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後,太子李承乾並沒有急著回東宮,而是命人駕著馬車去了秦天的府上.
這個時候,秦天府門前的匾額已經換成了秦國公府四個大字.
這四個大字看起來十分的有氣勢,李承乾看到之後,嘴角露出一絲淺笑,然後便徑直走了進去.
秦天得知太子來了之後,並沒有覺得很意外,命人將他請到了客廳.
兩個人在客廳坐下後,秦天問道:"太子是喝茶還是喝酒?"
不管是好茶還是好酒,秦天這里都是有的,李承乾神色興奮,道:"我是來答謝先生的,而且許久未見先生,還是喝酒的好."
李承乾還是有一些豪氣的.
秦天點點頭,而後命人溫了一壺酒上來.
酒是好酒,酒壺的蓋子還沒有打開,就能夠聞到一股酒香撲鼻.
那李承乾作為太子,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但聞到這壺酒後,整個人都有點迷醉了.
"先生,這酒好香啊."
"這是差不多十年的老酒了,整個府上都沒有多少,只有貴客來了,我才會命人弄上一小壺的,太子殿下……咳咳,可別打秋風啊."
當初釀造醉美人,秦天就命人在老窖里面藏了一些,這樣的白酒,年歲越長,味道就越發的醇厚,而時間越長,價格自然也就高了,甚至有時候,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
如此的話,秦天自然也是想要獨享這些東西,並不想被外人給搜刮走的.
萬一李承乾開口,他抹不開,少不得要送出去一些,所以,他也就只能硬著臉皮,先說出不給的話來了.
李承乾聽完之後,撇了撇嘴,其他人若是遇到這種事情,只怕不用他開口,立馬就給送到東宮去了,秦天倒好,直接就先給拒絕了.
不過,李承乾也不會跟秦天計較,一來他並非嗜酒之人,酒的好壞雖然也影響他喝多喝少,但不喝也不覺得有什麼.
再有就是,秦天的話,他喜歡聽.
"先生放心便是,先生若是喜歡喝陳釀,我回去之後,命人給你送來二十年陳釀好酒,保證不比你這放了十年的醉美人差."
秦天本來有點得意自己的老酒,可聽到李承乾說的二十年好酒之後,不由得就翻了個白眼.
沒見過這麼打擊人的.
不過很快,秦天就笑了起來:"如此,就真的多謝太子殿下厚愛了."
兩個人打趣了一番,酒已經開始喝了.
李承乾喝了一口之後,道:"先生,這次我遭到這般無妄之災,顯然是有人在背後算計我啊,如今我該怎麼辦,還請先生給出出主意."
秦天聽到這話,也並未有絲毫推辭,道:"太子想知道接下來怎麼做,得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先生請問."
"太子殿下覺得這次事情,是誰要陷害你?"
"這……"李承乾猶豫了一下,緊接著哭笑道:"無非就是我的那幾個弟弟嘛,他們覬覦我這個太子之位,可不是一天兩天了,有一些人,七八歲的時候,就已經在想這件事情了,現在想來,還真是讓人細思極恐啊."
秦天嘴角微動,皇嗣之間有這種事情,簡直再正常不過了,在其他孩子還是在玩泥巴的時候,這些皇嗣,恐怕已經開始勾心斗角了.
"那太子殿下對于自己弟弟想當太子這件事情,可有什麼想法?"
"只要父皇沒有廢儲之心,他們自然是沒有什麼機會的."
秦天淺笑,搖頭道:"可這一次若是你一直被禁足,他們就有機會了,所有有時候很多事情,該爭還是要爭一下的,現如今的太子殿下你,除了有儲君這個稱號外,可還有什麼優勢是其他人比不了的?"
"這……"
秦天道:"有還是有的,太子殿下仁厚,在民間百姓之中的威望還是有的,不過要爭奪皇位,只有威望不夠,朝堂上的勢力反而是尤為重要的,可比起這兩個,太子殿下可有信心與魏王,蜀王,甚至是晉王相比?"
"晉王?"李承乾一愣,他的這個小弟弟今年才不過十來歲,還只是個孩子,跟他有什麼好比的嗎,他從來都只是把魏王李泰和蜀王李恪當成了對手啊.
對于李承乾的疑問,秦天並沒有直接作答,而是在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後,繼續說道:"蜀王李恪,最像當今聖上,是個很會打仗的一個人,他在軍中的威望,是太子殿下你絕對比不了的,朝中武將對他,有很多都是寄予了厚望的,魏王殿下,文采斐然,在文官之中積累了很不錯的人脈,連當今孔家後人都是他的人,這點,太子殿下可比得了?"
李承乾神色微微一動,而這個時候,秦天繼續說道:"至于晉王李治,別看他年紀很小,但如今朝中支持他的人,勢力也是不弱啊,這個太子殿下應該是清楚的,有長孫無忌支持晉王李治,那就等于晉王李治得到了我大唐最頂尖的一批權貴的支持啊,有了這些權貴的支持,還有什麼事情難辦嗎,太子殿下可有比的?"
秦天對李恪,李泰等人的優勢都說了一下,說的仿佛要讓人無地自容,李承乾聽完之後,臉色也是微微變動了一下,可是他的心里,卻是忍不住生出一句話來,如果有秦天對他的全力支持,那李恪的軍中威望,李泰的文人支持,李治的權貴陣營,又算得了什麼?
在他李承乾的心目中,秦天一人,可把這所有的人都給比下去.
可惜,哪怕秦天是他李承乾的先生,對他的扶持也只是適可而止.
他當然知道,秦天之所以這樣做,是在保護自己,也是在保護他李承乾啊.
秦天功高蓋主,封無可封,若是再全力支持他這個大唐儲君,那他的父皇恐怕要寢食難安了吧?
他父皇是通過玄武門之變坐上的皇位,然後把自己的父皇李淵給弄成了太上皇,他難保不會擔心自己這個太子也會這樣做.
所以,他李承乾可以有一些勢力,但絕對不能太過分了,不然他父皇為了穩定,少不得會做出一些事情來.
比如說殺了秦天,比如說增加李恪和李泰的權勢,而這兩種情況,都不是李承乾想要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