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堯抱著蘇念,朝著外面走去.
蘇念委屈的,縮在墨堯的懷里.
然後,也不知道為什麼,難受的,狠狠的咬了一口墨堯的肩膀.
哭泣的質問:"我讓你不要再出現我面前,你怎麼還敢……"
蘇念的話還沒說完,墨堯垂頭,直接就堵住了她的唇.
蘇念忘記了質問.
許久之後,墨堯才松開,眸光幽暗中帶著坦然,"顧浩然的死,和我無關!"
蘇念眼淚嘩啦啦,就和絕了提的長江水一般.
手死死的抓住墨堯的衣服,"是我,誤會你了."
墨堯目光灼灼的看著蘇念,"可就算有再大的誤會,你還是想,信我."
蘇念聞言,微微的撇過頭去.
哪怕,所有人都告訴她,墨堯是殺了顧浩然的凶手.
可她還是有那麼一絲希翼.
如今,希翼成真了!
可被墨堯點出來,卻有種,偷偷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
蘇念看著周圍的高樹環繞,喃喃嘀咕了一句,"我們這是在朝暮山中?"
墨堯點頭,"這里是朝暮山腰一個開發失敗的別墅,被路天逸租下了,好方便他做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許塵調查到了路天逸的齷蹉勾當,墨堯就速度找到了這里.
幸好,沒晚!
墨堯看著狼狽至極的蘇念,"是我的錯,我沒第一時間,保護好你!"
蘇念咬唇,"依然姐找你的?"
墨堯:"我比警察更靠譜一些."
蘇念漠然無語.
警方那邊調查事情,需要走程序,有一個章程.
如果牧依然真按照她的交代,報警的話……
可能,警察找到她的時候,就應該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只是……
如今,蘇念雖然很開心,顧浩然的死,和墨堯沒關系.
墨堯為了她,不再凶殘.
可偏偏還有一樁事,繞在她的心頭.
墨堯冒充"小黑老師"的事情,真是他無法狡辯的.
他的控制yu,占有yu……偏執的有些變態.
甚至,想要取代"小黑老師".
蘇念想到這里,還是有些難以言狀的痛苦.
將她此刻開心激動的心情,硬生生的壓下去了.
墨堯看著蘇念,那激動的神色,慢慢掩去……
忽然,開口道:"你喜歡歐亨利嗎?"
蘇念愣了下,好似想到了什麼,微微的擰了一下眉頭.
墨堯眸光幽深道:"我很喜歡他的小說,特別是《最後一片葉子》."說著,看了一眼蘇念,"In a little district west of……"
蘇念聽著,英文版的《最後一片葉子》,眸子怔住了.
而後,目光中帶著驚詫和不可思議.
手緊緊的拉住他的胳膊,說話的語氣,都有些發顫,"你,你為什麼喜歡這個?"
墨堯的眸底,盡是溫柔,"課本上,剛講過這個故事,我想聽這個……"
蘇念聽著這話,腦海里,浮現了一個過往的畫面.
……
"小黑老師,可以給我,讀英語故事嗎?"
"歐亨利的短篇故事,想聽嗎?"
"有《最後一片葉子》嗎?"
"有."
"課本上,剛講過這個故事,我想聽這個……"
……
當初,她被關在小黑屋,和"小黑老師"語音聊天時,說過這些話.
而除了她和小黑老師,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可如今,墨堯知道!
還清清楚楚的,將她那日的話,大體說了出來.
蘇念手緊緊的纏著墨堯的胳膊,一個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冒了出來.
墨堯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蘇念:"如果不想聽英語故事,我可以給你講題."
蘇念下意識的點頭,"好."
"你的函數數列不好,不過這種題是有技巧的,你可以將數列當做自變量為正整數的一類函數……"
蘇念呆呆的看著墨堯……
這也是,當初被關在小黑屋時,小黑老師給她總結的解題技巧.
墨堯,又怎麼知道的!
蘇念想到了,之前路天逸說的話.
顧浩然當初高考,如果不是抄襲他的話,根本不可能考那麼高分.
顧浩然連及格都達不到!
可是……
她的小黑老師明明那麼厲害!
不管英語,還是數學,亦或是理綜……
就沒有他不會的!
根本不是顧浩然輕易裝,就能裝出來的!
蘇念想到此處,含著淚,看著墨堯,"理綜,當年你第一?"
墨堯輕輕的在蘇念耳邊低語,"那年題目很簡單……"
蘇念手緊緊捏了起來.
小黑老師當時也那麼謙遜的說的.
"那年題目很簡單."
蘇念閉上了眼睛,只覺得,腦子里亂的有些發麻.
可是,有一個想法,卻紮了根的,冒出來!
墨堯垂頭,在蘇念耳邊,繼續低語,"你說,那位小姐,為什麼就沒認出書生?"
蘇念眼睫毛微微的動了下,想到了那朝暮山的傳說.
而後,撲閃著睜開眼睛.
眼淚瞬間絕了提,"她傻啊……"
可是,蘇念發現,她比那個小姐更傻!
目光漣漣的看著墨堯.
而後,像個受傷了的小野貓,直接緊緊的抱住了墨堯,"小黑老師……你真是我小黑老師嘛,你真沒騙我嘛……"
蘇念因為情緒激動.
剛剛才稍稍好點的刀口,再次破開了.
鮮血直接染上了墨堯的衣服.
可是,蘇念顧不得了.
死死的抓著墨堯的衣服,惴惴不安的追問:"你真是我的小黑老師嘛!"
墨堯親了一口蘇念的額頭,無比認真嚴肅的回.
"是!我是!我是你的小黑老師!"
蘇念哭成小花貓的臉上,擠出了笑,眸子明亮的宛若天山的繁星.
"我就說,小黑老師成熟穩重,好的不得了……怎麼可能是顧浩然那麼下流的人!"
她的小黑老師,在她心中,是超級厲害的存在……
可是顧浩然不是!
蘇念一直以為,那是顧浩然在網上故意營造的一個虛擬的人,和現實中不一樣也正常.
可是當墨堯此刻,無比認真嚴肅的,告訴她……
他就是她的小黑老師.
蘇念忽然覺得,她的小黑老師,就應該是墨堯這個樣子的!
蘇念一時間,激動的,目光璀璨,死死的抓著墨堯.
而後,不知道是情緒過于激動,還是失血過多.
硬是生生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