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臉頰在許洋的雙手下,如同面團般被捏成了四方狀.
洛克頓時大驚道:"許洋小姐,請住手,這位是……"
"無妨."
'小孩’伸手止住了洛克的話,看著許洋道:"你想知道你弟弟在什麼地方,是嗎?"
許洋看了看四周,看不見趙楠的身影,下意識便點頭道:"嗯."
'小孩’輕笑道:"你答應做我的弟子,我就告訴你如何?"
洛克此時痛苦地捂著雙眼,若要讓別人看見賢者之塔的主人是這麼一副不要臉的模樣,那可就真是讓無數的傳說都要哭泣起來.
"小弟怎麼了?"許洋頓時緊張起來道.
'小孩’平靜道:"放心,他沒有事情的."
許洋卻眨眼道:"小弟在里面!"
說罷,直接站起身來,往那門走去,'小孩’卻不慌不忙地道:"你一旦推開門,他可能就有危險了."
許洋》 嚇了一跳,看著'小孩’道:"你是誰?"
"尤利西斯?尼伯?卡謝爾?菲爾吉羅德."
"尤利西斯,什麼什麼的……"許洋歪著頭道:"哪來那麼長的名字,就叫尤利西斯好了!"
尤利西斯更正道:"你應該叫我做老師的."
許洋哼哼道:"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
尤利西斯笑道:"他陪你來到這里,就是為你讓你得到我的傳承.你要是不答應的話,你就讓他的努力白費了?"
許洋把手捏成拳頭放在胸口上一臉緊張道:"小弟他到底怎麼了!"
"他需要一些時間去消化一些東西."尤利西斯模凌兩可地道:"相信我,當他出來的時候,會十分高興地看到你的進步."
尤利西斯一臉認真地道:"而且,你現在也只能夠選擇相信我."
尤利西斯說完.便轉身離開,"想清楚就來找我吧,洛克會指引你的."
那聲音才落下,尤利西斯已經消失在空氣之中.
"喂喂!"
洛克只好提醒道:"許洋小姐,主人已經離開了."
許洋伸手貼在門上,幾次想要推門而入.卻始終不敢用力半分.雖說沒有善惡之分,卻也懂得擔心身邊人的感情.
"洛克,小弟真的要好長時間才會出來嗎?"
洛克淡然道:"或許很快,或許很長.關鍵是許洋小姐你這段時間也不能夠虛度."
"帶我去找尤利西斯."許洋正色道.
"謹遵您的吩咐."
……
……
門外的聲音,半點沒有傳入門內的房間之中.趙楠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四周.第六層的房間之內,同樣也是空曠的.他給自己釋放了一個土靈守護,靜待了片刻卻沒有出現如同二層那樣的守護者.
趙楠眯著繼續打量起來,這房間之內的光度並不充足,給人一種黎明破破曉時候的感覺.同時也寂靜得仿佛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趙楠默默地數著自己的心跳,三百下過去,依然毫無動靜.他忍不住道:"這層的考驗是什麼?"
聲音卻在房間之中回蕩起來.
趙楠皺著眉頭,翻身走到門的位置,用力一拉,卻怎麼也拉不開來.他隨即冷哼一聲,法杖對准了大門,釋放出十二道的火龍.火龍撞在門扉之上.直接消散于無形.趙楠忍不住一驚,再次釋放了另外一個技能.竟也是一模一樣.
一個技能接著一個技能,技能釋放的聲音,在這間不大的房間之中顯得尤為的響亮.十個技能下來,趙楠便把法杖對准了其它的位置.
可是半天下來,幾乎每一塊牆壁的轉頭,甚至是地板乃至于天花板.他都攻擊過,依然還是撼動不了這房間的結構.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更加糟糕的是,所有通信的手段也在此時失效了!
甚至連天空龍也召喚不出來,唯一與他作伴的.只有手中的噬魂法杖.時間是正常流動的,可在趙楠看來,卻是過得極為的緩慢……在這種寂靜無聲,昏暗的環境之內,便是多呆一秒的時間,也極為的難受.
這大概就是各個城市的監獄那種情況.
趙楠靠在牆壁,坐在了地上,感受著地板的冰冷,腦袋在牆壁上輕磕了一下,發出了'嘭’的一聲,倒是覺得有趣一樣,接連地磕了起來.他的腦袋因為這樣的震蕩,似乎能夠清晰一些.
在這種能夠把人逼瘋的環境之中.
一天?兩天?一月?兩月?
他甚至感受不了饑餓,因此無法通過進食來判斷時間的流動,前提是他無法打開個人空間,無法去查看那個怪物曆的年月日和時分秒.
趙楠覺得,他那曾因為經常性進行枯燥練級而鍛煉得極粗的神經,快要被這種環境折磨得脆弱如被白蟻蛀過的木條一樣.他試圖咬著自己的手臂,通過疼痛來驅趕內心的不安.
一天,兩天……還是一月,兩月?
他真的已經不知道了.
……
……
那六層房間的門前,許洋抱著膝蓋,背靠門扉而坐著.
洛克送來了一些食物,低聲道:"小姐,主人讓我告訴你,休息的時間差不多了."
許洋從托盤里頭取出鋼叉,在門扉上刻上了'第三天’,然後一口咬著面包,沉默不語地走入賢者之塔的第七層.
尤利西斯卻目無表情地在給許洋讀者一些意義不明的書籍.那些語句雖然聽不明白是什麼,卻一字一句地印入她的腦海之中,輕松地記憶了下來.
"我不明白,如果是技能的話,直接學習不就好了?"許洋用著趙楠告訴他的知識,來批判著尤利西斯這種浪費時間的行為:"不是有技能卷軸之類的嗎?"
尤利西斯合上了書本,看著許洋微笑道:"那種沒有經過任何努力就獲得的力量,你覺得真的就是力量?"
許洋不解道:"反正我能用?為什麼不是?"
尤利西斯卻問道:"那麼你可知道,為什麼你能用……而且這股力量為什麼能夠生效嗎?"
許洋惘然不知.
尤利西斯卻不答話,繼續誦讀著他手中的書籍,一字一句,仿佛帶著某種奇異的能力,讓聽著的許洋,漸漸地變得安靜起來,似乎有些什麼東西,正在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洋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之上,便是連尤利西斯離開也沒有察覺.
"為什麼能用,為什麼會生效,力量的本質是什麼……"尤利西斯漫步在自己的賢者之塔七層的走廊之外,眺望著遠方.
這兒能夠看到妖精森林,甚至看到那森林邊緣如同囚籠般的濃霧,喃喃道:"所謂的神選者……"
尤利西斯忽然搖搖頭,目光回收,落在房間的許洋身上,看了片刻,點了點頭,似乎十分的滿意,便輕輕地走到了第六層之中,走到那扇門扉的面前.
"外界是三天,里頭是三月……精神還沒有崩潰,倒是堅韌得嚇人了.尤利西斯自言自語道:"可要的就是你精神崩潰……真是足夠折騰.還剩下一天……"
"不崩潰,怎麼超脫?"
尤利西斯把手中的半月法杖在門扉之上輕輕地敲擊了一下,沉聲道:"脫了去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