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第4節:第一章 風水師潛入日本(4)

艾琳娜的聲調一如既往地慵懶,就像一個剛起床的少婦在抽一天里的第一支煙,事實上艾琳娜有煙不離手的習慣:“噗——新老板是美洲聯合投資公司,他們是外行,別說裁員了,連誰應該被裁掉都不知道,哼哼……他們覺得全部接下來公司就會為他們賺大錢,誰知道呢,也許真的會這樣。良,你在哪兒,可以請你喝一杯嗎?”

安良不能被她請喝一杯,也不能被她知道自己在中國,只好打發她說:“哦……我要睡覺了,你的研究有什麼進展,知道大衛的死因了嗎?”

“做了很多種實驗,發現用低頻輻射會產生比較接近的效果,不過輻射的種類和波頻非常多,我想不同的輻射會有不同結果。而且大衛死在會議室里,一同受到輻射的其他人怎麼又不會死呢?所以想和你聊聊天,見到你總是讓我腦子里有激情……”

“哦!”安良聽到艾琳娜明目張膽的挑逗,驚呼一聲笑了起來,“真讓人激動,呵呵。我聖誕節之前會找你,為彌補我的失禮,我請你吃晚餐,到時我們再好好聊。”

“晚餐後呢?”

“哈哈哈……”安良大聲笑起來,他覺得艾琳娜只是和自己開玩笑,過度自信的女人認為自己可以控制一切,總是放肆地挑釁男人,“晚餐後就由你安排吧,如果我還不想回家睡覺……好了,我要休息了,很抱歉……”

“OK,晚安。”艾琳娜識趣地掛上了電話。

“美國狗就不能進日本?”安婧穿著黑色的修女袍,氣鼓鼓地站在東京國際機場出口,走出海關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劉中堂手上拖著兩個行李箱,肩上挎著一個裝筆記本電腦的公文包,這些都是盛衛國在他們出發前臨時組織出來的行李。安良一行在馬來西亞經過奔波和戰斗,然後又馬不停蹄直飛北京,身上已經沒有任何可以日用的行李,還能保住貼身的護照就相當不錯了。

安良在清冷的晚風中搓搓臉說:“幸好把那條狗送回美國,要是出現危險情況人都救不了,還得去救條狗?真是……”

安婧不高興地說:“不要忘了,最後還是扣扣救了你的命呢?”

安良立刻回嘴說:“所以不能再讓它冒險呀。”

劉中堂一邊活動著腰椎一邊說:“算了算了,動物進入日本要半年手續,你們想帶扣扣來也不行,現在送回美國最好了,快找的士去酒店吧。”

安良自言自語地說:“要是小賢在就好了,她肯定什麼都會安排好。”

安婧扁著嘴一副要哭的樣子:“我想扣扣了。”

在預訂好的酒店住了一晚上,三人一早就匆匆出門直奔東京大學。這是一所有數百年曆史的國際知名高等學府,起源于幕府時代的科技機構天文方和醫學所,後來更重視在文科方面發展,成為日本大學的楷模。能進入東京大學就讀相當于一只腳踏入了大公司,半只腳踏入了日本政壇。

不過安良他們踏進來就像盲人摸象,三個完全不懂日語的人,面對著英語很不靈光的日本高才生,基本上是一問三不知。他們用中文寫在紙上當成日文給日本學生看,日本學生又用日文寫出來當中文給他們看,最後雙方都沒弄明白自己在干什麼,只好很“殘念”①地道歉分手,再找看上去能明白的人去了解。

他們也試過在網吧上大肆搜尋長與一族的情報,可是在東京大學的檔案里,長與連太郎和他的父親、祖父,都只留下一個名字,而且在十年前已經沒有任何新的資料。

整整一天的奔波,他們筋疲力盡地回到銀座酒店,稍事休息後安良就拉上劉中堂去喝酒。劉中堂扭扭捏捏地問安婧去不去,安婧義正詞嚴地拒絕了這種放蕩行為,一個修女怎麼能去那種地方?于是安良硬扯著劉中堂到了六本木。

安良是在網吧查資料時注意到這個地方的,他並不是精力過剩非要來這里發泄,而是他看到二戰後因為美軍進駐帶起了六本木的娛樂業經濟,這里很快成了東京外國人聚集消閑的地方。一到晚上六本木就像一場華麗的表演一般複活過來,在高樓大廈的夾縫下滿是酒吧和夜總會,霓虹燈妖豔地閃爍著招攬客人,交雜著傳統和淫猥的節目肆無忌憚地通宵上演。在東京大學不能找到的信息,在這里說不定就可以找到。而且這里的女侍應天天和外國人打交道,英文水平比大學里的學生還要好,不過坐在安良旁邊的陪酒兔女郎就是東京大學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