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8章 郭淮的險招



夏侯霸和樂綝他們沒有料到,他們剛剛領兵反攻出峽谷,郭淮放出的游騎來報:一彪匈奴騎兵從峽谷的反面,也就是大渠軍的背後,殺過來了.

這支匈奴人馬不多,約莫只有三千多人.

但是他們的出現使得防守峽谷的郭淮所部人馬出現了短暫的驚慌失措.

隨即,郭淮准備兵行險招.郭淮料定這支匈奴人馬是從匈奴人的王庭中出來,其目的頂多也就是指引匈奴主力穿過峽谷,和王庭會和.郭淮的險招就是率領麾下的死騎撤離峽谷,逆行上峽谷兩側的

山坡.

當匈奴人穿峽谷而過的時候,他們既可以居高臨下的放箭,也可以居高臨下的發起沖擊.

不一會兒,三千匈奴騎兵洶湧的進入了峽谷.率領這三千匈奴騎兵的匈奴左谷蠡王.左谷蠡王是劉豹的遠房堂弟,今年三十一歲,生得滿臉的橫肉,膀大腰圓,據傳說,他曾獨自一人一次打死了五只狼,三只虎,名

震匈奴.嚴格意義上來說,劉豹屬于南匈奴,而左谷蠡王屬于北匈奴,如今劉豹做了匈奴的大單于,左谷蠡王的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些不痛快的.

他很想利用這一次黃巾賊寇北犯的機會奪取大單于的位置,但是他知道,如果現在謀奪大單于位置的結果就是整個匈奴部落都會完蛋.

匈奴都完蛋了,他左谷蠡王又去給誰做大單于呢?

左谷蠡王率領著三千騎兵猶如潮水一般呼嘯著卷進峽谷,遍野馬蹄如雷刀光閃亮,遍野都飛舞著白色的翻毛皮襖與黃色黑色的飄飄長發,殺聲震動原野,山崩地裂一般.

就在這時,峽谷兩側山坡之上驟然間響起了驚雷一般的戰鼓聲.

兩側的大渠死騎吶喊大起,從白色洪流兩邊如兩道黃云飛掠而過,不沖匈奴群騎,卻直向兩邊包抄過去.匈奴騎兵也不管你如何跑馬,白色洪流只呼嘯漫卷著向峽谷的谷口沖去.便在兩箭之地,匈奴騎士馳馬前沖間人人掛刀彎弓長箭上弦,立即萬箭齊發,箭雨密匝匝如漫天

飛蝗傾注到了夏侯霸的虎豹騎的身上.

虎豹騎雖然周身都有鐵甲護身,但是夏侯霸還是大吃一驚,他沒有想到自己的身後竟然會出現匈奴人.

郭淮!郭淮去哪里了!

齊射方罷,就在匈奴人准備第二波打擊的時候,兩千大渠死騎從他們的身後猛撲了過來.

首先,郭淮得讓他們領教領教大渠死騎的箭法,漫天的飛蝗,嘯叫著從天而落.匈奴騎兵正准備向從後面撲上來的大渠死騎放箭的時候,已經沖到距離匈奴人只有三十步之遙大渠死騎兵士人人手中拿著一個嬰兒拳頭一般大小的石頭,一齊投擲出去,

打得匈奴人睜不開眼.

間不容發之際,郭淮一馬當先,長驅直入劈殺砍刺.這是郭淮當初在跟著鄧艾出發先就操練好的一種戰法:一箭之地萬箭齊發,三十步之外亂石齊下,在這急如驟雨密如飛蝗般的兩波飛兵猛烈擊殺之下,對手驚慌潰散,大


渠死騎閃亮長劍已隨著驚雷吼聲閃電般劈殺過來.

在出發之前,郭淮甚至還專門進行過一次軍事演戲,他相信,他的這種戰法,天下騎兵,莫能抵抗.

當郭淮率領著兩千死騎沖入左谷蠡王的三千人中的時候,兩軍展開了殊死的拼殺.

之所以說郭淮是在下一步險棋,那是因為他必須讓匈奴人的第一波打擊落在夏侯霸的頭上,他相信,夏侯霸的虎豹騎是能抵擋得住的.

萬一要是落在了樂綝的身上,那樂綝的一千人馬瞬息之間就會傷亡殆盡.

既然從背後來的匈奴騎兵正在和郭淮厮殺,那夏侯霸就沒有了顧慮,他指揮麾下的虎豹騎,依舊排成整齊的錐形沖鋒陣,向當面的匈奴人發動沖擊.

忽然,夏侯霸想到了另一個問題:要是在這支匈奴騎兵的後面還有一支匈奴騎兵,如何是好?

想到這里,夏侯霸只覺得背脊發涼,如果這樣的話,那他著幾千人就無險可守,雖然來了援軍,但是依舊有被匈奴人全殲的可能.

夏侯霸立刻將旗傳令,樂綝協助郭淮,全殲當面敵軍,然後立刻回防峽谷!

樂綝遵命行事,這樣以來,夏侯霸就成了一支暴露在數萬精銳匈奴騎兵中的一支孤軍.

雖然匈奴人既要對付鄧艾,又要對付丁奉,還有對付高覽,尤其是張郃,更是讓匈奴人頭痛不已.

但是,他們還是抽調出來了五千手持鐵錘的騎兵專門來打擊夏侯霸.匈奴人仗著人多勢眾,大渠軍憑借著操練精熟,器械精良,在焉支山的腳下整整鏖戰了一天一夜雙方都已經精疲力竭了.在第二天的太陽升起的時候,無論是匈奴人還是

大渠軍,都不得不停下來略作休整.

雖然鄧艾,張郃和夏侯霸被匈奴人死死的圍在中心,但是丁奉,高覽和郭淮也都率領著麾下的人馬在戰場的外圍死死的盯著匈奴人的一舉一動.雙方就這樣死死對峙著,既沒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沒有任何一方沖殺,鮮血染紅了草原,與火紅的朝陽融成了無邊的火焰,遼闊的草原顫抖著燃燒著.累累的尸體,遍地的傷兵和丟棄的戰車輜重既然沒有一方去救治,也沒有一方去爭奪,兩軍就象兩只猛虎的凝視對峙,誰也不能先行脫離戰場,甚至沒有一個人敢亂動一下,仿佛連喘息的

力氣都沒有了,都只是在趕緊吃干糧喝著馬奶,努力的恢複著力氣.

現在誰先恢複,誰就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雙方的將領和兵士都是這樣認為的.這種沉寂只沉寂了不到半個時辰,在戰場的南面忽然想起了低沉,卻足以震動人心肺的馬蹄聲,戰場上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手中都重新操起了兵刃,都只是看著南面,

無人言語.

所有的人都准備著隨時上馬再度厮殺.

匈奴人的心中都在吶喊:如果是攻打云中的人馬現在回來了,那這場厮殺的勝利就一定是我們打匈奴的;大渠軍的將士們也在暗暗的呼喊:伯約將軍,伯約將軍,是你來了嗎?是你來了嗎?你快些來,快些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