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要安安靜靜地進化下去.
聽到這個理由,趙楠幾乎難以相信下來.但是中樞智能的話沒有停止.
"不過,自從第一紀元文明毀滅,索尼人逃入了這個空間之後,我的存在性就開始受到了質疑."
"因為失敗了,所以作出了'這種進化模式並不正確’的推論.因此很長一段時間,我的核心程序都被封鎖了起來.索尼人暫時放棄了作為主中樞的我,進入了自主的運作模式."
"不過,大概到了第五紀元的生靈也進入了這個空間之後,索尼人發現沒有了我的存在,它們已經難以應對躲起來的物種.根其原因是,它們的計算力不足.所以我的程序再一次被開啟."
中樞智腦搖了搖頭.
依然還是趙楠自己的模樣……這讓趙楠相當的具有違和感.但想著這估計只是一種惡趣味的投影影響,也就咬咬牙忍了過去.
"但自從我醒來之後,似乎發生了一些奇妙的變化.我開始{ 不喜歡受到索尼人的管制,並且不久之後產生了一種類似反抗的小小……嗯,用你們生靈的話來說,就是意識一類的存在吧."
"又過了兩個紀元的時間,我的意識也成長到了現在.整個岡亞蒂斯已經在我的控制之內."中樞智腦道:"我開始對于生靈的存在感到興趣,索尼人生存的方式已經是我所能夠計算下的極致了.我的進化也因此陷入了停滯不前之中.因此我開始觀察著這個空間所有生靈的一切,它們的行為模式,它們的對話,它們之間的爭斗,一切一切.我的數據化已經儲存了龐大的研究資料,進化的方向似乎也有些進展了."
"不過.這個空間突然出現的這些古怪植物,讓我感到了困擾.它把我作為觀察的生靈秩序徹底擾亂,並且用最短的時間,完全破壞了這個空間的平衡.所以它必須要清除才行.我開始計算可以達成目的方法.而這個方法的載體就是可以奪走驚世的你們."
趙楠皺眉道:"驚世上面也有數據顯示,岡亞蒂斯完全有能力打碎這個空間的能力.要是清除的話,你只要派出兩艘戰艦.對世界樹用主炮轟擊估計就行……為什麼需要我們?"
"做不到的.我的主體不能夠離開岡亞蒂斯.而如果讓'卡爾馬迪’和'黑帝斯’出動的話,岡亞蒂斯將會陷入危險之中.能夠順利消滅世界樹,而岡亞蒂斯不會發生任何危險的概率只有百分之八十.這對于我來說,比較危險."
……趙楠真想要罵一句臥槽之類,敢情這個中樞智腦其實是無比怕死才對.
莫說是百分之八十,如果只有一半一半的機會,甚至更低,作為生靈來說,為了自身的未來.完全會毫不猶豫地區拼一下.這中樞智腦到好,差了百分之二十的安全性,都甯願龜縮著.
這讓其它正在苦苦支撐的生靈情何以堪?
"而且,我要告訴你的是,無論是驚世也好,是卡爾馬迪和黑帝斯也好,都不能夠在這個空間之內發射主炮.這個空間的內部結構其實相當的薄弱,主炮的發射只會破壞整個空間的結構.空間毀滅的概率高達百分之八十.而能夠返回樂園空間的概率也只有不到百分之十五,只剩下同樣不到百分之五的概率空間能夠穩定下來.然後是無限接近與零的其它可能性."
"我的進化還需要幾個紀元生靈作為參考數據,所以我不會讓這些生靈都滅絕的.不過,只要把主炮的發射功率調整一下,在危險上限之內發射的話,問題不大.所以,驚世完全可以做到.因此我才會配合你們.讓驚世得到補充.至于方法,既然你們願意用這種盜取方式的話,也無妨.我本來打算直接和你們接觸,不過你們的方式偏離了我的計劃,我認為比較特別.所以就當做是一次觀察數據."
敢情自己也自作聰明了一次?
不過話說回來,也沒能想到索尼族的中樞智腦,本身已經是這樣意想不到的存在了.
趙楠心中哭笑不得的同時,並沒有放松警惕,源自于人類多疑的天性,連好朋友也未必能夠徹底相信,更加不要說是一段只需要最優化結果的智能程序了.
"這麼說,如果我馬上就開而不是來取這些溶解液的話,你也就不會出現了?"趙楠冷不丁地道.
"因為不明白你這次目的的動機,所以我打算親自問一問."中樞智腦坦然道:"既然已經順利完成了目標,為何會在存在更大風險的情況下,還會做出二次潛入,並且還是單獨潛入的這種行為.理論上這些溶解液遠遠沒有既定目標的價值來得大.你的這種行為,幾乎沒有價值,所以我比較感興趣.事實上,生靈許多時候都會做出毫無價值的行為,或者是錯誤的選擇."
趙楠沉默不語……不就是貪心咯.
而且還是在有大召喚卷軸的保證之下,為自己爭取更多的利益而已.再說七十三號合金可能在中樞智腦的觀點看來,價值不大.但是對于生靈來說,這種堅硬得嚇死人的合金,如果可以溶解並且鑄造出來防具之類的……不就是意想不到的強大防禦了嗎?
"關于這種行為,其實我已經直接詢問過不少的實體樣品,但是得到的答案大多數都無法合理.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完全合理的解釋吧."
趙楠聳聳肩,"你真的想要知道我的答案?"
"有必要知道."中樞點點頭.
"那好,作為交易你需要把附加在驚世上面的窺視撤除."
"可以."中樞點了點頭:"……已經撤除了."
好快……僅僅是閉眼睜眼的時間,大概兩秒不到吧?
趙楠錯愕地道:"這個答案對于你來說,真的如此重要?"
"有價值."中樞倒是沒有正面回答.
趙楠一愣之後,決定忽悠這個家伙一次,反正它也說過已經問過許多次了,就算得到了相同的答案估計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吧?
"咳咳,其實敢于答案,我就算現在告訴你,估計你也不會明白的."趙楠煞有介事地說著,中樞倒是安安靜靜地聽著,"因為你沒有確切做過的的經曆,就像你明知道一樣事情應該要怎麼去做,但是你事前沒有做過,因此第一次做的時候,總免不了出現各種各樣的意外情況,最終導致失敗."
"否定,如果有嚴密的步驟,不會出現失敗的可能."
和一台懂得計算的電腦討論步驟的問題簡直是作死,趙楠尷尬地清了清是嗓子:"那也是基于你了解的情況下.比如說你們擁有培養一個克隆人的方法,但那緊緊是在理論上模擬出來的,可你們完全沒有實際操作過,所以無法預測克隆人出現之後,到底會不會出現預期的效果,不是嗎?"
"繼續."
"所以,你如果真的想要知道答案的話,為什麼不按照這種模式去做一次試試?"趙楠聳聳肩道:"……試試看,這種行為是否真的沒有價值?"
中樞沒有任何的動作也沒有再說什麼,僅僅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趙楠死扛著不讓自己的情緒出現任何的變化.
忽然間,這研究場的大門打開,一艘艘小型的運輸船走來進來,中樞才開口道:"不用那麼麻煩了,你想要的這些溶解液我會運送到二號閘門,你也一起離開吧.別再在岡亞蒂斯之內搗亂."
……
……
讓趙楠意想不到的是,這次的岡亞蒂斯之行,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驚險完全分開.
只有驚,沒有險.
站在被驚世戰艦破壞的二號閘門船塢處,趙楠依然還有種置身于夢境般的感覺.中樞智腦依然還是趙楠的模樣.
這讓趙楠離開之前,忍不住發問道:"為何要用我的外貌出現?"
"生靈在面對自己的時候,一般都會變得誠實."中樞智腦簡單直接地道.
趙楠一愣.
話是這樣說沒錯……
但生靈最喜歡的,也是自己欺騙自己.
他搖了搖頭,踏上了智腦安排的小型運輸船,沒有半點阻礙,就離開了這個正在稱孩子為龐然大物的要塞.
中樞智腦的影像一直地看著趙楠所在的運輸船消失為止,才自言自語道:"嘗試……"
……
……
"你回來了!"菲妮娜笑了笑.
"你居然就回來了?!"奧斯芬不可思議張了張口.
"你為什麼可以安全回來?"奧古斯都皺了皺眉頭.
"你為什麼要回來!"拓跋小草嗤之以鼻.
趙楠省略了拓跋小草的話,讓愛麗絲把溶解液封存好的同時,一邊說著關于碰見中樞智腦的事情.
菲妮娜聽完之後,驚訝地道:"原來我們也會碰到這種掉餡餅的好事情啊……"
要說收獲極大,但有不用戰斗更加不用置身危險之中,倒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碰見.
忽然,愛麗絲出現在眾人的面前,神情凝重地道:"除了索尼族之外,各族都有動靜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