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無時無刻都在專注著世上的一切--離開了第九紀元的意識集合空間之後,趙楠就只有在主動了解的情況之下,才能夠做到詳細地觀察一切.
但同樣,離開了第九紀元的意識集合空間之後,這種主動的了解需要耗費巨大的精神.所以如非必要,這種監察的作業,還是交給新驚世以及聽風戰艦.
他感覺到了來人是奧斯芬,在他降落的瞬間.但同時二艘戰艦也探測到了非法的闖入,所以做出了攻擊的自我指令.
當然,這種指令在生效了一次之後,就處于被撤銷的狀態之中.
趙楠微笑道:"師兄,還有師姐,有段時間不見了.兩位的精神看來十分不錯."
從來不謙虛的奧斯芬挺起了自己的鼻子,恬不知恥道:"那是!不看看我是誰!哎呀!!瓦爾基妮,別揪耳朵!!給我留點面子!好歹我也是大濕兄!"
"比起小師弟你可差十萬八千里了!好意思沒有?"瓦爾基妮頓時沒好氣道.
"我還是大師兄!"奧斯芬卻堅持己見道.
然而二人此刻十分明白,眼前的趙楠】,……已經有某些部分不是自己所能夠了解--一些已經超越了二人理解范疇的神秘東西,正無時無刻地從趙楠的身上散發出來.
這並不是普通的五星階所能夠看得出來的東西,而是封神之後,那強大的神意所真切感受到的,讓人莫名畏懼的,未知的恐怖.
"無論什麼時候,我也只認你這個師兄."
……
"是嗎,已經達到了第四層的那個'變遷的世界’了嗎."趙楠點點頭道:"師兄世界這次回來.到底有什麼打算?"
"我需要返回云嵐之巔收拾師門的物件."瓦爾基妮十分直接道出自己的打算:"然後應該會從哪兒直接返回星靈通天之路吧.至于奧斯芬……我也不知底他的打算."
"我沒有告訴你嗎?"奧瘋子頓時愕然道:"當然是陪著你一塊去唄,反正我沒地方去,呆哪兒也是呆著,還不如陪著你."
心理特別受落的師姐大人微微一笑:"你不也應該去奧術之堡收拾一番?"
"那個地方本來就沒有什麼可以收拾的."奧斯芬聳聳肩道:"就算有什麼的話,估計也不會留下來吧?那地方早就讓我給炸沒了."
那是冥河惡魔沖破封印時候的一次激烈的戰斗,引發了奧術之堡下方的火山爆發.一切都淹沒在了熾熱的岩漿之中.
而此時,菲妮娜則是看了趙楠一眼--同樣作為天空劍聖的傳承者,似乎她也有著和瓦爾基妮同樣的義務.但是這邊的情況,她似乎也是走不開的.
"我們無法讓云嵐之巔一直地維持下來,但至少最後還是力所能及地做些什麼吧."趙楠輕聲道:"至少在這里消失之前,讓你的女兒也祭拜一下你的師門祖先……這邊的話,並沒有里想象之中的繁忙.就算是十四世陛下方面,不是還有莉莉瑠嗎?"
說起來,作為後代的小優妮.確實並沒有好好地參拜過天空劍聖的劍塚.因此菲妮娜幾乎沒有考慮,便欣然地答應下來.
"對了,小師弟,這次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人跟我們一起過來了."瓦爾基妮忽然道:"拓拔小草.我能夠感覺到,她似乎有些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好好談一談的."
"我知道了."
並不意外的表情,只是目光卻越過了二人,投射到了遠方的位置之上.那位黑槍王似乎就在哪兒.躊躇著並沒有邁開自己的步調,仿佛是顧忌什麼般.
竟是如此的不干脆.實在是極為少見的一幕.但似乎眾人彙聚過來的目光已經讓拓拔小草無法承受.
因此她步調混亂地走了過來,神色無比古怪,姑且一貫地打了一聲招呼:"喲."
接下來則是道:"那啥,我好像見到你的死鬼老爸了……"
趙楠……並未反應.
……
……
"事情的經過大致上就是這樣了."拓拔小草說完,長長地籲了口氣:"雖然從白身上獲得的信息大致上和你的生平吻合.不過真正確認的話,我想還是由你自己本人來確定嗎……至少也給個反映啊魂淡!你以為老娘我是在開玩笑的嗎?"
"拓拔.到底是怎麼從那個殺陣之中逃離出來的?"趙楠卻淡然道:"你似乎在故意忽略這件事情."
被問著的黑槍王此時只能夠苦笑道:"不是我故意忽略它,而是老娘我壓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那個幺蛾子的殺陣之中走出來的.不僅僅是我,還有在場的人,應該都丟失了這部分的記憶,所以……有人."
"那破損的殺陣讓我看看吧."趙楠再次說道.
拓拔小草倒是沒有任何舍不得的意思.聞言直接從個人空間之中把盒子取出,直接扔到了趙楠的面前:"喏,就是這個東西了."
那盒子入手,趙楠目光微動,然後恢複了正常,直到從盒子之中取出珠子到再一次把它裝回盒子之中交還拓拔小草為止,都沒有再產生任何一絲的變化 .
"那個……看出點什麼來了嗎?"拓拔小草遲疑道.
不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地接觸趙楠,此刻在拓拔小草看來,趙楠依然還是趙楠……卻似乎又不是他.
是……別的什麼東西.
她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甚至為了這樣的想法而感覺到一種害怕的感覺,心跳……微快.
"有人……但我也不清楚."趙楠搖頭道:"這東西里頭留下過一些痕跡,只是簡單得讓人無法從采集的這些痕跡之中找到准確擁有的線索.不過……"
"不過?"
"這東西我已經修複好了."趙楠看著拓拔小草,輕聲道:"你可以正常使用它了."
"臥槽!!!說好的是破碎的神器,需要漫長的時間才能夠自己恢複過來呢??"
"讓它自動加快自愈的時間就可以了."趙楠淡然道:"不過相對地,它能夠使用的壽命也減少了不少……不過能夠使用的時間,大概不會超過它能夠存在的時間.所以還是放心使用吧."
"什麼是能夠使用的時間不會超過它存在的時間?你丫的能不能和我說人話?是看老娘我好欺負嗎?"
"至少能夠在真正意義上欺負黑槍王的人.還沒有出現過吧?"趙楠搖搖頭,以看著那種擁有孽緣的好友的目光看著拓拔小草:"所以你如果不要的話,我就回收了吧."
"愛拿就拿去!這東西誰稀……不對!臥槽,這原本是老娘我的東西!!"拓拔小草頓時怒道:"從來沒有見過你這種厚顏無恥的家伙!"
"總之,感謝你為我帶來了我父親的消息."趙楠卻退後了一步,以無比感激的姿態.在黑槍王的面前閉上了眼睛,低下了自己的頭.
"你你你這是做什麼!!我我我我可不吃這一套!!"拓拔小草頓時慌亂.
印象之中,從未曾見過趙楠會做出這種幾乎不可能的道謝,真的是見鬼了……但是反應過來,拓拔小草不由得臉色微變道:"臥槽,那個家伙真的是你的死鬼老爸?"
"星靈能夠記起自己的身前,在星靈界並不是什麼奇聞.而事實上和我長相一樣,並且能夠知道這麼多的,大概就只有一位了."趙楠輕聲道:"我並不會對自己以後能夠在星靈界碰上我的父親而感覺到好奇."
"等一下……"黑槍王瞬間皺著眉頭:"這樣說來的話.在大災難發生之前,我們從前的社會就有過世的人能夠降生星靈界,是真的?你他娘的確定不是在逗我?"
趙楠卻看了拓拔小草好長的一段時間,直接看的對方心理發毛,忍不住的大怒問道:"干啥!!"
"拓拔,你確定想要想要知道真想,並且不管這個真想是什麼,也有著不會讓自己瘋掉的覺悟嗎?"
"臥槽!別給我中二!老娘我一路走來.神經天下第一!!"
"那麼……如你所願."趙楠揮手.
黑槍王沒能做出任何的反抗,這一刻直接被推動到了趙楠的面前.她沒能來得及說些什麼.便聽到了趙楠那仿佛不含感情般的聲音:"事實上,你既然是他在第九紀元的女兒,這些事情也有資格知道的……讓你知道,你的父親,到底是何人吧.拓拔,接收吧.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你一直在尋找的……真想."
爆炸性的信息所帶來的,是黑槍王那自稱天下第一的神經也不得不開始抽搐起來的痛苦,並沒有比之愛麗絲當初好上多少.
當拓拔小草無力地癱坐在地上雙目失神的同時,趙楠的眉頭卻同時皺了起來--他在這種只是的傳送過程之中,碰到了拓拔小草靈魂之中的一些異樣.
那不是屬于拓拔小草靈魂之中的任何部分……而是外來的部分!
似乎有誰在這里注入了一些東西--這讓趙楠好奇起來的同時也警戒起來.因為這些異樣的東西.如今竟是開始活躍起來!
是的,當自己出手的時候,它才開始變得活躍起來--就像是為了等待自己的到來,而故意設下的陷阱般.
"靈魂對話嗎?"趙楠瞳孔之中星光一閃而過.
魂族擁有號稱最厲害的靈魂操控之法,然而最為下一個紀元的主宰來說,趙楠對于靈魂的研究儼然要比魂族還要高明許多.
既然有誰在拓拔小草的靈魂之內留下了這種靈魂對話的東西,那麼趙楠是絕對不會亦不能躲避.
一邊進行著知識的傳送,一邊在思維的世界之中,也漸漸地出現了一些變化.
然後,在思維的世界之中.
二人終于見面.
"我從這個女人身上聽到了你的一些事情,我知道我總有一天能夠看見你的……我的兒子."
"果然是你嗎?母親."
……
……
被趙楠稱之為母親的,是從教導院之中剝奪了眾人記憶之後神秘消失的提婭.
但眼前所看見的提婭,正確來說並不是提婭的本人--以趙楠的理解,這大概是一段的精神複制體.它擁有提婭的部分記憶,以及一樣的思維能力,但卻又從本體之中獨立而出.它會把它所碰見的任何事情都記錄下來,當某一天與本體相遇的時候,才能夠將新的記憶反饋回到本體之中.
其實就是類似當初從自己身上獨立出來的極惡以及第三分身一樣.
"果然?看你你對我認識比我想象之中的還要多出不少?"提婭臉上帶著'有興趣’的表情,眼中閃爍的是算不上激動但是蘊含著一絲溺愛的光澤.
"因為自從你降生在第九紀元開始,我就一直都在觀察著."趙楠輕聲道:"那大概是在第九紀元的漫長時間之中,讓開開始從孤寂之中感受到一點救贖的時間吧……當然還包括父親."
"什麼意思?"提婭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正確來說,在第九紀元正序的時間之中,我需要等你降生之後才開始觀察的.但是在反序的時間之中,我也應該從一開始就知道."
"正反序嗎?"提婭皺著眉頭:"那不是普通星靈降生之後能夠持有的能力……來,趙楠,你如果真的是我兒子的話,應該不會拒絕我的真魂對視的."
那聲音就如同小時候在夢中聽著緩緩沉睡過去的歌謠般,以至于心中久遠的記憶開始慢慢地複蘇--趙楠發現,他確實很難拒絕提婭此時的要求.
但他卻還是拒絕了'母親’的要求.
他在提婭的面前沉默了片刻,卻道:"如果僅僅是想要知道你在第九紀元之中'制造的我’到底有沒有達到你的要求的話,我可以給予你肯定的答案……所以真魂對視就不必要了.提婭,你現在的這個狀態,是不可能承受我的真魂沖擊."
他搖搖頭:"所以並非是不願意……僅僅只是我不希望看見自己母親的精神體因為沖擊而在我的面前消失."
前方的母親忽然微笑,輕聲道:"我的兒子,好像真的長大了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