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傑可以制造彩虹七色鑰匙,但是所剩無幾的時間里頭,他能夠制造的數量十分有限--人手一套的彩虹七色鑰匙進入星靈通天之路,自然是躲避這次紀元崩潰的最理想化的手段.
當然是不可能的.
因此趙楠也沒有打算公布林俊傑的存在--那麼如何在短時間之內獲得大量的彩虹七色鑰匙?
答案已經是十分明確的了……也是星靈通天之路的進入規則所一早就規定了的方法,最直接也是最簡單,同時也是最粗暴與殘忍的方法.
如何選擇?
"根本就不用選擇……也沒有選擇了吧."
通過特殊的渠道,以龍之國為首的三國聯合行動無法躲過來自聽風城的耳目……而即使知道了這些之後,趙楠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針對百族最新的聚居點的清理,到底有多少的神選者私下散播了出去,這一點是沒有辦法計算的……但是幾天之後,這種事情也沒有廣泛地傳播開來,大概是保密的工作做得不錯.或者說,那些參與了這次行動的神選者,也有了保密的自覺.
無論是為了什◎,麼.
尸橫遍野,鮮血染紅了青草,殘缺的尸體無法拼湊出來完整的模樣……所謂的全新聚居點,也就漸漸開始了數天的時間,此刻還有人在這里清理著現場,搜尋可能的生還者……並非是為了救援,而是為了補上最後致命的一刀,盡可能多地獲取更多的彩虹鑰匙.
這里是驚世戰艦之中,沉星之間的定位傳送功能,能夠讓趙楠從遙遠的聽風城來到這里,並不花費多少的時間--或許只需要一個午休的時間.就能夠處理很多的問題.
影片的內容是愛麗絲派出的無人機所拍攝回來的.而此時,陪伴著趙楠快速瀏覽這些內容的,也就只有愛麗絲一人.
異能族的當代聖族有些不忍那畫面之上的血腥場面,目光始終沒有辦法長時間地停留在屏幕之上.
那驚世戰艦深處的本體,此刻反應在投影之上的,是略微蒼白的臉容.
"覺得我……很殘忍嗎?"趙楠忽然道.
愛麗絲勉強地笑著回應道:"這不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嗎?你也有你的難處……造出這種情況來.大概你比任何人都要難受的吧?"
趙楠卻搖了搖頭,悠然地合上了眼睛,慵懶地靠在了椅子之上,淡然道:"如果我說,我一點也不難受,你相信嗎?"
"這……"發覺這個問題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的愛麗絲,一臉躊躇的模樣.
想要表達些什麼,想要解釋些什麼,甚至想要為此而找出些什麼能夠開脫的理由.但是不管是驚世戰艦的智能中樞也好.還是已經接管了的,更為高級的岡亞帝斯的四個輔助中樞也好,此刻也沒有辦法為自己為此而找出什麼合適的說法出來.
"……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聖祖閣下低著頭,最後說出了自己也覺得十分勉強無力的話.
"要說真的有什麼理由的話……"趙楠想了一會兒,睜開眼睛,看著愛麗絲道:"那就大概我不把人命看成是人命這一點了……相對這個紀元來說."
"嗯?"完全無法理解這句話含義的愛麗絲,好奇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事實上因為這種完全超出意料之外的答案,正在讓她的本體陷入了某種思維的四角之中.
"沒什麼.就當我無病呻吟好了."趙楠搖搖頭,伸手拍了拍愛麗絲的腦袋……即便是虛擬的投影.此刻愛麗絲卻能夠感受到那種真正的觸感,正在不斷地沖擊著她的本體,帶來了別樣的感覺.
"你是怎麼做到的?"愛麗絲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這種情況完全地吸引了進去.
趙楠輕聲道:"你所在的紀元,是沒有辦法體會到意志的運用的.不過……還是觸摸真正的身體比較好吧?……身體,調整好了沒有?"
愛麗絲臉色微紅,低著頭.小聲道:"差不多了,還有一些體格上的細微參數需要調整一下."
運用來自某個紀元的煉金術,並且是實現在第八紀元的再現之後,在驚世戰艦的某個重點防禦的地方,正有著一具耗費了大量資源而培養出來的全新身體.
"參數嗎……"趙楠點了點頭:"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微細問題嗎?雖說完美沒有什麼不好.不過人類身體的話,多多少少也會有些缺陷,才更加的擁有真實感吧?"
愛麗絲贊同地點點頭,隨後支支吾吾道:"這個我知道……只是……只不過有些……嗯,那個……那個……"
"嗯?"
"大點……還是……還是小點比較好?"愛麗絲的聲音,幾乎是聽不見的了.
只不過這世界上大概沒有聲音是如今的自己所聽不見的吧?趙楠一愣之後,隨即恍然過來.
他此時不被名為尷尬的情緒所影響……那種東西對于他來說差不多已經不存在的了.
"不就是現在這副模樣就好了嗎?"趙楠反問道.
愛麗絲擰著連衣裙的衣角,面如火般的鮮紅,"因為……身體……年紀太小的話,不……不好."
趙楠卻忍不住多發笑了起來……這讓愛麗絲幾乎有種更加無地自容的感覺.
趙楠只好輕言安慰道:"我沒有想那麼多,並且現在也沒有想你所想的事情.只要自己就好,身體的話,始終還是會成長的,不是嗎?"
"這,這樣啊,我知道了."愛麗絲好像想到了什麼,點了點頭,"下次的話,應該就可以看見我的真人了哦!"
"那我就好好地期待一下好了."
站起身來.
"要回去了嗎?"愛麗絲有些不舍地道.
趙楠點點頭道:"奧古斯都回來了,龍母那邊應該有消息了吧……"
他摸摸地看著那屏幕上已經停止的黑色畫面,"這算是最終的方案,所以不得不做……在這之前.能夠掙紮多少,就掙紮多少吧."
愛麗絲點頭道:"那樣的話,我想要把岡亞帝斯的四個輔助智能中樞都投入到計算之中,可以嗎?現在只是兩台的話,有些推演不過來……空間的構成太複雜了."
"按你的意思吧."趙楠道:"用科學去解釋的東西,我是在是不在行啊……也沒有那個心力了.目前來說."
……
……
趙楠從沉星之間回到城主堡,用的時間不過十來分鍾.
剛剛回來的奧古斯都與奧露嘉,此時正在廳內與眾人交談著.前後也沒有超過十天的未見,小優妮就有些撒嬌似的坐在了奧古斯都的雙腿之上.
"回來啦."
還沒有進門的時候,菲妮娜已經有了感覺,向著門口的位置微笑說道……趙楠,進來了.
眼看著莉莉瑠就要親昵地擁上前來,趙楠擺了擺手讓她安靜地坐好,自己也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看著奧古斯都與奧露嘉道:"辛苦了……那麼,龍巫女殿下有什麼說的嗎?"
奧古斯都與奧露嘉對視了一眼之後,奧露嘉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她的手指伸出,一點微光在指尖之中出現,隨後射向了趙楠的額頭之上,"你還是親自聽聽我母親到底是怎麼說的吧."
封存一段說話,然後轉讓這段記憶.這可是比留影水晶要高級不知道多少倍的手段.
那一束光進入了腦中,龍皇山上龍巫女與奧古斯都兩位的談話內容.清晰地重現在了趙楠的眼中.
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身臨其境一樣.
"媽媽,爸爸在做什麼嗎?"小優妮不解地看著趙楠此時合上眼睛的模樣,輕聲問道.
菲妮娜則是把女兒抱在了懷中,附耳道:"重要的事情哦."
"喔!"
趙楠此時忽然睜開了眼睛……整個過程不長,甚至乎可以說是短的,但是已經足夠此刻的思維能力跳躍了多次.反複地摸透了龍巫女話中的意思.
他看著奧露嘉道:"龍巫女殿下,果然不能夠認同這個方案嗎?"
奧露嘉有些不敢看著趙楠道:"我……我把星靈通天之路可以躲避的事情,告訴了母親."
趙楠搖搖頭道:"沒什麼.我本來也沒有打算用這種方式來要挾的."
"對不起……"奧露嘉心中愧疚道.
"龍皇的位置也不好坐,不是嗎?"趙楠擺了擺手,轉而正色道:"龍巫女擔心的事情.我已經明白了.關鍵的地方,還是沒有辦法證明秘界穿越秘界的可能性,還有那之後的安全性對嗎?"
奧古斯都代替了奧露嘉道:"情況就是這樣了.我看龍母的意思,如果安全的話,她已經不會猶豫配合的……你,有把握嗎?"
"老實說,真的沒有."趙楠搖搖頭道:"事實上,這個方案還是我從安雅從前的一個想法之中得出來,甚至還沒有理論的支持……大概還是空想的程度吧."
"我的想法?"葉安雅一愣,好奇地看著自己的兄長道.
趙楠笑了笑道;"不過那時候你的出發點不是如何躲過這次的紀元崩潰,而是把陸地上的人和深海的海族分隔開來,讓大地與深海的仗打不成而已."
葉安雅恍然道:"那個啊!我那時候也就是說說而已,沒想到……"
"偶然也不會閃光點的時候就是了."趙楠沒有吝嗇對自己妹妹的表揚之詞,"不過,如果行得通的話,小家伙你就是拯救世界的第一功臣了."
"呀!"葉安雅有些得意地怪叫了一聲.
眾人不禁莞爾.
趙楠隨後正色道:"其實我事前也有考慮龍巫女這方面的顧慮.可行性的話……大概就只有一個方法能夠好好地驗證一下了."
"什麼方法?"眾人好奇問道.
"試驗啊."趙楠理所當然道:"最簡單的操作,攜帶者秘界穿越一次星靈通天之路!"
"這……"奧古斯都有些不敢苟同道:"這是不是太過亂來了.從來沒有人嘗試過進行這種操作,當地秘界穿越秘界的時候會不會產生危險也不好說的."
"正因為如此,所以龍巫女殿下才不會同意,不是嗎?"趙楠輕聲道:"所以,也就只剩下試驗一次這個方法了.況且,留給的時間所剩無幾,這個時候不應該顧及這種問題."
"可……就算是試驗好了,我們去什麼地方找一個秘界出來,並且還是那種像龍之界一樣,能夠做到以寶珠的形式移動的?"許洋不得不陷入更為苛刻的條件煩惱之中.
"不僅僅是這樣,甚至還要考慮到強度的問題……"奧露嘉道:"在這個紀元,想要找出一個在強度上能夠和龍之界相約的秘界,是在太過艱難了.秘界雖然有很多,但是大多數是自然而生成的,那種秘界沒有辦法移動……而那種制造出來的人工秘界,是在是不多,能夠比得上龍之界的……恐怕沒有."
"有一個現成的."趙楠忽然道.
"現成?哪里?"
"你們,忘記了聖地這個地方嗎?"趙楠道:"那是神殿聯盟諸神還在的時代,由諸神所共同打造的秘界,它在強度上只怕不會被,第八紀元第一頭的巨龍死後所演化而成的龍之界差多少……甚至更強也說不准.事實上,或許聖地才是最好的穿越本體.只可惜,聖地的格局太少了,沒有辦法和龍之界相比."
"確實,聖地的面積本質上比龍之界要小很多."奧古斯都點了點頭,卻擔憂道:"但是用來做實驗體的話,是卓卓有余的……問題是,神殿聯盟願意把聖地交出來嗎?那是諸神留下來的,他們恐怕是不願意就這樣把聖地拿出來,去做那種隨時都會毀滅的試驗啊."
"那就要看你們的了."趙楠看著菲妮娜與莉莉瑠道.
菲妮娜倒是沉思起來,黑公主則是困惱道:"讓我去給父皇說倒是沒問題……問題是,父皇也未必能夠說服得了神殿聯盟所有的至高議席還有那些聖堂的長老啊……那些老頑固,絕對會用口水吐得你不要不要的."
趙楠正色道:"同意是最好的……如果不同意的話,就只剩下最後一個方法了."
除了暴力,已經沒有最後的方法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