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似乎過得不錯呢?我看爸爸回來的時候滿口笑容的."
端上一壺清茶,月夜下靜謐同坐,一家許多口子都在這個庭院之中,淺笑低語.
"嗯……我也,第一次看見他這麼的高興."趙楠長歎了口氣道:"不管結果如何,此刻是好的便是好的."
"起碼留下了回憶是嗎?"小優妮就在趙楠的懷中,仰頭看來:"美好的?"
趙楠低頭道:"是的,美好的."
……
愛麗絲忽然站起身來,環視了一圈之後道:"從東源戰艦那里接收到了一些消息,古天源死了,古韻當晚駕駛著雷霆電光式,一個人獨自離開了東源戰艦.這個消息已經被西門宇所封鎖."
盡管已經封鎖,然而以新驚世的技術想要截取些什麼,並不是特別艱難的事情.
"古天源死了?"趙楠卻皺起了眉頭:"怎麼死的?"
"咦……姐夫你這次不知道了?"莉莉瑠不由得驚訝地看著趙楠--全球系統為了變更整個星靈界而消耗了幾乎所有的能力,以至于無法供給神選者們如從前般地∏,可以任性戰斗,但是最基本的監視影響范圍內的所有空間還是能夠做到.
趙楠人在這個教導院,但是星靈界內除了七層以及六七夾層之外的事情,想要知道的還是能夠知道.
"有種情況我忘記告訴你們的."趙楠搖頭道:"當複數以上的意志集中超過一定程度的時候,會形成障礙.簡單來說就是類似磁場一樣的東西,它會阻礙到我……另外,永恒神系雖然徹地隔離在原典之外,但我們卻在原典所主宰的這個大空間之中,一些規則還是對我等有所作用."
趙楠微笑道:"也就是說.我們依然不夠強大."
可話雖如此,這里的人卻看不見半點的頹然.愛麗絲此時接著說道:"嗯,古韻的離開一定是和古天源死前留下的信息有關……我就這就投射給大家看看."
古天源,最後留下的信息.
夜空之下,愛麗絲投射出來了一道光幕……那是血紅色的,時而螺旋.時而不找邊際,以及有著許許多多讓人意義不明的奇怪圖案……似乎從什麼方面也沒有辦法能夠好好地解讀這所留下的信息.
唯有一個字.
一個所有人都能夠看懂的字……恐怕是寫在了最後的字--"墓".
"墓?"奧古斯都皺了皺眉頭,下意識道:"誰的墓?什麼樣的墓?那里的墓?他所留下的這一圖案,還有最後的這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些圖案正確來說,是始人類的靈紋."趙楠也皺著眉頭:"靈紋沒有具體的解讀方式.它不過是擁有靈能的始人類力量的一種外在的表達方式……它是抽象的,直接反應使用者本身意願的一種東西."
"也就是說,就像那些抽象畫畫家畫出來的東西,不管你怎麼解讀.其實都只是瞎猜,根本不知道那畫家其實是想要畫什麼咯?想多了系列嗎?"葉安雅歎氣道:"白費勁."
"不過,既然留下這樣一組的靈紋,還有這個字……一定有什麼含義在里面的吧?"菲妮娜輕聲道:"我想正是因為考慮到了這一點,古韻才會獨自離開的……或許她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但也不排除單純地只是覺得這很重要,而想要查處真想才選擇離開的情況."奧露嘉假設道:"基于這個目的,但是在全面戰爭的大前提之下,作為雷霆電光式的駕駛著.西門宇自然不會同意.二人因此而爭吵,繼而出走嗎?那樣的話.我們這位龍帝君估計要氣死的了."
趙楠搖頭道:"雷霆電光式並不完整,就算配合上駕駛著,也無法成為這次全面戰爭勝負的關鍵.東源……並不僅僅只有一架雷霆電光式."
她們全部朝著趙楠看來,趙楠卻朝著愛麗絲看去,愛麗絲嘟了嘟嘴只好道:"其實,包括古韻所駕駛的雷霆電光式在內.都不是真正的完成品.東源戰艦一共秘密制造了同款的機體一十二架.這次的雷霆電光式不過是作為實驗的數據才投放出來的.剩下的11架估計會因為這次的數據而又有所調整吧.不過說起來,這個龍帝君做事情還真的挺不錯的."
黑公主愣了愣道:"12架……居然都不是完成品嗎?是沒有能力還是……"
愛麗絲聳聳肩道:"倒不是說沒有完成的作品.完成品各方面的資源消耗數量來看的話,一定存在一架的.我估計這部最終的完成品是被西門宇雪藏起來了……理論上埋藏在每一艘屠神戰艦之中的終極魔導騎兵制造藍圖的水平都是一樣的.所以假設我們這邊加入了我這邊的技術制造了刹那輝煌式,算是高出一籌……但魔導騎兵原本也已經是這個分支的極限,所以刹那輝煌式就算比完成品的雷霆電光式性能上有所優越.也不會超越太多."
愛麗絲一臉認真地道:"會很厲害哦,完成品的雷霆電光式.必要時候,或者會成為一次戰場上決定勝敗的重要因數."
"還真是讓人吃了一驚呢."夜月不無感歎地道:"看來這一年多的時間,第八紀元正在高速度地提升之中."
"那是當然的了."奧古斯都淡然道:"在這種更強者的世界之中想要生存,就只能夠讓自己不斷地往上爬去.如果第八紀元眾生無法獨立完成這次自我提升的話,那麼大哥哥花盡了心機讓他們安全度過紀元崩潰,豈不是白費心機?如果他們無法自我成長的話,倒不如真魂全部死亡回歸,重新變成星靈珠處于未孵化的狀態,然後用另外一個實現我們目標的方案豈不是更好."
"更殘忍,但是更快完成嗎……"葉若楓輕笑了聲:"我還是更喜歡現在的方式吶……楠哥哥,今晚上讓我陪你吧.人家動情了呢."
只當作是聽不見的眾人,齊齊地朝著趙楠看來.
趙南卻抱起了小優妮,"安靜的時間已經結束了……愛麗絲,讓新驚世吧!"
小優妮忽然在趙楠的耳邊輕聲問道:"爸爸,這些圖案,是和黎鬼哥哥身上的圖案一樣的嗎?"
趙楠下意識道:"嗯.都是靈紋."
小優妮嘟著嘴好奇問道:"可是,如果身上刻著這些圖案會不會好難看呀?我還是覺得黎鬼哥哥身上的刺青好看點!"
忽然有種啞然失笑的趙楠伸手點了點自己女兒的額頭,卻在此時忽然愣住,"是嗎……古天源所留下的這組圖案,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他看著那尚未關閉的光影,若有所思.
……
她看著投影水晶之上所記錄下來的遺言,怔怔出神,即使這次甘願冒著罪名跟隨逃出的伊莎莉婭在身後呼喚了數聲,也恍若未聞.
"古韻大人.請節哀順變."
伊莎莉婭只能夠重重地歎了口氣,說出這種聊勝于無的安慰說話.
然而留影水晶卻在此時忽然被關閉.只見古韻把水晶緊緊地握在了手中,整個兒地癱坐在雷霆電光式的駕駛座之上.
駕駛艙忽然打開,夜間海面的風一下子就灌入這里,抬頭是星河璀璨,"你覺得我應該悲傷應該堅強,但我卻有一種解脫了的感覺."
伊莎莉婭愕然道:"大人,這……"
古韻幽幽地道:"沒有了古天源.也就沒有了古云……只有古韻了.只不過這既然是你最後的遺言,無論如何我也會實現的吧?即便.我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
水晶捏緊了又捏緊了.
"我並不後悔哦,古韻大人."伊莎莉婭忽然說道:"能夠跟隨在大人您的身邊,是我的幸福."
"伊莎莉婭嗎?"古韻回眸一笑:"我是一個不詳的人,你不怕嗎?雷霆電光式上一次的聯動回路啟動的時候,你我共同供給生命力,短暫地達到了一次靈魂的交融……你應該清楚我的本質.你不怕嗎?"
"從我明白到雷霆電光式的聯動.從我踏上駕駛艙的一刻開始,早就已經做好了准備."深呼吸一口氣,如同約誓,"那一刻已經准備,就沒有之後的任何便跟.所以有沒有那一刻的交融,都不重要."
古韻低頭,輕輕歎氣道:"我始終……會吃掉你的."
有人,從後輕輕地摟著而來.
雷霆電光式在海中浮游.
……
……
雖然說很帥氣地從聽風戰艦之上跳了下來,玩了一次突然失蹤,可酒醒之後才想起來,自己根本就沒有一點兒的頭緒.
拓拔小草叼著煙仰望星空:老娘已經裝逼出來了,就算變成苦逼,打死也不會這麼容易就回去.
"但這里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
把口中的香煙吐出,在這個空無一人的地方,黑槍王拔出了自己的雙槍,瘋魔亂舞,不過片刻已經一片狼藉.
但似乎還沒有好好地徹底平複下來心中的躁動,黑槍王以更大的火力,向著天際狠狠地發動者自己最強大的攻擊.
直到筋疲力盡的那一刻,才直接地躺在了地上.
這里是星靈界六層區的最後一個小層區,也就是守界殿本部所在的地方……同時也是聽風戰艦運用了某種技術所隱藏著的地方.
拓拔小草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大概等休息夠了之後自己就要盡量離開這個區域的了,不然弄出這樣大的動靜,一定會讓聽風戰艦上的玲瓏有所察覺,最後尋來.
"還是老樣子,一碰到什麼煩心的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破壞.這其實不是靈子技所給你帶來的性格轉變,而是一早就潛藏在你那刻意的自律之下的自我本性.靈子技放大的是性格上的缺陷……也是真實的自我."
似遠似近,有生意.
拓拔小草猛然翻身跳了起來,"到底是哪里來的雜碎,敢在這里調戲老娘我?"
"小草,你不記得我了嗎?"
前方光影降臨,光影之中有人,有人變得清晰,清晰的是……歐菲爾!
"老頭子!?"幾乎無法相信這是自己親眼所看見的東西,有那麼一瞬間手持的武器幾乎就要從手中丟落下來.
拓拔小草狠狠地抽了口涼氣,盡管趙楠坦言過,她自己也了解過,在星靈界之中會再一次碰見歐菲爾的真實性……她也一直在為這一天而准備著,然而至今為止.
至今的這一刻,拓拔小草才明白到,自己不管准備多長的時間,都無法准備好,無法向著這個男人邁出一步.
卻見眼前人,微微笑道:"小草,我知道你還在恨我……恨我當年,對嗎?"
拓拔小草低著頭,手上的武器刹那之間消失不見,沙啞,"我……看過你留下的日記."
這種情況似乎有點超出自己的想象,歐菲爾略微一愣,籲了口氣道:"原來如此……那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麼一直都要躲著你還有你的母親."
拓拔小草猛然抬頭,"道理我明白,但為什麼要欺騙……是為了滿足你作為一家之主想要保護親人的保護欲嗎?還是在彰顯你自己的偉大?別笑話我了!!自己決定的一切,就要讓我們全部接受嗎?"
歐菲爾皺著眉頭:"小草,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我以為你會更加成熟地看待問題才對……是靈子技對性格缺陷的放大,讓你變得如此偏激的嗎?這倒是在我的計算之外."
看著變得愕然的拓拔小草,歐菲爾搖搖頭道:"不過也沒有所謂,我生下……嗯,我創造你,也只是為了那種入你靈魂之中的東西能夠安全地成長起來.如今你既然來到了這里,那就證明差不多是時候收成了.過來我的身邊吧,我需要你."
拓拔小草下意識地後退了一些,忽然有種膽顫心驚的感覺.
那是恐懼,那是害怕,那是悲哀,所有感情幾乎一瞬間爆發而出.她臉色蒼白,她不敢置信,她沒有多想,她顫聲:"你……你不是我父親,你不是……你是什麼人……你到底是什麼人?"
歐菲爾卻攤手道:"我是誰?我確實是你的父親,在遺傳學上說你身上的基因都是來自我……但請記住,這是一個有著某種夢幻之力能夠超越你所能夠了解到的一切科學技術的地."微笑著:"所以我是你的父親,我是歐菲爾,我是變革者,而你是承載我夢想的載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