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5章 嫁棺(88)



一看到張寡婦的眼神,我心里咯噔一聲,她這次是動了殺意.

我緊了緊火龍純陽劍,也不敢大意,心里則堅定了一下想法,只要她敢亂來,我絕對不會客氣.

很快,那張寡婦已經走到我旁邊,那魏花子則張開雙臂,將張寡婦攔了下來.

"媽,如果要殺他,就踩著我的身體過去,否則,別想動他一根寒毛."

說這話的時候,那魏花子的聲音陡然變得堅定起來,擲地有聲.

倘若不是想起她有過假哭的先例,我特麼當真會被她感動了.

可,想到她以前假哭的情況,我壓根沒絲毫情緒波動,緩緩抬手,一把抓住魏花子手臂,輕聲道:"行了,別演戲了,要演另外找個人來演."

說著,我用力一拉,將魏花子從我身前拉開,直視著張寡婦,就說:"我不管你到底是誰,也不管你到底有什麼仇恨,我只問你一句,想死嗎?"

我這樣說,其實就是虛張聲勢,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主要是這張寡婦給我的感覺很危險,而以目前的情況,打,肯定打不過她,只好跟她吹吹牛逼.

說白了,也就是拖延一下時間.

畢竟,那張沐風已經去叫人了.

而那張寡婦一聽我的話,也不知道是被我氣笑了,還是咋回事,她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淡淡地掃視了我一眼,就說:"小兄弟,看來你真的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了."

說話間,那張寡婦緩緩抬起手臂,變掌為拳,猛地朝我胸口襲擊而來.

一見她的動作,我眉頭大皺.

只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魏花子再次出現在我身前,她一把抓住張寡婦砸過來的拳頭,怒吼道:"媽,夠了,真的夠了,我不想再幫你做壞事了."

"求您了,收手吧,我不想這個村子成為死村."

"媽,我真的求求您了,就算您變得再丑,您也是我媽啊!"

那魏花子一連說了三句話,每一句話都是帶著哭腔,也不曉得是我情緒出現了問題,還是咋回事,我居然會被魏花子這三句話給感動了,甚至動了惻隱之心.

從她這三句話來看,那張寡婦的大小眼,很有可能就是因為孝子村的原因.

故此,張寡婦才會想著報複孝子村的村民.

畢竟,于一個女人來說,容貌重于一切,對于某些女人來說,毀容之仇甚至還要高于殺父之仇.

心神至此,我也沒說話,而是下意識朝張寡婦望了過去,就發現那張寡婦飽經風霜的面龐掠過一絲不忍,緊盯著魏花子,也沒說話.

"媽,我們不報仇了好不好,我隨你去深山老林生活好不好,我伺候你一輩子好不好?"那魏花子一臉哀求道.

說到最後,她更是直接跪了下去,不停地朝張寡婦磕頭.


看著魏花子的動作,我心里的某根弦好似被拉了一下,若說先前我懷疑她們倆在演戲,那麼現在,我已經徹底沒了那個想法.

原因在于,此時魏花子所說的任何話,任何動作,不像是演戲,倒像是一個瀕臨崩潰的人所發出的最後吶喊.

這種吶喊絕對不是人可以演出來的.

想到這個,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心里居然松了一口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也就是說魏花子還算是個好人,僅僅是迫不得己的情況才做的這事.

更為重要的是,整件事到目前為止,還沒造成傷亡,也就是說魏花子還沒造成殺孽.

心神至此,我看向魏花子的眼神變了,憑心而言,以她的天賦,倘若真的助紂為虐的話,當真是浪費了那絕好的天賦.

深呼一口氣,我一把拉起魏花子,緊盯著那張寡婦,沉聲道:"你也是人母,你自己想要複仇是你自己的事,沒必要害你女兒一輩子,她還小,還有大好的青春,你非得拉著她陪你下葬,你可對得起南宮昊天?"

最後四個字,我咬字特別重.

令我詫異的是,那張寡婦聽著我的話,竟然破天荒的沒開口說話,而是掃視了我一眼,然後朝魏花子望了過去.

也不曉得是我看錯了,還是咋回事,那張寡婦飽經風霜的臉龐居然掠過一抹柔情,看向魏花子的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了.

看到這里,我立馬明白過來,應該是南宮昊天四個字起了作用,連忙開口道:"你既然將魏花子帶到這個世間上來,並不是為了給你複仇,而是讓她余生快樂,你再看看這些年,你讓她都干了什麼事啊!"

那張寡婦聽著這話,還是沒說話,但眼圈隱約有淚水閃過,要是沒猜錯的話,張寡婦這些年一直想著報仇的事,這才直接忽略了魏花子的感受.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容貌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也正因為如此,那張寡婦被毀容後,心里只想著複仇,而魏花子這些年對她媽的話一直都是言聽計從.

或許是我的出現,才讓魏花子心態有了些許變化.

說穿了,無論是張寡婦還是魏花子,她們倆這些年都沉侵在各自要忙碌的事情當中,完全忘了人性中最熱情的一面,這導致他們倆人直接忽視了親人兩個字.

而我現在這番話,完全點醒了張寡婦.

畢竟,那張寡婦就算再狠辣,但終究還是一個母親.

深呼一口氣,我緊盯著張寡婦,繼續道:"人過半百,容貌已經沒那麼重要了,唯獨親人才是你真正應該關心的."

說完這話,我沒再繼續說下去,主要是覺得有些事情沒必要說的太破,還是需要她自己去想,倘若她能想通,這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倘若想不通,恐怕跟這張寡婦之間還需要糾纏一會兒,甚至會大打出手.

當即,我也沒再說話,緊緊地盯著張寡婦,又望了望站在我旁邊的魏花子,接下來的事,就看她們倆會怎麼選擇.

就這樣的,我們三個人誰也沒說話,整個場面陷入一片死寂當中.

在這種死寂中約摸過了差不多三分鍾的樣子,那張寡婦忽然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