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入流凝境第五層的第一天,趙楠身邊百米之內的塵埃,足足高出了一個人身之高.
持續一整天的高強度絕對言靈圈的釋放,就算是他也稍微有些扛不住,而不得不停下了這種瘋狂的屠戮.
甚至連諾伊特此時也感覺到了久違的自由.這位靈孽王在猜測,這個恐怖的家伙是否已經進入了十分疲弱的狀態之中,如果自己此時出手的話.
然而這種想法仿佛早就被看穿了一樣,每當產生出殺意的時候,諾伊特都會看見從對方眼中露出了一抹森嚴的冷意.
然而此時的趙楠,只是靜坐在地上,一點一點地觀察著這一天以來所收獲的神性,將之分類而已.
若有膽,此刻必定破裂.
諾伊特突然見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在一天的控制之下,已經打從本能地對這個家伙產生了類似臣服一樣的東西.就算有心想要反抗,但是身體的畏懼卻讓它有心無力.
況且它本就沒有心.
% "主…主人."
正在仔細地數著手頭上的神性--進入第五層之前,還有一點兒的時間,趙楠把早前獲得的神性拿出,讓自己的同伴一一辨析,記下了眾人所需要的種類.這種分門別類對于他來說,僅僅是吃飯喝茶般簡單的事情.關鍵的還是數量的問題.
然而正在思考之間,卻是突然聽見了諾伊特的聲音.這讓趙楠一愣的同時,把味著道:"你叫我什麼?"
眼中星光一閃而過,諾伊特幾乎本能一樣地跪倒了在地上.然而這一次,沒有任何的意志強迫著它的任何動作……竟是完全的心悅誠服?
"主人,你是我的主人."諾伊特的聲音出現了一種讓趙楠感覺到意外的虔誠,"您的強大無法抗拒.我能夠感覺到您並非封神之人.但卻堪比封神.這一方天地完全沒有可以違背你意志的靈孽,一個都沒有!就算是第五層之中另外的幾個持有孽力的家伙,也絕對無法抵抗您半分."
趙楠卻道:"我沒有興趣收一個靈孽做自己的仆人."
冷漠得幾乎無情一樣,"你只是我呼喚靈孽得工具,過後我自然會殺了你."
"您殺了我的話,最多只能夠多獲得一些神性."諾伊特此時卻辯解道:"可是以您的實力.只要願意的話,多少幾十個靈孽也能夠獲得同等的數量,並且花費不了您多少的時間.但是像我這種通過無數時間才能夠單身出來的靈孽王,殺了之後您便不知何時才能夠碰見了."
趙楠輕笑一聲道:"哦?你這是在對我毛遂自薦了?就算你是靈孽之中的王者也好,你生不得離開這個地方,死也只能埋葬在此地,對我有何用?"
然而諾伊特卻是仍定了趙楠就是自己的主人一樣,近乎獻媚一般地道:"主人你有所不知了,我們靈孽卻是沒有辦法離開流凝境.這是流凝境自從誕生以來就已經定力下來的規矩.但即便如此絕望.對于我等靈孽來說,卻還有一線的轉機."
暫時無事,並且處于意志的恢複之中,趙楠也就姑且聽一聽這個家伙的說法.
原來,流凝境之中分出了兩種靈孽.一種是天生就存在于流凝境之中的靈孽,先天靈孽.另外一種則是從外而來的職業者,慘死在流凝境之中,受到轉化的靈孽.基本上兩種靈孽之間沒有多大的分別.但唯有兩種是不同的.
後天的靈孽可以掌握孽力,而先天的靈孽無法掌握孽力.同時後天的靈孽不僅僅會攻擊出現在流凝境之內的生人.同樣也會攻擊另外的靈孽.
通過不斷地殺戮別的靈孽,後天的靈孽能夠不斷地提升自己的能力.當超過一個層數的時候,就會被攝入更上一層之中.諾伊特原本也是一個後天的靈孽,不斷的殺戮讓它沖上了第四層,其後經過了漫長的歲月,突然有一天.它掌握了那種灰色火焰的力量,也就是孽力之火.這讓它更加的強大,在第四層的流凝境之中,一時間就變得所向披靡.
"我最後成功進入了第五層,並且在這期間.懂得了思考.我知道這應該是我身前的智慧,但是我對于生前的事情已經完全忘記.現在的名字也是自己取的.我不知道在第五層之中不斷殺戮的話,是否還可以更上一層,但是一種希望再次成為生靈的欲望卻不斷地驅使我在第五層之中繼續殺戮.直到我碰見另外一個像我一樣的靈孽為止.而它,也是流凝境之中,第一個掌握孽力,並且恢複意識的靈孽."
趙楠倒是沒有想過,這個諾伊特居然是第五層之中九個靈孽王中的第二位置,不禁對它接下來的話,產生了一些興趣.
見趙楠似乎已經被自己的話勾起了興趣,諾伊特此刻更為認真地說道:"我和它打過了一場,最終不敵.但它卻沒有殺我.理由就是,第五層對于它來說太過寂寞了.我是第一個能夠和它溝通的人.它把自己稱呼為帝凱圖."
頓了頓,諾伊特近乎回憶一般地說道:"帝凱圖教會了我很多的事情.無論是孽力的使用,還是對其余靈孽的驅動.它就像是一名長輩一樣,近乎無私般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教給了我們."
"我們?"
"是的,在這段時間,陸陸續續地也有靈孽掌握了孽力,進入第五層,恢複了意識."諾伊特道:"算上我,那段時間一共有五個.帝凱圖把我們五個都當做了是自己的孩子一樣.即使是在這個囚籠般的第五層之中,也讓我們似乎除了殺戮之外,還有別的可以做的事情."
"哦?你們不是沒有心的嗎?除了殺戮,還有什麼可以做?"趙楠不禁嘲弄道.
諾伊特卻是歎了口氣.趙楠目光微凝,這是一種情感的宣泄,如果真的沒有心的話,根本就做不出來.
"我們不是沒有心,我們的心只是死了而已."諾伊特搖搖頭,正色道:"但是死掉的心,卻能夠複活."
趙楠頓時訝然,下意識重複了一次:"複活?"
"是的,複活."諾伊特聲音突然放輕:"這是帝凱圖死亡之前,對我等五個所說的."
"第一個的靈孽王死亡……是你們殺的?"趙楠不禁問道.按理說靈孽王完全凌駕在靈孽之上,會被靈孽殺死的可能性根本就沒有.所以除了被同樣的靈孽王擊殺之外,趙楠一時間沒有想到別的可能性.
至于自殺嘛……那就要看看諾伊特到底怎麼說了.
"帝凱圖最後去了一個被它稱之為禁地的地方."諾伊特此時回憶道:"我記得,帝凱圖對我們說過哦,第五層有一個地方是絕對絕對不能夠踏入了.我們之中曾經有人因為好奇,而打算不聽勸告.但是當時被帝凱圖給阻止了,不惜動用武力.那時候我們才知道帝凱圖的強大,就算是我們五個合力也是對抗不了.然而這樣強大的它,卻是在面對禁地的時候,第一次在我們面前讓我們感受到了它的恐懼."
"後來有一天,帝凱圖卻無聲無息地沖入了禁地之中.當它再次出現在我們明前的時候,卻是發出了瘋狂的大笑聲.它的身體幾乎崩潰……不,應該說已經完全崩潰,它其實已經真正的死掉了,僅僅是最有一點的孽力,讓它的意識能夠傳播出來."
"帝凱圖最後留下了遺言: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我終于找到離開這個地方的方法了!心,我們需要心,新鮮的,從生靈身上挖出來的活生生的心!強大的心!填補,填補我們的空缺!"
"說完之後,它的身體就在我們的面前,完全消散成為塵埃."
……
……
故事並不算長,但卻怎的是勾起了趙楠的好奇心.流凝境第五層之中的禁地,帝凱圖之所以會死亡的原因,最後還有它遺言之中提及過的'心’.
新鮮的心?
僅僅是指生靈的心髒的活,那麼曆來無數的職業者進入流凝境,被挖去心髒食用的更佳是不計其數了.也不見有什麼靈孽能夠複活為生靈啊?
等等……或者說只有靈孽王才能夠做到這點,並且需要的除了是心之外,還是比較特殊的心嗎?
強大的心.
關鍵就是在這里了.但如何能夠稱之為強大的心?僅僅是從心髒的健康程度區分嗎?趙楠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因此,你們相信了帝凱圖的話,並且也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後來成功進化為靈孽王的靈孽.就在這個第五層之中,等待持有強大之心的生靈闖入,對嗎?"
"是的."
趙楠淡然道:"你和我說了這麼多,到頭來還是想要我的心嗎?"
諾伊特頓時渾身顫抖,低頭跪道:"不不不,我一點這樣的想法都沒有.只是對于再次成為生靈的渴望,每一日都在折磨著我.上次那個來人來了,我們知道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不少的生靈闖入流凝境之中.您到來這里,也就是說現在也有不少的生靈身處在這個地方.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您能夠為我找到一個強大的心,讓我再次生而為人!"
趙楠卻在看著它,眼中星光漸漸閃亮.
諾伊特幾乎不敢看,顫抖著道:"請您,請您一定幫我.如果我能夠離開這里,能夠重生為生靈的話,我今生今世,都願意成為您的奴仆,絕不背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