭晴右眼有意無意的沖陳晚榮一閃.陳晚榮明白她的意思,笑道:"老爺子見外了,這也是您的家,鄭小姐要孝敬您.這不應該麼?"

鄭建秋鼓勵兩人多接近,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鄭晴打從心里高興,要好好孝敬下,陳晚榮要不予以支持,就不是陳晚榮了.

兩人一唱一和,鄭建秋看在眼里,笑道:"這丫頭.拗不過你."哪個做父親地會不喜歡女兒的孝心?言來頗多喜悅.

這是默許了.鄭晴穿花蝴蝶般,邁著輕盈地步子出去了.

"老爺子.這次洛陽之行,收效如何?"陳晚榮關心洛陽那邊的市場,開口相詢.

鄭建秋大拇指一豎,差點戳著房頂了:"那還用說,好得不能再好了!陳小弟,我只用了三天時間就把香皂賣出去了.賣出去不到一天,主顧們就蜂湧而至,我已經接受了一千多塊的預訂了.這次回來,一是告訴你這喜訊,二是要找你提貨.我可告訴你,這次你得給我發足了不可.要是你不同意,我不准晴兒到處躥門!"摸著胡須,呵呵直樂.


洛陽是新開發市場,能在三天內賣光,已經很了不起了,要他不高興都不成.

這明顯是在開玩笑,陳晚榮才不會當真,笑道:"老爺子請放心,您要地貨,我能不給您麼?"

原因沒有說,就頗奈人尋味了,理解成照顧鄭建秋也成,或者有鄭晴的因素也可以,就看你怎麼理解了.

"這事就說定了!"鄭建秋很是放心,眉頭一皺,問道:"陳小弟,你把孫掌櫃的酒坊盤下來,打算做什麼呢?肖師傅要我給你遞個話,灶頭已經砌好了.他昨晚上趕了陣.本來是要親自來說的,正好我順道,他很忙就托我帶個話."

肖致中的效率挺高的嘛,這麼快就把灶頭砌好了,陳晚榮還真有點意外,笑道:"謝老爺子.老爺子有所不知,我是想用這酒做點新東西.光告賣喝的酒,也賺不了幾個錢."

鄭建秋驚異的打量著陳晚榮:"陳小弟,你地眼光就這麼高?孫掌櫃的酒坊可是甯縣最好的,在附近幾個縣還有些名氣.要說賺錢,賺得不也算少,只是比起你做香皂是差了些.陳小弟,你要做什麼東西呢?能不能給我說說?"眼里滿是期待之色.

一是鄭建秋對自己著實不錯,不能卻他這情面.再者,和鄭晴的情感發展得很好,更不能違了他的意思,陳晚榮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想做一種新酒,這酒很烈,不是給人喝的,可以用作其他用途."

鄭建秋一副急于知道的神態,陳晚榮好人做到底,不等他追問,率先說出來:"我是想做一種麻醉劑,郎中用的.人要是受了重傷,疼得受不了,可以用這麻醉劑把人迷暈過去,然後再接骨續筋,能減少痛苦."

"和華佗的麻沸散比起來如何?"鄭建秋淵博地學識起了作用,馬上找到一個對比.

雖沒比較過,結果早就有了,陳晚榮笑道:"略勝一籌."這是謙虛的說法,陳晚榮的一貫風格.

鄭建秋再一次體現了精明的頭腦:"陳小弟,真要這樣地話,你又抓住一只生金蛋的金雞了.我給你說,你真要把這東西做出來,要得最多的不是民間,是朝廷,是軍隊.你想想,這些年來.四境不甯,經常打仗.兵士受傷的多了去了.他們的傷一般都是傷筋斷骨,治起來受的痛苦很多,有你這樣的好藥.肯定大受歡迎."

唐朝這些年經常打仗,死傷頗多,這藥物要得也不少,這話很有道理,陳晚榮也是這麼想地,贊道:"老爺子高見...."

鄭建秋接著出主意道:"這藥做出來,可以給我,給高掌櫃,馬掌櫃幫著賣.也能賣出去好大一部分,只是沒有做朝廷這買賣劃算.要是在以前,你想和朝廷做買賣,還真搭不上線,現在不同了.再榮在東宮奔走,可以拿給太子看,這事就好辦多了."

這辦法是不錯,不過陳晚榮可不想讓陳再榮牽涉進來.現在地局勢很複雜,要是真這麼做了.難保不給太平公主揪著小辮子不放,笑道:"老爺子此言極是有理,等做好了再說."

鄭建秋喝一口茶,壓低聲音.很是神秘地道:"陳小弟,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烈酒也是很好的藥物,塗在傷口上可以減少發炎化膿,好得更快."

對于現代人來說,酒可以消毒,這是常識,唐朝連高度酒都沒有,鄭建秋居然知道這結論.陳晚榮不聽則已.一聽之下驚訝難置,脫口問道:"老爺子.您是怎麼知道地?"

"我也是聽晴兒這丫頭說地."鄭建秋笑呵呵的道:"你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問她呀."摸著胡須,很是高興.也不知道他是為鄭晴有如此發現而高興,還是為兩人找到話題而歡喜.

陳晚榮知道鄭晴會岐黃之術,就是想不到她居然研究得這麼深,脫口問道:"老爺子,她是怎麼做到的?"在唐朝做出烈酒,絕對要算一項創新,陳晚榮不能不驚訝.

鄭晴端著茶進來:"陳大哥,她是誰呀?"把茶遞給鄭晴建秋,陳晚榮面前放了一杯.

陳晚榮想都沒想道:"當然是你呀!鄭老爺子說你發現烈酒可以治傷口."


鄭晴于陳晚榮的問題自然是有問必答,絕不藏私:"我也是偶然發現的.我們家幾個傭工跟著我種花種草,一個不小心就會劃破皮肉,我就用酒給他們擦傷口.擦了之後,傷口好得快些.只是有一樣不好,有時效果好些,有時差些,還會出現水腫.我就想這應該和酒有關系,把酒放到火上去煮一陣子,再來擦,效果反而差了."

酒精很容易揮發,一加熱就揮發掉了,哪里還能消毒,這是常識.就這常識,鄭晴也花了好多時間才想明白:"我想了好久,終于想到煮酒的時候,那煙霧的酒味更濃更烈,是不是酒跑掉了?為了證實這事,我再煮一次,扣個盆子在上面,把煙霧收集起來,擦在傷口上,效果好得多呢."

陳晚榮不得不服她這縝密地心思,發現問題的敏銳頭腦,輕輕擊掌,贊道:"你真是玲瓏心思,能認識你,何其幸也!"

這是發自內心的贊歎,鄭晴聽在耳里,喜在心頭,羞在臉上,一張俏臉立時緋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鄭建秋笑呵呵的看著,不願愛女太過難堪,接過話頭:"晴兒這丫頭可也吃了個啞巴虧.還剩下一些酒,她嘗了一點,結果給醉趴下了."

干酒可以把習慣了高度酒的人直接醉趴下,鄭晴這法子提濃後的酒度數不會太高,四五十度頂天了.即使這樣,也不是她這個習慣了低度酒的人能承受的,醉倒也就在情理中了,陳晚榮擊掌贊歎道:"你親身相試,固然讓人贊歎,可有些東西會發生改變,一個不好會中毒,更有可能送命,以後千萬不要去試了."

化學史上,化學家為了嘗試合成物丟掉性命地也有,甜汞就是一例,此事不可不誡.

既可以理解成叮囑,又可以理解成關懷,鄭晴異常受用,輕輕點頭:"知道啦,陳大哥!謝謝你!"

現在就這般關心鄭晴,女兒一定會很幸福,鄭建秋摸著胡須直樂.

鄭晴歎息一聲,很是惋惜的道:"只可惜沒有辦法制出更多的烈酒,要不然可以減輕很多人的痛苦."

陳晚榮笑著告訴她一個好消息:"過幾天,我就可以做出這種酒了."

"真地?"鄭晴一雙妙目瞪老大,看著陳晚榮,驚喜不已:"陳大哥.你真厲害!這酒一做出來,可以減輕很多人的痛苦呢."

唐朝沒有酒精,碘酒,雙氧水這些消毒藥水.受了傷一般是用熱水清洗,或者用鹽水洗,其效果自然是沒有現代消毒藥水好.鄭晴心腸好.喜溢眉梢,仿佛做了天大的好事一般喜悅.

頓了頓,鄭晴補充一句:"陳大哥,做的時間我能來看麼?"妙目打量著陳晚榮,很是期待.

這還用說麼,陳晚榮笑道:"要是你不嫌棄煩瑣地話,自無不可."

"謝謝陳大哥,我去幫伯母做飯."鄭晴一高興.又要親手燒幾個菜讓陳晚榮品嘗了.

望著穿花蝴蝶般輕快飛去的鄭晴,鄭建秋一臉地欣慰,長長的舒口氣,放下了心事.

陳晚榮陪著鄭建秋說了一陣子話,就到中午了,留他吃了一頓便飯.飯後,鄭建秋要回去,鄭晴雖是不舍,在陳晚榮和鄭建秋之間選擇了敬孝.依著鄭建秋回家去了.

送走父女倆,陳晚榮回轉,只能一個人做硫酸了.青萼負責升火,鄭晴陪著陳晚榮砸膽礬.既干了活,又不誤人生大事,多好地安排,鄭建秋一到,好事一下子沒了.


好在砸出了不少膽礬,可以做好幾次了,陳晚榮只需要把火看好就成了.坐在椅子上,升升火.差不多了攪拌一下.過得也挺輕松地.

"晚榮,你這怎麼做?"陳王氏走了過來.站在陳晚榮身邊,討教起來.

陳晚榮正向灶洞里加柴禾,沒有想到陳王氏異樣的眼神,答道:"加加柴禾就成了."

陳王氏挪過椅子,坐在陳晚榮身邊,問道:"晚榮,你以為鄭姑娘怎麼樣?"

這話雖是以尋常口氣說地,好象隨便說說,不過陳晚榮機警過人,立即品出其中的另類味道,不答反問道:"娘,你問這做啥呢?"

"娘瞧鄭姑娘對你挺有意思的,你要是覺得好的話,娘幫你想想辦法."陳王氏盯著陳晚榮,意味深長的道:"晚榮,鄭姑娘這麼好的姑娘,你在哪里去找?你好好想想哦."

現在才開始發展,屬于"保密階段",不能公開地,陳晚榮忙否決:"娘,你怎麼這麼想呢?她就是幫我做做活啥的,沒別的意思."

陳王氏抿著嘴唇,打量著陳晚榮:"晚榮,你臉還這麼嫩?娘是過來人,哪會看不出來,就是你那木疙瘩爹也看出來了,要我找空和你說說."

鄭晴對我的好,只要不是眼神的人都能看出來,陳晚榮仍是不認帳:"娘,你們可別亂想.我倒沒關系,她是個女兒家,可是于她名聲有損呢."

陳王氏再也忍不住了,卟哧一聲笑出來,指著陳晚榮,很是開心的道:"晚榮,你不錯哦,現在就疼媳婦了,為鄭姑娘考慮了."

這種事得水到渠成才能公布,小說里面那種幾句話,幾首詩就搞定一個老婆的事太誇張了,陳晚榮非常肯定的道:"娘,你都想到哪去了,做朋友不好麼?"

"晚榮,既然沒這回事,娘這就去給鄭姑娘說,要她以後少到我們家來.我們家晚榮早就有意中人了,就是不是她!"陳王氏站起身,看著陳晚榮,似笑非笑的.

她這是在作戲,試探陳晚榮地反應,陳晚榮才不會上當,笑道:"娘,您去說吧.要不要我幫你把她請來呢?"最後一句話是在開玩笑.

陳王氏知道用心給陳晚榮識破,眉頭一皺:"娘換一種方式,娘請個媒人,趁鄭老爺子在家的時候,去鄭家提親.你爹在那里,我叫他過來商量下提親的事.老頭子!"

"婆娘,叫啥呢?"陳老實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作為娘,陳王氏萬萬不會去說陳晚榮心里沒有鄭晴的話,幫著提親不一定不會做.真要現在就把這事公開了,自己倒沒什麼,大男人嘛,這臉皮總要厚上幾分.鄭晴女兒家一個,完全沒有心理准備,還不知道羞成什麼樣.這畢竟是兩個人的事情,得商量著來,應該征詢鄭晴的意見,相互尊重才能相守一輩子.

"爹,釜器做好了沒?"陳晚榮看著快步而來的陳老實,率先接過話題.

陳王氏知道陳晚榮服軟了,笑得異常開心,附和道:"是呀,你們的動作也真慢呢,晚榮等著用.你這當爹的,也不幫著操下心,什麼忙也幫不上,真要把晚榮累垮?"

"那我這就去加把勁!"娘兒倆暗中較量,陳老實兀自不覺,自認沒能做好釜器,有失臉面,轉身去了.

把目光從陳老實身上收回來,陳王氏打量著陳晚榮:"晚榮,這挑媳婦兒,娘幫你把把關,鄭姑娘和你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