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啟明正生悶氣時,趙國能又同盛春蘭打招呼:"盛書記好."
"國能好.國能,方首長回來了,你態度放好一點,主動認個錯好吧?我和李書記已經上去認了錯,道了歉."盛春蘭望住趙國能說著.
"好的,我聽李書記和盛書記的.只是讓盛書記受侮辱了,國能心里過意不去,這口氣要是不出,今後這工作怎麼搞呢?這幫個裸日不上天才怪.而且這個方八角,每次鬧事,他跳得更高,不是看在他兒子那點面子上,老子早就想搞這個老裸日的人."趙國能怨氣很重地說著,當然這些話,他是故意說給李華東和盛春蘭聽的,他是為了維護他們的面子才出事的,他們于公于私都得維護他才對,否則以後還會有誰願意替他們買命呢?這一點,趙國能清楚得很.
趙國能的一番話,李華東,盛春蘭,就連站在一旁生悶氣的塗啟明都明白是什麼意思,盛春蘭想說話時,李華東搶先了.
"我和春蘭同志很清楚這一點,國能所長辛苦了,好好干!"李華東主動向趙國能伸出了手,趙國能一見,很有些受寵若驚,趕緊把手往褲子兩則擦了又擦,這才雙手緊緊握住了李華東的手.
就在這時,駱金祥帶著好幾名干警走了過來,一見李華東,老遠就說:"李書記好."他可是一接到電話就立馬調人,生怕李華東在醫院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一見他好好地站在大廳里,頓時松了一口氣.
"老駱來了."李華東迎了上去,把趙國能丟在了一邊.
趙國能一愣,隱隱感覺哪里不對,可具體是什麼,他又說不出來.
李華東附在駱金祥耳朵說了幾句,駱金祥一邊點頭,一邊往趙國能這邊掃,這一掃,趙國能頓感不妙,想到方鶴鳴回來了,又是塗啟明三更半夜去他家接自己,一定是人掛了,嚇得他拔腿就跑.
駱金祥一邊朝趙國能這邊沖,一邊喊:"抓住他."
幾名干警飛速朝趙國能這邊圍包過來,趙國能見跑不掉,索性不跑了,望住盛春蘭說:"盛書記,你好狠心啊!"
"國能,你不要怪別人,怪只怪你下手太狠,而且太沒眼力勁.那是方鶴鳴的老頭子,你不認得嗎?你是第一天呆在太平鎮嗎?現在方老頭子掛掉了,你能往哪里逃呢?"盛春蘭盯住趙國能說著,趙國能一聽,果然是人掛了,沒了.他頓時眼前一黑,整個人往下軟著,駱金祥眼急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兄弟,挺住,上去好好認錯,答應方鶴鳴的一切條件,爭取他的寬大處理吧."駱金祥很快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有些同情地對趙國能說著.
"國能所長,老駱說得對,上去找方首長下跪認錯,他打你,罵你全部忍住,不能頂半句嘴,否則誰也救不了你!"李華東說完,帶頭往電梯口中走去,完全忘了盛春蘭剛剛解釋說電梯太慢的事.
一群人到太平間時,方鶴鳴總算是從最悲傷中停了下來,一見這麼多人來了,而且真的把趙國能這個裸日的帶來了,他二話不說,沖上去,抓住趙國能的衣領,如老鷹抓小雞般地提起趙國能就朝方老爺子身邊走.
所有人的看著方鶴鳴,趙國能被衣領賴得喘不過氣來,臉色一片卡白,這與萬浩鵬在重症室被方鶴鳴被抓住一樣.
萬浩鵬怕再鬧出人命來,走到方鶴鳴身邊,輕聲地說:"方大哥,你讓李所長跪拜,跪拜一下方大爺,讓方大爺在九泉之下安息吧."
方鶴鳴一聽萬浩鵬這麼說,就把趙國能往地上一丟,接著一腳捅了過去,把趙國能捅得跪了下去.為了保住自己的命,趙國能一個勁嗑頭,而且一邊哭,一邊說:"方叔,我對不住您老人家,您打我,罵我吧."
方鶴鳴一聽,火又直冒.老爺子人都不在了,還怎麼打他,罵他,氣不過,他又對著趙國能抬腿又是一腳,把趙國能踢得滾出老遠,頭一下子撞到牆,隔老遠的萬浩鵬都聽到了"嘭"地一聲,擔心地看向了趙國能,生怕方鶴鳴再去踢趙國能,就沖了過去,一邊拉趙國能,一邊說:"趙所長,沒事吧?"
趙國能沒想到這個時候出來維護自己的竟然是萬浩鵬,而且只有萬浩鵬,盛春蘭和塗啟明一臉的冷漠,仿佛打的人與他們毫無瓜葛一般.
心寒讓趙國能很想破口大罵,如果不是盛春蘭和塗啟明指使他去抓人,他會無緣無故踢那個老頭子一腳嗎?哪里知道這老頭如此不經踢,一腳就踢掛了,這讓趙國能又窩氣,又生氣,卻發現駱金祥拿目光壓他,一想到樓下時,他們說的話,趙國能只是忍,忍.
這時,李華東走了過來,指了指趙國能說:"方首長,人我帶來了,老駱親自去抓的人."說著,示意駱金祥過來.
駱金祥趕緊走到了方鶴鳴身邊,望住他說:"方首長好,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以這種方式見面,我很難過,對不住了,兄弟."駱金祥伸手同方鶴鳴握了握.
一旁的萬浩鵬把這些都看在眼里,看來方鶴鳴不僅同李華東熟悉,同駱金祥局長也很熟,估計是牌友吧.
方鶴鳴沒想到李華東這麼快就把人抓過來了,反而接下去不知道怎麼辦了,握了握駱金祥伸出來的手,就說:"你們都散了吧,我想陪老爺子靜一靜."
李華東見方鶴鳴沒發作,趕緊示意大家都離開,每個人同方鶴鳴說著同樣的話,節哀順變,方鶴鳴木頭人似的點著頭.
眾人表達完後,李華東就要帶著人離開,這時,跪在地上的趙國能一見,趕緊站了起來,怯生生地說:"李書記,我怎麼辦呢?"
李華東沒想到趙國能這麼笨,這個時候問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很是尷尬,冷著臉說:"要打要殺聽憑方首長處罰."
李華東話一落,趙國能本能地就想站起來跑,他擔心李華東他們一走,方鶴鳴這個練過功夫的特種兵會在氣頭上掐死了他,他可不想死,再說了,他不過就是捅了一腳,這老頭子到底是什麼原因死的,醫院總得有個結論吧.
"你還想跑?你跑一步試試,老子生剝了你!"方鶴鳴冷著臉望住趙國能說著,嚇得趙國能沒憋住,尿直接從褲襠里滴滴溚溚地往外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