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 關起來



說著,幾只手對著我就伸過來了.

管用?什麼意思?我甩了甩手,戾氣並沒有消退,可這幾只手已經到了眼前,我一把就掃過去了.

"咔啦",那幾只手,全猝不及防斷了.

"這是怎麼回事?"有人慘叫:"怎麼連喪芝散也不管用?"

"他現在已經是"災",不單單是三腳鳥了."又有個老頭兒強壓著疼痛的聲音回答道:"要是這麼簡單就能把災給平了,早先還用得著費這麼大事組鳳凰會?"

"現在沒別的法子,趁著他被喪芝散一噴,多多少少行動會遲緩一點,把他給逼到了風水眼上去!"一個老太太厲聲說道:"我在前面引他,你們在後面趕!"

又是引又是趕,聽上去很像放大鵝.

"海棠,這不行,還是我來吧……"那個大胖子似乎很關心老太太,雖然他自己的情況也不怎麼好.

老太太毅然說道:"不行,你肚子上的傷太重了,沒有我快,你在後頭用力!"

說著,一個輕捷的身影拿起了剛才那一截子鞭子,拽著我就往前拉.

她比剛才那個刀疤女,要更厲害一點.

我腳底下略微踉蹌了一下,後頭就又有了推我的力氣,我心里發煩,一腳就要橫著掃過去,滿地的磚石碎片被我揚起來了一片,而一個速度跟我差不多的人立馬對著我就截下來了,哦,是哪個特別眼熟的男人.

我稍微往後退了一步,揚手把剛才從矮個子那里搶來的陰沉木化石對著他掄了下去.

"卡啦……"又是一個悅耳的碎裂聲,這個男人的腿骨應該也被我給敲斷了.

"好機會!"倒是有人在嚷:""他兄弟"受了傷,他應該也……"

應該也什麼?

又是倒抽冷氣的聲音:"他怎麼沒反應?"

"已經變成"災"了,什麼疼也覺不出來了!"老太太似乎見多識廣:"把他往風水眼這里拉,快點!再拖延下去,咱們全沒機會!"

陰沉木化石在我手上一轉,嗯,還是有個東西比較趁手,我身子一矮,正要對著面前這些人的腳踝掃下去,忽然剛才那道子寒光又一次籠罩了下來,對著我的陰沉木化石就劈.

是那個長的特別好看的男人.

我立馬抬手跟他頂了過去,可他手里的東西比我的鋒利,陰沉木化石沒頂住,竟然"卡啦"一聲碎在了那根寒光下面.

他的東西真好用,我想搶過來.

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那個好看的男人立刻閃身往前跑:"杜大先生,我來引他!他想要魯班尺!"

他的東西是挺厲害的,但是他哪兒有我快,我稍微一用力氣,就把他給撲住了.

這個人的骨骼是細長型的,我喜歡這種骨骼,一點一點斫斷,一定很有意思.

我先抓住了他拿著那個寒光閃閃東西的手腕.

"卡啦".

"陸先生!"

那個少年喊的撕心裂肺:"師父,你醒醒啊!這是陸先生啊!"

是馬是鹿,跟我有什麼關系.

這個男人也不跟外表一樣文弱,倒是跟剛才的女人差不多,咬牙切齒的,就是不肯慘叫.

叫出來,很難嗎?

我伸手就要去拿他手下的那個寒光閃閃的東西.

可正在這個時候,又一個人沖了過來,一拳打在了我下巴上,險些把我整個人給掀翻了.

這個人好快!

啊,原來是個那個眼熟的男人.

眼熟的男人自己撿起來了那個寒光閃閃的東西,往下一丟,丟給了好看男人的另一只手上.

好看男人倒是挺堅強的,重新攥緊了不說,還特別堅忍的怕了起來,聲音是有點抖,但聽得出來在強壓著:"風水眼就差三步就到了."

眼熟的男人略略點了點頭,揚起下巴,用一種挑釁的眼光看著我:"這次,再跟你分一分勝負."

"再"?這麼說,以前跟我打過.

我沖著他笑.

然後對著他出了手.


他側過肩膀一讓,反手就要把我給直接摔過去,可我一只胳膊早掏到了他腋下,倒是把他給摔倒在地,他掙紮著想站起來,可他既沒有我力氣大,也沒有我速度快,我一點也沒手軟的抓住了他的頭發,沖著地面就撞了過去.

"通!"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瞬間,我自己的腦袋也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嗡嗡作響,眼前撞了金星,而四周的人呼喊起來:"你醒醒你醒醒,你不能暈過去!"

手底下滑膩膩的,我聞到了血腥氣.

那個面熟的男人腦袋被我撞出了一個很大的傷口.

血特別紅豔,特別溫暖.

叫誰,受了這樣的傷都不見得能起來,你們未免太強人所難了.

可出人意料之外,手底下這個男人竟然還真不是一般人,這麼重的傷,他硬是還有意識.

而且……他隨手在地上一劃,抓了一把土就按在了腦門上.

痛苦讓他青筋畢露,一聲低吼.

看上去特別有男子漢氣概.

我看出來了,這一方面給自己止血,一方面讓這個劇痛刺激自己,保持清醒.

他是個聰明人,我喜歡聰明的對手.

可惜,聰明在我面前,沒用.

我的手已經揚了起來,我玩兒夠了,想弄死他--就從喉結下手吧,

喉結如果碎了,血一定流的更壯觀.

可這個人還真跟我想的不一樣,他沒有去擋這致命的一下,反倒是一手對著我的眼睛給揚了起來.

一股子藥香,混著一些很鋒利的砂石碎片,頓時讓我眼前一片烏黑.

"好機會!"有人這麼一喊,我就覺出一個龐大溫暖有彈性的東西對著我就撞了過來,好像是剛才那個大胖子受了傷的肚子.

而這個肚子上凝著氣勁兒,竟然對我產生了一種膠著的力道,"粘"著我就把我往前推.

"到了!"那個鋸齒牙半老頭子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是風水眼!"

"當!"頭頂上掉下來了一個什麼東西,把我給結結實實的扣住了.

我恍惚想起來,這種東西我可能以前也做過--下大雪的時候,一個破落一個棍子一條繩子,捉麻雀.

易拉罐里點火,竹簽子把麻雀穿上烤了吃,撒芝麻鹽,特別香,一個老頭兒總是罵我雞賊.

不,也許是誇我雞賊.

可是那個老頭兒的面目模糊,到底是什麼樣子,我已經想不起來了.

這個東西很堅固,我打不開,而且眼睛也一直看不到東西,四處都黑漆漆的.

正因為四處黑漆漆的,聽聲音倒是聽得非常清楚.

外面的人像是在拿主意:"現在怎麼辦?"

"他像是不知道人事了……"

"千樹下手未免太狠……我從來沒見他那個樣子過."

"那不是千樹,那是災."

那個眼熟的男人現在是暈迷過去了,我一股子戾氣沒地方釋放,著了急.

我對著關我的這個東西拼了命的搖晃.

"嘩啦啦……"

關我的東西外面似乎又很多鐵鏈,鐵鏈被我的力氣一引,又讓鐵鏈上的鈴鐺也發出了煩人的響聲.

這個響聲,我似乎也聽到過.

我想出去,我還想殺!

不夠,這些全不夠!

"顧先生,我師父會怎麼樣?"粗眉毛的小伙子像是很著急:"已經被關起來,是不是就可以了……能不能,不要再用魯班尺鎮他了?"

"不殺他是可以,"那個好看男人的聲音冷冷的響了起來:"不過,李千樹大概不會希望咱們這麼做的,他還沒有死,如果就這麼關著不管,他也不會死,會半死不活,永不超生."

那個粗眉毛小伙子不吱聲了,外面一陣沉默.