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部:寂靜嶺 第八章:這才叫影子


事實上,東郭獠就在熊大能跟匕童糾纏時就到了,只不過是在一邊觀察而已。只要有東郭獠在,這個匕童就很難傷害到熊大能。

原本看到熊大能沒什麼辦法了,東郭獠就想現身出手,但是熊大能突如其來的勇猛讓東郭獠愣住了。這種類似于病態的狀態東郭獠見識過,就是戰場上殺瘋了人的就是這個樣子。

恢複藥劑只能恢複一些體力和生命力,而不是精神藥物,更不是“偉哥”。以熊大能六十多歲的身體根本不可能如此勇猛,但是他的精神已經處于只存在于他的記憶中的神奇狀態,以透支自己的生命力方式換取記憶中的戰斗力。能出現這種詭異情況的,很可能是因為熊大能上過戰場,或者殺過人,在生死相交的時候喚回了他曾經的記憶。

東郭獠知道真元並不是萬能的,但是東郭獠還是渡了一口用自己本源生命力所化的清氣給小秋,以求能暫時安撫一下小秋體內的孩子。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至少小秋的痛苦減少了。即使如此,小秋的孩子依然是要早產,而且很可能...

不過東郭獠是不會說出來的,看到小秋蒼白的臉色,馬上將她從抱得吃力熊大能的接了過來,安撫道:“我們快到去教堂吧...到了那里,你們就安全了...”

東郭獠是熊大能和小秋最後的精神支柱,若不是東郭獠來得及時,脫離那個神秘狀態的熊大能根本支持不了多久,原本就沒多少生命力的熊大能還來透支,這麼一下子,熊大能就好象衰老了四、五歲般,原本還顯得很健康的臉色已經沒有了生命的光澤。若不是有恢複藥劑頂著,恐怕他已經支持不住了。

現在,他只能默默的緊隨在東郭獠的身後。

......

酒店和教堂很近,電影劇情里那個可憐的少女安娜也曾這麼說過。

若是東郭獠用上綠魔滑板的話,不用五分鍾就可以到達了,但是就必須得面對那些隱藏在迷霧之中的靈魂陰影的偷襲,東郭獠可不敢保證那些強大的靈魂陰影不會把握這個難得的機會。

何況,這個世界還是阿蕾莎的掌控的呢。

可是當東郭獠看到被濃濃的迷霧包圍著的教堂時,這個莊嚴肅穆的教堂一點也沒有他所想象的那麼美好,甚至給了他一種破舊,殘敗的感覺,簡直就像只要大風一掛就可以將它吹倒。

而教堂前面的墳墓比東郭獠想象的還要多,還要密集,而已清一色的破舊不砍,許多更是出現的斷殘,就好象被什麼力量摧殘過一般。

這時,東郭獠小心的將小秋轉交給一臉疲憊的熊大能,朝著虛空一抓,漆黑厚重的獠牙登時被抓于虎爪之下。

熊不能不知東郭獠為何如此,就聽東郭獠警告道:“熊大伯,你帶著小秋一有機會就沖進去,我會為你們掩護的。”

心中的休息地——教堂就在眼前不足三十米處,雖然教堂前有許多古怪的墳墓,但是習慣了這個世界的熊大能根本不予理會,除了覺得這里的霧比其他地方的霧濃重了點,其他的很正常,能給他一種很安全的歸屬感。所以,熊大能對于東郭獠的話迷惑得可以,就這麼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這時,就在墳墓的盡頭的上空,迷霧被一種瘋狂的力量所拉扯著,迅速形成了一個云旋渦。就在熊大能露出駭然之色的時候,一個黑漆漆的物體從天而下,緩緩的降臨了下來:在一個足足十米高、通體漆黑的巨型十字架之上,站著一個手持一把巨型鐮刀的黑袍人。

不用東郭獠細看,就能感受到這個人身上那股森冷的死亡氣息。這個人,絕對是東郭獠遭遇到最恐怖的敵人,“獸血沸騰”里的銅蜃領主席爾維期特和普斯卡什大師的實力或許可以與他相提並論,但在氣勢上而言,這個人已經達到了他們所不能企及的高度。


或許,他才是真正的死神影子。

一個站立在懸浮于空的巨型十字架的黑袍人,就這麼與一臉嚴肅的東郭獠對峙了起來。兩個強者之間並不需要言語,就知道對方的身份,對方的實力。

這個,就是強著之間的共鳴。

叮!

東郭獠的獠牙似乎感受到對方死神鐮刀的呼應,發出了一聲刀鳴,也正式拉起了血戰的序幕。

東郭獠與獠牙似乎合為了一體,化為一道黑色的死亡軌跡沖向黑袍人。但是黑袍人一點也不為所動,靜得就好象一尊雕像。

當!

一聲響徹天地的金器撞擊聲,伴隨著激蕩出來的沖擊氣流就像一道不可抵擋的狂風,將那些墳墓刮得東歪西倒,亂上加亂。但是,那個人,那個巨型十字架依然是文風不動。

東郭獠的眼睛中射出一道凌厲的神光,似乎是自己的霸道一擊被敵人輕描淡寫般化解開去,登時激起了他潛藏在心中的戰魂。

東郭獠雙手握刀,高高的舉起。

以最重氣勢的大上段姿勢起手,即使熊大能這樣的普通人,也知道東郭獠這一刀是多麼的霸道,不出則矣,一出必定是凌震天下。

但是那個黑袍人依然是不為所動,若不是剛才他以一刀逼退了東郭獠,熊大能絕對會認為他是一尊雕像,而且還是一尊石雕。

轟!

獠牙爆出一道黑得徹底的黑色長虹,在迷霧之中沖開了一片天地。沒錯,這就是東郭獠的絕招之一:束虹!

轟!

黑袍人動了,死神般的鐮刀也爆出了一團黑得徹底的黑色光虹,只不過這光虹是圍繞著死神鐮刀而存在,予人的感覺就好象是死神鐮刀瞬間長大了一般。

東郭獠會的,他也會,而且使用起來更為的隨心。

哈!

東郭獠出擊了,獠牙帶著黑色長虹往黑袍人的腦袋砍了過去。即使敵人強大到自己無法想象,但是東郭獠還是出擊了,他的戰魂絕對不會讓他在這種時候退縮的:


霸絕!

當!

但是黑袍人手中的死神鐮刀只是稍微一舉,鐮刀的厚背就將東郭獠的“霸絕”強接了下來,而且結果也是讓觀戰的熊大能和小秋目瞪口呆:東郭獠噴血飛拋開去。雖然那懸浮的巨型十字架承接不住東郭獠的刀勢,猛的查進了地面,至少沒入地里兩米多深,但是那個黑袍人依然是那個姿勢,依然是那麼的陰沉,就像是在反襯著東郭獠的脆弱不堪。

咳咳...

東郭獠咳出了幾口鮮血之後,終于定了下來。

上一次,普斯卡什大師只是用氣系魔法就將東郭獠打得狼狽不堪,但若是東郭獠拼命的話,東郭獠絕對有那個自信能讓普斯卡什大師自損八千。可是這一次,東郭獠真的感應到絕望了,實力的差距,讓東郭獠感到自己的渺小,自己的懦弱,簡直有讓他引頸等死的念頭。

“我,必取你而代之!”

突然間,黑袍人發話了,而且一出口就自暴出了自己的身份。雖然黑袍人沒解開黑袍的掩蓋,但是東郭獠已經能感受到那股凌厲的殺意,能感受到那個毀滅性的死亡力量。

但是,原本戰意全無的東郭獠卻頑強地站了起來,笑著道:“我以為我跟你的差距有那麼大呢,原來你擁有無限生命力的天賦!難怪你能無時無刻的處于逆轉精血的狀態,難怪你我之間的差距會是這般巨大。”

也不知東郭獠處于什麼狀態,不見他抹去嘴邊的血跡,繼續對自己的靈魂陰影笑著說道:“我不可能像你一樣無時無刻都處于逆轉精血,而且我在刀法上的修為已經遠遠落後了你這個刀法大成者,所以我也不跟你比刀法了,我很想看看你對道法的領悟能否與我一樣。”

黑袍人沒有多說,直接祭出了二十三朵純黑色的火炎。

看著那些黑色丹火,東郭獠就知道那是死亡之火,“火龍帝國”里的地獄黑龍就是用這種火差點把東郭獠給滅了。東郭獠只是想不到自己的靈魂陰影會強大這種地步,恐怕連護靈蛇珠也保護不了自己多久。

喝!

東郭獠也拼命了。

原地的一個猛踏,以他為中心的灰土瞬間爆炸了開來,護靈蛇珠的防禦結界瞬間變成了一個血紅色的琉璃光界,鮮豔得令人心寒。這還不止,還有一朵血紅色的金丹之火破體而出,懸浮于東郭獠的左掌心之上。

數量並不就代表了優勢。

雖然東郭獠只有一朵,但就是這一朵散發著神奇光芒的血紅丹火讓黑袍人終于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因為這朵神奇的血紅丹火遇風不滅,遇木焚木,遇水化水,遇金融金,比起他的“死亡之火”來只強不弱。

叮!


黑袍人終于主動出擊了,死神鐮刀暴出一刀足有十丈長的黑色刀虹,斜斜的割向東郭獠的脖子。

但是,東郭獠只留下了一個冷笑的殘影。

雖然東郭獠的力量上比不過他的靈魂陰影,但是頂不住,卻可以避啊。一直以來東郭獠都是以速度吃飯的人,只不過現在能讓他閃避的人實在不多,逐漸被人忽略,淡忘罷了。

“禁!”

只見黑袍人伸出一只從指甲到手臂都是黑色的手,對著自己的正前方半空喝了一個聲音,出了一個握拳,那片空間里就有一個人身影被定格在天空中:

風之禁錮!

隨即,黑袍人的死神鐮刀毫不留情的切割向被禁錮住的東郭獠的脖子。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就好象呼吸一般自然,足見東郭獠的靈魂陰影是多麼的恐怖了。

但就在死神鐮刀將欲接近東郭獠的脖子時,靈魂陰影的眼神凝固住了,因為東郭獠的血紅丹火不知哪個時候已經殺到了他的眼前一米處。

幾乎是本能的,那二十三朵死亡之火瘋狂沖向血紅丹火。但是,天性相克的排斥力再加上力的作用,致使倉促組織起防禦的死亡之火的撞擊就好象一群小孩子意圖阻擋一頭犀牛的進攻一般,只能被撞得飛蕩開去。

再怎麼說,靈魂陰影都是來源于東郭獠的邪惡,一樣也擁有東郭獠的非人速度,在二十三朵死亡之火的綿力之下所掙得的那點空隙,終于讓靈魂陰影險險的閃避了開去,付出的代價只不過是黑袍成為一團灰燼罷了。

等及靈魂陰影往天空一望,哪里還有東郭獠的影子。不僅是肉眼看不到東郭獠的身影,連超越東郭獠的靈識也搜尋不到半點跡象,就好象從來沒有東郭獠這個人一般。

這種事情,幾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這下,場面就只剩下靈魂陰影,熊大能和小秋三個活物而已。在感受到靈魂陰影的目光,熊大能和小秋的呼吸一齊停止,充滿恐懼的看著逐漸向他們走過來的靈魂陰影。

逃跑,別說能不能逃出去了,現在他們連呼吸的欲望也沒,有的只是絕望,徹底的絕望,或許他們以為東郭獠拋棄了他們吧...

靈魂陰影走路是沒有聲音的,而且他的速度也不快,但這無形中也是對熊大能和小秋的靈魂摧殘。靈魂陰影走得越慢,越久,熊大能和小秋所感受到的恐懼就越深,越長。

似乎,靈魂陰影就是想這麼他們,拿他們發泄。

噗!

一道黑色的長虹貫穿了靈魂陰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