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乘一劍之上,禦風而行,呼嘯間,百里也不過轉瞬即逝.
而紅鶯口中所說的古城,就出現在了二人的眼中.
高大厚實的土牆,鑄就起了高高的城牆,甚至還有手持長矛的陰兵守衛,看樣子境界不弱.
就在城門外大約十尺左右,葉天禦劍而下,與紅鶯相與步行入城,畢竟無論在哪里,還是低調行事比較好.
在城門口處人群絡繹不絕,長相千奇百怪,有陰魂也有本地的鬼修,不過特點就是每個人都身披黑袍.
"他們這是什麼奇怪的習俗?"
葉天扭頭轉身問道.
"好像是最近有什麼大事發生,進入城內的人都要披著黑袍來表示自己的身份."
紅鶯說道.
"那我們不披黑袍的話,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應該沒有吧,畢竟我還沒聽說一定要,我們先進去看看,如果被人攔住了,那我們再去找一件過來不便好了."
葉天點點頭,接受了她的提議.
于是二人就擠在這人潮內,向著古城內走去,本來未曾身披黑袍的,二人在人群之中會顯得紮眼.
可是如今被擠在最中間倒也沒什麼人發現此二人有何不同,倒是順利進去了.
"那城門之上的守衛好像比我先前看見的更強大一些."
紅鶯突然道.
"是不是跟你先前所說的大事有關?"
葉天問道.
"這誰知道呢?畢竟我被困在樹林之中也不短了."
紅鶯說著,就感覺有些委屈.
葉天點點頭.
二人很快隨著人潮擠入了城中,雖然陳門口處異常擁擠,但是入了城之後卻發現那的空間是非常廣闊的,道路的兩旁是各色擺攤的人,而那些攤子上,物品千奇百怪,各式各樣.
"是吧?和我先前所說的一樣,這里是個巨大的交易場所,說不定會有你感興趣的東西."
紅鶯笑道,似乎對自己提供的情報很是洋洋得意.
可是葉天說點頭之外卻沒有再多的褒獎了.
而隨著二人的不斷深入,卻發現了一些異常的地方,比如會有某些在路邊走著走著人,若是目光撇過二人,那就都會忍不住停留一刻,模樣怪異地快些走遠.
甚至有一些攤販的主人彼此之間竊竊私語,對葉天二人指指點點.
"他們為什麼會這個樣子,難道是發現我們的身份了?"
紅鶯有些怕了,先前就是因為手鐲壞掉了,泄露氣息,所以她才會被當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泄露氣息是不可能的,畢竟我的符咒還是有一定的效果的,而且就算你得氣息泄露了,我的也不可能泄露."
葉天有一說一道.
畢竟他經過那段時間修煉藍色符咒的沉澱,接受過屬于這個世界的天地之氣,自然會沾染一些揮之不掉的氣息,如今就是仙元血肉也是這般.
紅鶯無奈歎息一聲,說道.
"那你說會不會是因為我們沒有跟他們一樣披著黑色袍子?"
葉天淡淡道.
"興許是這樣,不過我們現在已經進來了,而且他們除了眼神過一點以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舉動,問題應該不大……"
話雖然是如此熟的,但是葉天還是多留了一個心眼在周圍的人身上.
紅鶯只是默默地靠近一些.
二人宛如散步一般順著這條路一直往下走,而周圍的人每個人都是神色匆匆,似乎都忙著要去辦什麼事情.
只有周圍的攤主臉色隱藏在黑袍之下,看不真切,面前的物品卻是無人問津.
葉天隨意逛著,突然在一個地攤面前停了下來.
紅鶯順著停下腳步.
"你這個東西怎麼賣?"
葉天問道,拿起一樣圓石珠似的物品,掂量一下.
那個黑袍緩緩抬起頭來,葉天這才看清楚真面容.
也算是一張清秀的人族臉,瞧起來只是青年模樣,看到葉天停下來追問似乎有些詫異,卻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不支持魂晶,只能夠以物易物."
那人說道,神色與語氣一般淡漠.
"那你想要什麼東西?"
葉天問道.
"你覺得他值什麼東西?"
那青年卻是反問道.
葉天雖然有些奇怪對方這樣問,但是異常配合地從那陸姓弟子的儲物空間中取出了一樣法寶.
"你覺得用這個來交換怎麼樣?"
葉天問道.
"雖然有些勉強,但是可以."
青年接過法寶,收入了儲物袋中示意對方那珠子已經算是自己的了.
"我還有些疑問,不知閣下可否替我解惑?"
葉天突然道.
青年看他一眼,眼神瞟了一眼附近,發現周圍行色匆匆的人們並沒有注意到他之後,才把視線重新放在葉天身上.
"你想問什麼?"
青年小聲道,低垂著頭,重新將面容隱沒進了黑色的兜帽.
"我想知道為什麼入城的人都要身披黑袍?而且那個即將要發生的大事到底是什麼?"
葉天問道.
"身披黑袍是為了表明立場,大事就是生死之事."
青年說道,向前傾斜的身子又縮了回去.
葉天點點頭,起身.
他知道對方不會再多說了.
"什麼嘛,那人說了還不如不說,稀里糊塗的,說都說不清楚."
紅鶯抱怨道.
"那個人說的已經夠多了,沒發現其他人都不說話的嗎?雖然不知道背後的具體原因,但是少說多做,避免惹火上身,這是到哪里都不會錯的道理."
葉天說道.
"可是……可是他也未曾說過有用的消息啊,什麼大事就是生死,什麼站明立場的,能聽出來什麼……"
紅鶯說道,依舊有些不服氣,比先前葉天初見她時的模樣更加幼稚一些,倒也更像是個小女子.
"其中一個消息拎出來確實沒有用,但是兩個消息結合在一起就有用了."
葉天說道.
"穿黑袍是為了站明立場,為什麼站立立場?為了之後的那件大事.而那件大事是什麼?是生死之事.人們怕死,于是人們換上黑袍站明立場是為了求生,反過來說就是,如果不穿黑袍,可能會死.所以那些人看我們的眼神很奇怪,畢竟這個時候闖上前來,在他們眼中與自尋死路無異."
聽完葉天的一番分析之後,紅鶯臉色有些發白.
那段時日里的生死徘徊實在讓她有些後怕與敏感.
"你放心,就算有什麼大事我們也未必能碰得上,我們只是在這里歇歇腳,順就打探一下我要去的地方,時間不會太長."
葉天看她這模樣,還是忍不住安慰道.
"若是我有危險你會護我周全嗎?"
紅鶯問道.
葉天愣了一下,實誠道.
"我只是負責帶你去見你想見的人而已,不過……考慮到還有剩下半卷卷軸在你手中,我會盡我所能吧."
紅鶯聽到這個回答並沒有失望,反倒是有些欣喜.
這個比聽到有人直接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對自己說一定會護自己周全要來得開心.
畢竟二人才不夠相識那麼一點時間,臥室葉天可以信誓旦旦的說自己一定能夠護她周全,她必然是不信的.
但是方才葉天的回答是通過權衡之後的答案,可靠的多.
至少……不用再自己一個人獨立生存,至少有個同伴.
"哦,對了,那你剛剛挑的那個東西,你是真的看上了嗎?"
紅鶯問道.
"我好像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
"我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只不過是為了和那個人搭訕而已,要不然的話,直接走上去人家未必會搭理我們."
葉天說道.
紅鶯點點頭,嘟囔一句.
"那你還挺大方的."
"什麼?"
葉天側目.
"你剛剛給說那些法寶,我好像看到在這里只有那些大修士才有,好像是與我們大乘期的境界差不多,你就為了一個不知道名堂的石頭珠子直接交出去,還不大方啊."
紅鶯說道,有些好奇地多看了兩眼葉天腰間的儲物袋.
可是後者此刻的臉色卻並不怎麼好看,那件法寶不過是從陸姓弟子的儲物袋中隨意掏出來的,他怎麼知道竟然會是大乘境的強者法寶,雖然對于自己來說沒什麼作用,但是如果拿去交換的話,恐怕會換的不少別的好東西.
"誒?你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紅鶯看向葉天問道,對方突然沉默.
"走路就走路,這里人多眼雜的,少些交流才好,財不露白."
葉天道,找了個有模有樣的借口掩蓋自己的心疼.
紅鶯有些疑惑,卻還是點點頭表示明白,果真閉嘴不言.
這座城池闊大,阡陌交通,各地也有酒樓茶館之類的,方才所經過一條街的擺攤也只不過是其中一部分的特色而已,其余的建築倒讓葉天有些恍然.
這到底是人間還是鬼界?
"喂,樓下兩位兄台,我看你們全都跟一群行尸走肉走在一起不無聊嗎?要不要上來坐一坐?"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葉天二人停住了腳步,尋著聲音望去,那是從路旁一間酒樓的二樓傳來的.
靠窗的位置,露出一張白淨的臉,書生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