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逢金見



激烈你媽個蛋啊,好在陸恒川財大氣粗,果然自掏腰包賠錢了事,也沒耽誤多少時間,只是那個小伙子腐眼看人基,來來回回端詳我和陸恒川好幾眼,神色是歎為觀止,有點讓人不爽.

趕到南派去要車,現在還是大半夜,老徐被我們給鬧起來,也沒啥怨言,好脾氣的又給我們撥了一輛車,還殷勤的問我們出去跑買賣的話,要不要帶幫手,我擺擺手說這次越消停越好,不用帶,但是讓他在我出去的這段時間,幫我好好的看牢了南派,可別再鬧什麼反叛的幺蛾子,如果有人問我的行蹤,一概就說不知道.

老徐連連點頭,說他辦事讓我只管放心,我尋思了一下,還是讓他一定要小心那天跟杜海棠單獨約見面的幾個老頭子,尤其是許長樂他爺爺,那老家伙絕對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看我這麼一走,不定又要憋出什麼屁來,老徐也一一答應了.

上了車,陸恒川就一路往南派駛去,開著開著,陸恒川就問我,我們貿然這麼一追,對方要是察覺出來,雷婷婷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我擺擺手,說他們既然是對方來要挾我的人質,那就肯定會讓他們安安全全的,人質出問題了,要挾我們的東西都沒了,誰還給他們付"贖金"吶?他們是綁匪,又不是腦殘.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養精蓄銳,先救雷婷婷他們,再還鏡子,把迫在眉睫的事情給搞定了,再尋思剩下該做的事情.

陸恒川又沉默了一下,說道:"你說如果真是雷婷婷……她為什麼會這麼做?"

女人心海底針,我怎麼知道?比未來更變幻莫測的,就是一個人的念頭了,雷婷婷跟我們關系確實不錯,人也靠譜,但雷婷婷的過去,以及和銀牙老頭的關系,我們確實也是一無所知.

"這倒也是,"陸恒川的死魚眼凝望著蜿蜒的銀灰色公路:"天地可測,人心難測."

我托著下巴,一邊盯著前頭的月色,一邊尋思起來,要是銀牙老頭兒知道我把他那些東西給偷走了,他會怎麼做?手下敗將不足為懼,只是我隱隱的有點不安,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保不齊,還有什麼後手陰招.

車行駛的很快很平穩,我一覺睡醒了,瞅著像是已經到了西派的界面了.

西派這邊從事經商的很多,大街小巷都像是做買賣的,看上去特別繁華,我把車窗給搖了下來,聞到了路邊攤上一陣羊肉包子的味道--里面肯定放了芝麻油和蔥花,別提多香了.

我趕緊讓陸恒川靠邊停車,拖著他在路邊攤吃兩口,陸恒川一皺眉頭:"你不著急了?"

"人是鐵飯是鋼,磨刀不誤砍柴工嘛,"一聞到了這個香味才想起來已經老長時間沒吃東西了,我也沒什麼辟谷的心思,就想著吃飽了好干活:"伙計,來兩籠羊肉的,再來個豆腐皮拌黃瓜!"

"我不吃羊肉."陸恒川沒瞅我,只是很嫌棄的看著油漬麻花的桌椅板凳,好像不想坐.

"臥槽,你也吃啊?"我一下想起來陸恒川也是個活物,就問他吃啥,我記得他是不吃路邊攤的,但還是算了,假裝不知道吧.

"三鮮雞湯餛飩,不要蔥,不要香菜."

"好咧!"西邊民風豪放,街上的人嗓門都特別大,有幾個當地導游聽我們說的不是本地話,還想著拉我們去坐黑車住黑旅館,被我擺手趕開了,東西一上來,肉汁鮮美,皮薄餡大,簡直鮮掉眉毛.陸恒川也帶了點嫌棄的吃餛飩.

正吃得香呢,忽然聽見一陣吵鬧的聲音,好像有人給打起來了,我最愛看熱鬧,就從路邊攤上伸著脖子看了過去,只見人群里有兩個人打的塵土飛揚的,路邊攤的攤販看見我瞧熱鬧,就笑著說道:"這邊搶生意的,三天兩頭就要打架,不過這一陣子打的更凶了,你說一個個算命的先生,都是文質彬彬的,打什麼架呢?"


誒嘿,這麼說打架的還是我們同行?我把一個包子塞進了嘴里,看的更是津津有味了,他們搶生意?這邊客人少?

這細聽之下,算是明白了,原來是一家算命一家拆台,那兩個打架的先生分別屬于金玉堂和錦繡軒兩個算卦門臉,倆門臉是對門子,開始是金玉堂的先生這邊剛給一對要結婚的客人測了合婚八字,就說男的命中帶劫,是白馬命,白馬配青牛,注定不到頭,千萬不能娶屬牛的女人.

結果對門錦繡軒的先生立刻就來插嘴,說金玉堂的先生學藝不精,這個姑娘不是青牛,是個花花牛,將來家里勢必牛馬成群,廣置田宅,是個好八字.

我們這一行最重視的就是名聲了,誰要是說自己算的不准學藝不精,那是砸飯碗一樣的毀滅性打擊,再老實的先生都沒法忍氣吞聲.

而這金玉堂的當然就罵錦繡軒的不懂裝懂,無理取鬧,而錦繡軒的就說金玉堂的胡說八道,貽誤姻緣,就為了騙人家多出點破解錢,他就是看不過去,要替天行道,也做個好事,積攢善緣,讓那一對情侶來自己這邊合婚.

這倆人是越打越熱鬧,那對小情侶開始還勸,後來還拉架,最後怕沾包倒黴,早都跑了,可那倆先生還是打的難舍難分.

也真新鮮,我們北派都團結一心,還真沒有同行之間互相拆台的,之前給杜海棠測字,就看出來她這邊的江山不穩,沒想到亂成這個地步,這大先生當的,肯定也挺夠受的--手底下先生都管不住,位置能做的安穩嗎?

顯而易見,杜海棠這邊局勢挺亂,應該一邊是跟她有關系的,一邊是反對她的那一撥.

正看著看著,忽然也不知道從哪里來了一個大漢,一下就把那兩個先生個分開了,分別罵了一個狗血臨頭,為什麼?

因為那倆人確實是白馬配青牛,可沒有"不到頭"那麼嚴重,更沒有"廣置田產"那麼好.就是平平常常,不好不壞,最多婚後小打小鬧,給擺個安家鎮宅風水陣就確保無虞了,金玉堂的確實就是想多要點錢拆解,可錦繡軒也真是沒理攪三分.

這大漢是個有本事的,確實把那倆人給說服了,都擺擺手尷尬的回門臉去了,說來也巧,這個大漢我們認識,正是之前跟著杜海棠的那個黑胡子.

陸恒川低聲問道:"要不要跟他打個招呼?"

我搖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他要是問咱們什麼時候還鏡子,咱們還不得把雷婷婷他們被綁架要挾鏡子的的事情給說出來?咱們已經到了這里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這樣才能把驚動對方的危險性給降到了最低.

我們低下了頭,這會兒街上也熙熙攘攘的來了不少老外旅游團,正好把我們給遮過去了,再抬起頭,黑胡子果然沒發現我們,已經自己走了.

"那現在咱們也到了西派了,"陸恒川瞅著我:"上哪兒去找雷婷婷他們?"

"你先別著急,"我答道:"鏡字是逢金立見,恐怕用點小錢就能知道,咱們在這里等著,兩個門臉的名字一個是金,一個是錦,都帶著金字,從他們這里,就能找到線索."

我話剛說完,只見那個錦繡堂的先生打完了架,一臉晦氣相的就給過來了,正好坐在了我們旁邊.

我跟陸恒川擠了擠眼,就跑到了這個先生旁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