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要一直留在尼修的莊園,能夠學者魔導技術是一回事,能夠讓洛克恢複原狀也是一個原因.但是對于趙楠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取得這群學者們的信任.
或者說得益于學者們的極度排外性的原因,趙楠只是表露出了自己學者的身份,並且在隨後的學習之中表現出刻苦的狀態,就已經讓這些星靈界的學者接受了自己.
事實上,趙楠甚至覺得,他也不需要做這麼多事情.
這段時間,讓他覺得,這群學者,在另外一個方面來說,其實十分的單純.
他心中一歎,套用菲妮娜的說話就是,日後他的確是要為了龐貝城複仇的,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也不算是存心欺騙.
星靈界的星靈不可能離開星靈界,這是恒古以來就存在的真理.所以當卡布三人聽到趙楠的話之後,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這孩子,該不會是最近用功過度,讓精神錯亂了吧?"卡布摸了摸趙楠的額頭,"讓我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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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趙楠目光清澈,一動不動,也不曾回避三人的視線.
"你…說得是真的?"說話的是那名布蘭度,他比尼修和卡布更先反應過來.
趙楠點了點頭,沉聲道:"千真萬確."
三人這才對視了一樣,各自沉吟起來,那布蘭度忽然說道:"先進去再說."
他的話很管用,尼修和卡布並未反對.趙楠暗自猜測這名布蘭度的身份,難不成是學者會之中的某個大人物?
莊園之中,布蘭度和卡布兩人不見蹤影,偌大的會客室之中,只有布蘭度和趙楠對視而坐.良久之後,布蘭度忽然說道:"還沒有自我介紹.我是布蘭度,曾經龐貝城的城主.當然,作為學者來說,我所掌握的技術甚至還比不上卡布和尼修."
雖然說這謙虛的話,可以趙楠對學者一族的認識.要不是真實的情況,他們從來不會自認比對方要差.趙楠並沒有說話,他只是從這位曾經的城主身上,看到了一絲落寞.
"這次過來,實情是因為收到了尼修的信.信中提及了你的事情,因此我才特意走一趟."布蘭度嚴肅地坐著,也嚴肅地說著,"或許你已經說過了許多遍,但不介意的.還請再一次仔細地給我說說--作為同族人,我和他們一樣熱愛我的故鄉."
趙楠發現自己很難拒絕這位曾經城主的要求,籌措了一下說辭,便緩緩地道來,甚至絞盡了腦汁,那他那份背景故事,說得更為生動一些.
"這些年,我們並沒有發現艾迪斯.也不知他是否降生了星靈界,還是已經徹底消失在曆史之中."布蘭度搖了搖頭."但是你確實懂得他的技術.對于我等學者來說,要不是同族之人,不可能傳授技藝.所以你的身份沒有問題."
布蘭度比尼修和卡布要小心許多,但說完之後,卻忽然笑了笑,"小家伙.很高興能夠見到你."
或許已經從尼修的信上知道了龐貝城的消息,因此再從趙楠口中具體地得知之後,布蘭度並未如當初尼修和卡布他們聽到之後那般的難以自持.
可趙楠卻能夠敏銳地感覺到,這位神秘的學者,他的眼中很隱晦地漏出了一絲仇恨.
趙楠輕輕地吸了口氣.也道:"這是我的榮幸,布蘭度先生."
忽然一聲敲門聲.
那是尼修的聲音.
作為莊園的主人,居然還需要小心翼翼地敲門.趙楠眉頭不可察覺地微微一皺,看來作為曾經的城主,布蘭度在學者之中有的不僅僅是聲望,還有威嚴吧.
那門啪的一聲打了起來,不僅僅只是尼修和卡布,就連這段時間也身處在莊園之中的另外幾位學者也紛紛地走了過來.
他們走到布蘭度的身邊,輕輕地點了點頭,便同時把目光放在了趙楠的身上--這似乎有了一絲審訊的味道.
趙楠能夠察覺到他們的想法,也能夠理解他們的想法--說出自己不是真正星靈的秘密,正是如此.
他需要學者會的幫助,如果可以,當然是傾盡全力就是最好.
那能夠讓學者會都傾盡全力,恐怕到目前為止,有且只有一個理由--複仇,為了那曾經養育他們,給予他們成長,滿載了回憶的誕生之地,龐貝城!
可他們卻不能夠離開星靈界,即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卻始終只能夠把這份仇恨埋藏在心中.這段時間,莊園的這些學者雖然都全新地投入到洛克的修複工作之中,看似已經忘記了龐貝城的事情.但趙楠卻偶爾能夠從對方的言談之間,感覺到那一份悲涼和傷感.
他們的感情埋藏得誰都要深,卻有比誰都要強烈!
試問當有一天,當知道這個世界上,還存在這一種方法,能夠讓他們複仇,能夠讓曾經消失的龐貝城重建的時候.
這些老人,將會有何感想?
……
……
趙楠的目光毫不畏懼地迎向了這些老人,在他們希冀,迷惘,懷疑,激動的目光注視之下,不動如山.
他不能夠有絲毫的動搖,哪怕這些學者本身雖然比一定是很強大的人,可眾人彙聚而來的壓力,卻是非比尋常.
他們就是是一座巨大的火山山脈,隱藏在平靜之下的,是熾熱,注意灰燼一切的鮮紅岩漿.
終于,在雙方對視了一段時間之後,布蘭度正色地道:"並非我們不想要信息你.只因為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趙楠苦笑道:"這也是我不願意告訴諸位的原因.要非來到了這個星靈界,又碰見了你們,恐怕我也只會把這里當做是某個奇怪的幻境之中吧."
布蘭度忽然站起了身來,沉聲道:"但我們想要相信你!所以,給出讓我們能夠相信的證據吧!"
趙楠緊緊地盯著對方的眼神,"我只有我自己的言語可以證明."
布蘭度的小心比想象之中還要厲害一些,恐怕需要說服對方,還需要花費相當的心機才行.
暗自思量.
不料布蘭度卻道:"那就用你的言語來證明吧!"
趙楠愣了愣.
卻見身邊一群的學者把兩人圍著起來,他們把手伸出,念念有詞,雙手在空氣之中揮舞起來--一道道魔導回路的線條,竟是沒有借助任何的工具,就直接生成.
這些魔導回路的線條,不斷地組合排量,甚至相互之間交纏相交,繁雜無比.這些魔導回路線條,最終化為了一個立體的球面回路,把趙楠和布蘭度都裹在了其中.
"不要擔心,我們沒有惡意."布蘭度深呼吸一口氣,他也做著同樣的事情,雙手也在空氣之中劃出了幾條的回路線條.
仿佛他的才是最後的一個環節一樣,此時,整個立體圓球回路之中,光芒大作.
"真理回路空間."
布蘭度輕聲地道:"這是我等一族用來檢查真與偽的秘法.本事用于檢查魔導材料的真偽,後來也發展到了檢查語言等等方面."
布蘭度最後說道:"用你的言語證明吧,是真是假,我們就能夠判斷出來了.隨便告訴你,如果是假的,這個空間會將偽物進行湮滅."
趙楠手指微微地扣動了一下.這是純粹的試探,還是真相如此?對方明明已經承認了自己學者一族的身份,按理說不應該會痛下殺手才對.
可反過來說,學者一族最討厭的就是欺騙.如果面前的後生為了一己私欲,就套用了這種謊言,欺騙眾人的感情,從而來換取大家的幫助,便是罪人.
趙楠在眾人的面前,深深地吸了一口,臉色如常,"我要為龐貝城複仇,我也是從地下界而來,只有獲得星靈之水才能夠回到地上.以上都是事情."
說完,趙楠便緊緊地站著,不顯露辦法的情緒起伏.
因為這話確實真的,只是隱去了許多別的真相.
此時,從立體圓球之中,忽然冒出了一道道的線條,捆到了趙楠的身上.他臉色微變,可這些線條在他的身邊轉了一圈之後,忽然原地返回.
與此同時,真理回路空間,無數的魔導回路線條,一道道地憑空消失.
忽然一聲低沉的歎聲,趙楠下意識一看,卻見的是卡布,此時仰著,閉著眼眼睛,身子難以自持地輕輕抖著,沙著聲音,夢囈一樣:"偉大的真理啊……這是對吾等死亡之人的恩賜嗎?"
那邊尼修去突然瘋狂地大笑著,又哭又笑,蒼老的臉上,滿布淚水,"哈哈哈,哈哈哈,就算讓我此刻,把這永恒的生命結束了,我也無悔了!哈哈哈哈!!!"
那邊上兩個老者抱著,喜極而哭,另一邊上,一人癱坐在地上,默默無語,老淚縱橫,眼中閃爍不停,那是仇恨的火焰.
一名學者此時跪倒在地上,癲狂地以額頭磕著地板,頭破血流……
布蘭度此時閉著眼睛,緊閉的眼簾之中,兩橫清淚緩緩滑落.
"傳我的號令,把星靈界所有學者都召集起來,幫助奧古奪取星靈之水!"
布蘭度猛然睜開眼睛,死死地盯著趙楠,沉聲道:"不惜一切代價!"
……
……
試問有一天,將能夠實現複仇之願的時候,他們將會如何?
是的,便是不惜一切代價的……瘋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